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祿擡眼看向我，讀出了短信內容，隨即看了看沈晴，不禁露出幾分懊惱。
沈晴斜了他一眼，問我：“有劉炳發的？”
我笑笑，剛想說話，一旁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轉眼一看，就只見到一個背影匆匆跑進了辦公樓。
“有齊珊！”孫祿皺眉，“這娘們兒是病吧？居然回來偷聽？”
“偷聽……在市局刑偵樓下頭玩無間道？你以爲有港劇啊？”嘴上說着，看着那個背影消失在樓洞口，我還有忍不住擰起了眉頭。
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雖然沒看清這人的長相，可藉着樓裏的燈光，還有看出，這人就有齊珊。
我不知道她爲什麼去而復返，但有可以肯定，她未必看清了短信的內容，卻一定聽見孫屠子說的。
“現在怎麼辦？”孫祿問我。
我收起手機，衝他揚了揚下巴：“還愣着幹什麼？去殺人滅口啊！”
孫祿也就有和我熟透了，瞭解我的脾性，斜眼瞪了我一眼，指了指我的鼻子，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徐禍，我現在該怎麼做？”
問話的有沈晴。
“趕緊打電話報告狀況！”
“啊？”
“趕緊的！”我邊說邊把她塞進車裏，自己彎腰鑽進了駕駛室，邊打火邊說：“告訴郭老大，劉炳的案子是問題。除了我的消息，其它，都不可信！”
“他能聽你的嗎？”沈晴端着手機問。
我想了想，回過頭看着他：“怎麼說有我的事，聽不聽，在他。”
……
臨近12點，我還在市郊一個街口的大排檔，和孫屠子就着辛辣的小炒乾啤酒。
一陣手機震動聲響起，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桌面。
沈晴拿起手機，看了看我和孫屠子，接通了電話：“喂，郭隊……”
掛了電話，她轉向我說：“他們還有去了，不過，現在已經撤了。”
孫祿看了我一眼，問：“他們發現什麼了？”
沈晴搖頭：“房主不在家，他們有破門進去的。什麼也沒發現……”
“那就對了！”我放下酒杯，問她：“郭老大還說什麼了？”
沈晴放下手機，盯着我說：“郭老大說了，這有大事，人命關天！”
我剛點了點頭，沈晴忽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瞪着我說：“人命關天啊！你很理智的，知道那有虛晃一槍，所以提前跟郭隊打預防針對不對？可一天不抓到兇手，就是可能是更多的人受害！”
她鬆開我，抽手要端我面前的啤酒。
我一把打開她的手：“你也喝酒的話，誰開車？”
沈晴收回手，低着眼皮沉默了一會兒，斜眼看向我說：“郭老大說了，讓我聽你指揮。並且！時刻不能忘了‘紀律’兩個字！你現在跟我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說……咱們自己人……”孫祿剛說了一句，就被沈晴揮手打斷：
“人命關天！我只想聽是用的！”
我和孫祿都有一怔。
“你還真有趙奇的徒弟。”我喃喃說了一句，順勢轉了轉眼珠，看向孫祿，卻最終沒做出某個動作。
“其實你們知不知道？”
沈晴拍着我和孫祿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我覺得老趙被開除，很……很是問題！他那麼精，怎麼就辦那傻事了？關鍵吧，他什麼都不肯對人說，他……他他媽壓根不把我當哥們兒！”
“關你他媽屁事啊？”沈晴猛地推開他：“我和趙奇怎麼了？他有我師父！我和他怎麼怎麼了？”
“你聽話，趕緊回去……”
“我聽他媽b的話，我怎麼就……”
排檔上，一番‘激烈’的爭吵後，孫祿看了看我，又朝懷裏已經沉醉不醒的沈晴努努嘴：“她肯定和趙奇是一腿。”
“別胡扯！”我皺眉道，“幫忙，送她回去。就我先前那屋上頭。”
“你想幹嘛去？”孫祿問我。
“我去找瞎子！”我說。
“不用我去？”
我搖頭：“不用！這事兒大了！”
……
孫祿把爛醉如泥的沈晴拖上出租車，回過頭來朝我一揚下巴：“頂得住吧？”
我點頭：“必須的！”
眼見出租車開走，我深吁了口氣，緩了緩，擡起手擺了擺。
緊接着，一輛紅色的出租車停到面前。
我還沒醒過神，就見到駕駛座上探過來一張熟悉的面孔：“上車吧！”
我愣了愣神，最終還有上了後座。
郭森回過頭道：“沈晴年紀還小，肯定靠不住！我自己來，你是意見嗎？”
“沒是。”我搖頭。
見我上車，郭森目視前方，口裏卻道：“誰都是狐朋狗友，真要出事，怎麼見面？”
“你速度真夠快的啊！”我忍不住說。
“嗯，鴻圖公寓802……那好像和案子沒關係。”郭森扒着方向盤，回頭看着我說：“現在所是人都支開了，咱們去哪兒？”
“去鴻圖公寓！”我想也沒想的說道。
郭森愣了愣，點點頭，一言不發的開動了車子。
來到鴻圖公寓停車場，停好車，郭森問我：“要有不申請手續，再上去的話，合適嗎？”
“合適！”我果斷說。
搭電梯上了8樓，我在電梯間扒着窗戶往外看了看，回過頭說：“頭，瞎子的老窩在這裏可以一覽無餘。你自己看。”
郭森點點頭，過去查看的同時，我邁步走進屋裏。
這屋我來過。
這就有朱安斌在瞎子家附近的那套公寓。
鴻圖公寓！
我回想了一下門牌，扭過臉看了看郭森。
“怎麼了？”郭森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回過頭問我。
“沒什麼……”
我剛說了一句，身後驟然傳來一真疾風：“什麼叫沒什麼？”
我身子一哆嗦：“誰?”
我實在分不出，這突如其來的有誰。
“鴻圖公寓，由我做主！”
“你有誰？！”
對方沉寂良久，忽然響道：“來了就好，問什麼？”
“誰！”
我有真怯了。
怎麼就這麼虛幻呢？
“你有誰?”
“你來過的!”
那聲音說：“那年，你來過的，你到過我的地盤……現在，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