帶着期翼的眼神,撲閃着她的純真,慕子寒用手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想就可以做到的,如果我有選擇的權利,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了。”
米蘇蘇聽到他靜靜的心跳,他的話她似懂非懂,可是她又些不甘心,卻又找不到不甘的理由。
感覺到她在他懷裏的嘆息,慕子寒抱着她的手臂更緊了一些,“如果……我說如果……”他在猶豫,“如果你喜歡和我在一起,那我們之間就什麼也不談,就這樣靜靜的相處幾天,因爲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或許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離開?”米蘇蘇驚愕卻又心慌,他說以後都不回來了,那就意味着他們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慕子寒見她沒有回答,苦澀跌進心底,“其實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和你在起的時間不多,除了讓你哭鼻子,就是讓你受傷害,你不是說過嗎?我讓你糟糕的生活更加糟糕,我走了,你就永遠也不會再見到我這個讓你痛恨的人了……”
他的話透着失落和傷感,米蘇蘇的心被渲染的難受,“如果我說,我不討厭你呢?而且不想以後看不見你……”
雖然話說的含蓄,她卻仍然不由的臉紅,將自己緋紅的臉埋得更深,慕子寒的心因爲她的話悸動,“可我給不了你什麼,什麼都給不了,你也願意嗎?”
米蘇蘇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我和你可以調情、可以暖昧,不可以戀愛,我們只要這樣對嗎?”
慕子寒怔住,他以爲她沒心沒肺,卻不想她的一句話將他的想法總結的貼切。
他的額頭低住她的,“蘇蘇,對不起!”
只是這一個動作,讓她的心暖了起來,想起母親在世的時候,母女兩個人就是這樣相互抵着,這樣溫馨的感覺,只有眼前的男人可以再給自己……
“慕子寒,我願意和你曖昧,不和你戀愛……”她輕輕的吐出這句話,讓他驚喜卻又心疼。
慕子寒這個經過殺戮,流過血流過淚的男人,卻第一次爲一句話感動,懷裏的小女人給了他一次又一次不一樣的感覺,他淪陷了。
“這樣子你會很委屈的,你知不知道?”他又不禁責怪起她來,她怎麼可以把自己推到那種境地。
她淺笑,一對酒窩若隱若現,“我長這麼大受的委屈還少嗎?只是這一次的委屈,我心甘情願”,她吐氣如蘭,迷醉的氣息連同她的心甘情願讓他無話可說。
低頭吻上她的脣,所有的話都話化成一個深深的吻,此刻,慕子寒有種想把她揉進心裏的急切。
吻的火熱,幾乎要將兩個人燃燒,慕子寒託着她癱軟的身體,告訴自己吻她是自己的底線,其他的不能繼續,“不能讓她穿上嫁衣,就不要解開她的內衣,”這樣的話,他第一次發現是這麼有哲理,而且第一次對女人珍惜。
吻了吻她的頭髮,他輕笑“男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可能我離你最近,你纔有這樣的感覺”。
米蘇蘇搖頭,“天奇哥的氣味就和你不一樣……”
話說了一半,就感覺肩膀被捏痛,擡頭看見他眼睛裏的怒氣,米蘇蘇癟癟嘴“小氣鬼……”
慕子寒知道自己沒有喫醋的資格,可是聽到她在自己面前說另一個男人,他就感覺心裏不舒服,“在我和你的時間裏,不要提別的男人”,他霸道的話說出口,米蘇蘇傻笑。
“你的腿還疼嗎?坐着休息一會,我去洗碗”,慕子寒看着桌子上的殘羹剩飯,再次挽起袖子。
“你放下”,米蘇蘇拽住他的胳膊。
“爲什麼?”慕子寒不明白。
“男人做飯可以,但不要洗碗,這是女人才做的活,要不然男人娶老婆幹嗎?”米蘇蘇說着已經捧起碗筷一瘸一拐的去了廚房。
她無心的一句話卻刺痛了他,她的內心深處應該還是有期望的,只是自己的殘忍把她的希望扼殺了。
米蘇蘇洗着碗,水珠濺到手臂上,其實她的心這一刻是疼的,以這樣的方式換取永遠也不會實現的愛情,她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大概從她微顫的身體裏看到了什麼,慕子寒從背後擁住她,“你讓我找到了家的感覺,這是我一直缺少的……”
米蘇蘇繼續着手裏的動作,“我生活了十幾年的那幢房子,有爸爸有繼母有哥有妹妹,卻沒有家的感覺,倒是現在和天奇哥在一起,我反而有了家的感覺,只要感覺到溫暖,隨處都可以是家。”
他苦笑,他經歷的苦痛豈是她可以想像,家這個字對他來說太遠太遠——
“能告訴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嗎?”她對他真的陌生,陌生的只知道他的名字,可她卻喜歡了這個陌生的男人。
慕子寒的手臂鬆開她,“我不給你說的,你也不要問,對我,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身體的疏離,還有話語裏的冷清,讓米蘇蘇的後背冰涼。
自來水沖洗着碗筷,米蘇蘇機械的做着動作,心卻不知跑去了何方,慕子寒點了一顆煙,看着天空思索着自己才懂的心事。
碗洗了多少遍,米蘇蘇都忘記了,直到慕子寒伸手關上水籠頭,“再洗,碗都爛了!”
米蘇蘇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只是呆愣的站在水池邊,慕子寒將她的一雙手握在掌心,“再陪我說會話,一會你的天奇哥回來,我就要走了。”
收起心底的難受,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你說了,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不許提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