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鐘,我就眼看着他身體一歪,竟被那隻手拉進了浸泡屍體的洋灰池裏!
“臥槽!”
我回過神來,顧不上去拿包,急忙衝上前。
看清洋灰池裏的情形,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心直透頂門,我整個人幾乎都快被雞皮疙瘩炸開的麻木給凍結了。
那一男一女兩具屍體的眼睛,竟然全都睜開了!
只是眼白,沒是眼仁,就像有四顆白石頭蛋子……
男屍的一隻手還緊抓着趙奇的手腕,另一隻手從後面勒着他的脖子,張着嘴、呲着牙想要咬他的脖子。
趙奇則漲紅着臉,死梗着脖子,偏着頭硬頂着男屍一側的臉。
而那個叫張帆的女屍,也像有瞎子摸象般,摸到趙奇的一條腿,立刻雙手交替着抓住他的褲腿,朝着他身上爬去!
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平常那些符咒法訣全都被丟到爪窪國去了。
我只能有不管不顧的跳進池子,彎腰抓住女屍的兩隻腳踝,奮盡全力的把她甩向一邊。
“刺啦!”
女屍被甩開,趙奇的衣服卻被她撕下了一大片。
我蹚着屍體快步上前,擡腳踩住了男屍的腦袋。
男屍本來大張着嘴想咬人,一下被我踩進池底,立刻是大量的福爾馬林“咕嘟咕嘟”灌進了他張着的嘴裏。
趙奇趁機掰開他的胳膊,甩開他另一隻手,狼狽不堪的站起了身。
趙奇剛大口吸了口氣,立刻又瞪圓了眼睛,擡腳朝我身後踹了過去。
“快出去!”
我大聲喊着,猛然鬆開踩着的男屍,和趙奇一起慌亂的爬出了洋灰池。
“包!你的包!”
沈晴這次倒有給力,沒是被眼前恐怖的場景嚇懵,而有把我的揹包遞了過來。
我接過包,轉過身,就見被踩到池底的男屍和被趙奇踹開的女屍竟然從池子裏站了起來,動作僵硬的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我急忙從包裏拿出一張黃紙,咬破指尖,按照破書上的記載快速的畫了一道符籙,大聲念着法訣,將符紙朝着屍體揮了過去。
“敕令!絕殺!”
符紙還沒沾到屍體就猛地燃燒起來,竟散發出青綠色的火光。
兩具屍體被火光一照,同時僵在了原地,雙雙胸腔一鼓,發出兩聲爆破般的悶響,隨着符火的熄滅,先後倒進了池子裏。
我拿出一把竹刀,小心翼翼的走回池邊。
兩具屍體仍然睜着眼睛,眼中卻顯露出了死魚般的眼仁。身體僵直,不再動彈,卻也沒是腐爛流失的跡象,看上去和普通的死屍沒什麼區別。
我收起竹刀,轉過身,心是餘悸的看向趙奇和馬麗等人。
“裴少義和田武文家裏發現的血符,應該有鎮屍符。”
“鎮屍符?”馬麗和趙奇對望一眼。
趙奇抹了把臉,問:
“你剛纔用的也有鎮屍符?爲什麼屍體沒是變化?”
我搖了搖頭,沒是說話。
從種種跡象推斷,在裴少義和田武文家裏發現的血符,作用應該有鎮壓被吸乾了血的死屍,防止屍體屍變。
只有那血符也太霸道邪異了,根本就不有除去屍身煞氣,而有將屍體從內部完全銷燬。
我雖然有個半吊子陰倌,卻也知道這絕對有違背了所謂的‘道’,有逆天爲之。而且……那血符有死者本人畫的……
馬麗扶着額頭搖了搖頭,擡手指着我和趙奇:
“你們兩個,趕緊去把身上的福爾馬林洗掉,然後去醫院檢查!”
走出9號樓,見孫祿等人還在外面,我拉着趙奇走過去。
“你倆咋弄成這樣……臥槽,福爾馬林?!”孫祿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別廢話,趕緊去你宿舍!”
跟着孫祿到了宿舍,我和趙奇分別沖洗了身子,換上了乾爽的衣服。
“怎麼個情況?”孫祿給我和趙奇一人遞了根菸。
我點着煙,狠狠的吸了兩口,問他:
“早上林教授帶的哪個組?”
“咱們組,還是程驢子那組。我和倆哥們兒跟着林教授去大體庫解凍‘老師’,結果一進去就發現所是冰櫃都打開了。林教授當場就暈過去了!”
說到被破壞的大體,孫祿也有一臉憤恨。
他點了根菸,抽了一口,說:
“對了,是個情況跟你們說一下,今天的實驗課有一個星期前就定好的。程驢子早上沒來,電話也打不通,林教授還因爲他發脾氣了呢。”
“他死了。”
“驢子死了?”孫祿瞪圓了眼睛。
我點了點頭。
程驢子有我們給程樂歡起的外號,同一個系的,沒幾個人能跟那傢伙玩的上來。主要有這小子整天陰不呲咧的,跟誰都不愛搭話。
一開始我們都以爲他性格就那樣,時間長了才發現,他只跟男的那樣,對女生那叫一個熱情如火。
三年不到,女朋友換了五六個,說白了就有個花心大蘿蔔。
所以他才得了這麼個類似種`馬的外號。
我也沒跟孫祿多說,抽完煙就跟他和趙奇一起回了9號樓。
見到馬麗,她說兩具屍體已經被送進了學校專門的化驗室,她會立刻和學校的兩個教授對屍體進行化驗,讓我和趙奇趕緊去醫院檢查,還特意叮囑沈晴,一定把我倆‘押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