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卡卡的存在也是她的一個疑惑,安蘭醒來時只知道自己懷孕了,可是孩子的父親是誰,她不記得了,後來安蘭的父母說孩子的父親在那場車禍中死去,而她卻倖存的活了下來。
失憶,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她睜開眼睛,連國家、父母都是陌生的,後來,她慢慢授受了一切,接受他們告訴自己所謂的記憶。
安蘭的頭又開始疼了,她陌生的看了一眼傑瑞,便朝樓上跑去。
“蘭……蘭……”傑瑞連叫兩聲,然後懊惱的踢了一下樓梯。
安蘭跑到了兒子的睡房,小傢伙已經沉沉的睡去,鼻尖上還有細微的汗珠,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看着卡卡嫩嫩的小臉,安蘭的心一下子填滿,吻着他滑滑的小臉,看着他俊美的五官,她知道孩子的父親一定也俊逸非凡,要不然哪來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那段失去的記憶成了安蘭心底的謎,她試圖努力的回想過,可是她一想腦子就會產生裂開一般的疼痛,所以每次的回憶只能擱淺。
明天她就要走了,去一個陌生的國度,一想到這些,安蘭的心裏就惶惶的不安,還有對卡卡的不捨。
卡卡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而且他的身體很弱,大概是與她懷孕時發生的那場車禍有關,有時看到卡卡生病打針,安蘭就會難過的要死。
“媽媽……”安蘭落下的眼淚砸到卡卡水嫩的小臉上,也驚醒了孩子。
“卡卡……”安蘭快速抹了一把眼淚,努力朝他擠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媽媽,爲什麼要哭?”一個兩歲多的孩子,說話卻利索的要命。
“媽媽夢到大灰狼了,嚇哭了”,安蘭編了個故事。
卡卡坐起身體,用小小的手臂抱住安蘭的腰,“媽媽不怕,卡卡保護你!”
安蘭把他摟在懷裏,親了又親,“嗯,卡卡保護媽媽……”
傑瑞從安蘭的家出來,就開車去找羅蒙,“Uncle,爲什麼這次非要她去?我不相信你說的那些理由,而且對方那個男人是安蘭的……”。
羅蒙放下手中的報紙,指了指眼前的座位讓他坐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過去,而蘭卻不知道,她去有她去的道理,你知道這次計劃不僅關係着EB的命運,甚至影響法國整個建築業……”
傑瑞神色難看的閉上眼睛,“這樣做的風險太大,萬一她想起來了……”
“不會,這次同去的還有助理芬迪,必要的時候她知道該怎麼做?”羅蒙的話讓傑瑞心裏一緊,“不許傷害她”。
“不會,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在飛機上不是她用身體護住我,現在我已經死了,再怎麼着,我也不會對自己的恩人下手”,羅蒙藍色的眸子散着淡淡的藍光,誰也看不清他心底的世界。
第二天剛亮,安蘭就收拾完畢,她想快點離開,她怕卡卡醒了,就會纏着她,那她又會不捨得。
纔出大門,就看到傑瑞的車等在那裏,安蘭上前給了他一個早安的擁抱,“卡卡,就拜託你了!”
傑瑞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我一直當他是自己的孩子,如果他換上一副藍眼睛,根本沒有人會懷疑他是我的孩子。”
傑瑞拍了拍安蘭的臉,“走吧,喫完早餐,還要趕飛機……”
C城,慕子寒正佇立窗前,聽着祕書彙報他的行程——
上午九點,召開部門會議;
上午十點二十,會見政府部門官員,商討新建築方案的事宜;
上午十二點,喬喬小姐約你藍頓飯店喫飯;
下午三點,白雲飛機場,接洽EB公司的首席代表安蘭小姐;
下午五點……
“好了,中午的飯局取消”,聽到接機,慕子寒的心又慌張的猛跳幾下,他又想起了蘇蘇。
“是,這是EB公司傳來安蘭小姐的資料,請總裁過目”,祕書海倫說完離開。
慕子寒仰望着藍天,一架飛機飛過。
“蘇蘇……”他忍不住的叫出聲,其實他一直都不相信她真的死了,畢竟他沒有見到她的屍體,可是如果她活着,爲什麼竟然沒有一點她的消息。
慕子寒不想則罷,一想就是一發不可收拾,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大半天,連喫飯都省去了,祕書海倫實在不放心,敲門進來,“總裁,如果不舒服,就換別人去接機吧!”
他一直看着藍天,停了半天才緩緩開口,“你去接機吧,順便給對方解釋一下!”
他沒有勇氣再踏進機場,一到那個地方,他就會想起蘇蘇,而且心會疼的裂開,這次對方來人很重要,他不想輸在第一次的見面上。
飛機緩緩的降落,安蘭走出機艙,才呼吸一口空氣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
一定是她產生了錯覺。
海倫站在機場出口,按着對方提前發過來的資料,她一眼就認出了安蘭,這個女人比照片上更成熟和幹練。
“安小姐你好,我是慕氏的總裁祕書海倫,總裁因身體不適不能來接機,讓我代爲表示歉意”,海倫的話得體而大方,安蘭笑着接受。
“沒關係,我和你們總裁有的是見面機會”,安蘭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乾淨整潔的臉。
慕氏的專車將安蘭和芬迪送進酒店,臨走前,海倫遞給安蘭一把車鑰匙,“爲了方便工作,慕氏專門爲安小姐配了一輛車,現在就停放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安蘭晃了晃車鑰匙,“我想知道送車給我們,是你們總裁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海倫淺笑,“安小姐不用多想,車子是慕總專門給你使用的,你離開以後還要收回。”
“那就好,我還以爲是行賄,”安蘭開起了玩笑,讓三個女人同時笑了起來。
打開酒店的窗戶,安蘭望着窗外,看着車水馬流的城市,熟悉的感覺又涌上心頭,彷彿曾經來過這裏。
喫飯晚餐,她以隨便逛逛的名義走進這個城市,一草一木都讓她有一種親切感,“芬迪,爲什麼我感覺這裏很熟悉?”她問。
芬迪聽到她這樣說,一下子頓住,“怎麼可能?你從小就一直生活在法國,怎麼會對這裏熟悉?”她在一邊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