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的……”芬迪附和着,然後兩個人呵呵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正沉着臉看着她們。
“我是太飢渴了,只是不知道安小姐怎麼知道?”當他的聲音在她們面前響起時,兩個人的笑聲嘎然而止。
“慕總……”芬迪有些怯懦,可是安蘭卻並沒任何畏懼之色。
“連身邊的女人都不放過,你飢不飢渴似乎很明顯”,安蘭沒想到一直苦想着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身邊的女人也包括你嗎?”慕子寒的反問讓安蘭有一瞬間的難堪。
“慕總,別忘記了我們只是合作關係,我並不是你身邊的女人”,安蘭又一次撇清和他的關係。
公司裏的見面以兩個人的劍張跋扈而結束,安蘭心裏有氣,慕子寒亦是。
她才離開一個月而已,他就換掉了她的辦公室,而且還接連不斷的換女人,是這個男人一開始就不是從一而終的主,還是他故意用這樣的方式來忘記自己?安蘭不由的思索着。
“你在想慕子寒還是在想傑瑞?”芬迪洗過澡朝安蘭走來,她現在全身只圍了一條短短的浴巾,在燈光下如一條妖嬈的美人魚。
安蘭上下打量了一遍芬迪,“你這個樣子容易引誘色狼……”
芬迪淺笑,“不要轉移話題,我知道你在想慕子寒,今天在辦公室裏你們的爭吵只說明瞭一件事,那就是你們都很在意彼此。”
“我和他不可能的”,安蘭說這句話時很無奈。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芬迪的性格像男人,只要她認準的事,就不會輕易放手,這一點,安蘭比不上她。
“這次合作結束,我和傑瑞就要結婚了,”安蘭看着城市的燈火,她想到了慕子寒的眼睛。
“是你提出來的?”芬迪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了安蘭一杯。
安蘭晃動着杯子裏的紅色液體,“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害怕這種顏色,換句話說就是害怕血,甚至都會怕到昏厥,可是這幾年過來,我都漸漸適應了,其實人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
“No,其他的事可以,但愛情不能,”芬迪否定安蘭的說法,她和安蘭的杯子碰了一下,“如果可以,你不會就有煩惱了……”
安蘭喝了一口紅酒,醇香的感覺進入口中,這讓她想起了和慕子寒拼酒的那一個晚上,其實她當時也是有意識的,其實她真的想讓自己成爲他的女人。
“有些事還是說開吧,雖然他表面上花天酒地的,但我看得出來他很痛苦,或者換個說法,他企圖用那樣的方式忘記你”,芬迪說的這番話是阿朗告訴她的。
“你怎麼知道?”安蘭反問,卻讓芬迪支吾着說不上來。
在芬迪尷尬的時候,門口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安蘭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這麼晚了,會是誰來找你?”
芬迪搖了搖頭,“你怎麼知道是找我的?說不準是某人來找你的?”
芬迪的話讓安蘭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纔不會來找我,”她嘴裏強硬的否認,其實心裏卻有一絲期待。
安蘭拉開了房門,門口的男人看到她,先是一驚接着就有些臉紅,“安小姐你回來了?”
安蘭閃過瞬間的失落,然後轉頭看向芬迪,“紅太狼小姐有人找你……”
芬迪聽到了阿朗的聲音,她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門外的男人,因爲阿朗這幾天被派去外地出差,說是還要三天才能回來。
阿朗現在身上和臉上還帶着風塵僕僕的氣息,他下了車就奔來這裏,只因爲他太想念這個法國女人。
“朗……”芬迪是又驚又喜,然後根本不顧安蘭還在場,就直接撲過去摟住了阿朗的脖子。
阿朗則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手擡了放下然後又擡起來。
安蘭拍了拍芬迪的肩膀,“麻煩讓一下,我要回房間,以免打擾到你們……”
安蘭側身離開,阿朗恭敬的立在一邊,她還沒有回到房間,就聽到身後傳來芬迪嬌嫩的聲音,“親愛的,你讓我好驚喜……”
靠在門上,安蘭的心很空,芬迪和阿朗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就註定了會是這樣的結局,而她呢?或許和慕子寒相識就是一種錯誤。
今天在她看到慕子寒的第一眼,心還是狠狠的疼了,他對自己的冷漠和嘲諷只因爲他在意自己,安蘭明白的。
他放不開……
她也放不開……
這次回法國,她真不想再回來了,真的想把慕子寒當作一場夢,可是一週前羅蒙卻找她,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她不得不屈服,因爲她不能拿卡卡開玩笑。
她這次再回來慕氏就是爲了盜竊商業機密,她竟淪爲了商業間諜。
如果慕子寒知道她是以這種目的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又該會一種怎樣的心傷?
她還記得他在自己面前昏倒的那一瞬間,他重重的倒地聲音如一把錘子打在她的心上,那一刻,她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慕子寒此時正在酒吧裏買醉,他以爲她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他就作賤自己,整天與一些女人鬼混,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忘記她,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越那樣就越想她。
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的笑容……
慕子寒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肩頭,上面留着她的脣印,有時他很慶幸那次她咬了自己,要不然他和她之間,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用來見證和回憶。
辛辣的液體被猛灌入口中,“安蘭……”他叫着她的名字,感覺心口暖暖的。
今天他看到她的瞬間,他都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聽到她的聲音,聽到他那樣說自己,他才確定那真的是她。
明明可以好好說話的,可他不由的就嘲諷起她,明知道那樣的話會讓她難堪,可他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其實他是想用那樣的方式提醒她,他們真的好過……
“安蘭,你這次回來是因爲不捨得我嗎?”慕子寒晃着酒杯,他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