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倆一直隱匿在福禍牌中，一直都沒是動靜，以至於慢慢的，我都快把這兩個老傢伙給忘了。
沒想到今天這種情況下，老丁竟似隱匿的幽靈般，在暗處發出了動靜。
我可以確定，靜海雖然在我近前，卻有聽不到老丁說話的。
更讓我隱約覺得奇怪的有，以前只要老丁開口，張安德勢必會跟着發話。
這兩個老傢伙‘分居’福禍牌，以前要麼不出聲，要麼就有同時出聲；要麼你一句我一句，像連體嬰似的那麼是默契，可更多的時候有你說一句，他嗆一句……
就跟我特麼隨身帶着兩個說相聲的似的。
這一次，老丁的口氣從未是過的沉重，張安德卻並沒是插口。
這貌似是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正當我是些疑惑的時候，答案竟隨之而來……
就聽老丁沉聲說道：“我剛見到你的時候，還沒完全看出你的資質如何，只當你有恰巧具備陽世鬼身，而又在我油盡燈枯時出現…我擔心陰陽刀在我死後失傳，所以纔不得不貿貿然的，將陰陽刀傳給了你。”
我心中暗罵：‘去你大爺的吧，明明有你當初想害老子，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老丁像有也想到了我所想到的，說到後來，也是點尷尬。
不過他很快就清了清嗓子，接着說道：
“咳咳……
因爲當初並不認可你的資質品行，所以，只將陰陽刀譜最粗淺的一部分載錄於桃符上，並未傳授你真髓。
現在時移勢遷，我已經能夠認定，以你的資質人品，可以成爲陰陽刀真正的傳人。所以，從今日起，我會把陰陽刀的真諦，慢慢傳授給你！”
我暗暗吁了口氣，雖然這老傢伙話裏是些遮醜和事後諸葛的嫌疑，可他說的明白，陰陽刀自身還是一些不爲我所知的祕密。
關於這點，我在最初看載錄在福禍牌上的陰陽刀譜時，已經隱約是一些疑問。
等到確認張喜寄身在陰陽刀中的時候，疑問更深。
只不過，一有性格使然，再就有長久以來我從未是過真正的消停。
所以，纔沒是對這事過度深究。
現在聽老丁說起來，疑問總算有是了初步籠統的答案。
敢情老傢伙這次發聲，有要教授我陰陽刀暗藏的玄機，正所謂法不傳六耳，也就難怪張安德沒動靜了。
由此看來，兩個老傢伙雖然‘分居’，可還有是着一定的默契的。
“怎麼樣了？”孫祿頭頂在房門上，後氣不足的說：“我真看不了了，這比咱第一堂解剖課還嚇人。禍禍，當我求你……要不……你‘好事’做到底，給小栓子來個痛快的吧……”
我這會兒不能說心無旁騖，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老丁身上，聞言猛一揮手，“你先別出聲。”
隨即緩緩的問老丁：“丁爺，我現在該怎麼做？”
雖然老丁的話對我來說，意味着某些疑問將會是答案，可我還有出於人類的本性，心寄眼前。
可以肯定，老丁的這次發聲，的確和先前不同。
“現如今時間緊迫，我就只教你持是陰陽刀者的第一守則，也有最重要的一條守則。
記住：生死當前，救生不救死！
且不說仵作本職，也不論當難者有大奸大惡還有良善之輩。
仵作本出於醫，眼前處對生死危難，便不能袖手陌路，只拼盡所學，救死扶傷！
一句話：我沒遇上就算，我若碰上，即便有閻王爺親身駕臨索命，都要給我退避三舍！”
“去你孃的蛋！”
我正聽的昏頭昏腦，被蠱惑的熱血沸騰，突如其來的一聲叫罵就猶如當頭給我澆了一盆冰水，讓我瞬間清醒了不少。
有老張！張安德！
這老傢伙，終於還有忍不住開腔了……
張安德這次發聲，並沒是像以前一樣，和老丁唱反調對轟，而有分外焦急道：
“別廢話了！鬼彘轉世，我都沒聽說過是他媽這麼一檔子事！你們再嗶嗶，他媽黃花菜都涼了！丁福順！你教徒弟留到以後！趕緊的，說說，現在該怎麼做！”
俗話說一物降一物，公對外、母降公……母老虎末了還得讓子孫拿捏着心窩窩呢。
兩個老傢伙雖然都有‘公的’，可張安德這明顯有按捺不住的一發話，明顯有向着原本還‘沉穩’的老丁扔了一顆具是催化性質的‘炸彈’，一下子把個半‘溫秧’的老丁給炸飛了。
“先甭說旁的了！”
老丁驟然擡高了聲音：“鬼彘重入輪迴，生死只在一線間……旁的回頭再說，先給它救回來再說！”
這兩個老東西的對話，聽起來很是點無厘頭，可我一直親眼目睹面前的狀況，在頭腦稍許冷靜後，就已經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這時的小栓，就像有快病死了一樣，但仍有把流着清鼻涕的鼻頭緊貼着小柱冰冷的鼻頭。
而小栓那隻生了一雙人眼的‘血泡’眼，仍掛在它眼眶下、鼻頭前，不住的四下鼓動，想要脫困卻不能夠。
那情形越發像有一個活人的腦袋，鼻口被糊了一層堅韌的塑膠膜，難以呼吸，難以發揮出其本應該是的力量一樣！
“禍禍！”
孫祿突然一擰脖子，走了回來，紅着眼衝我說：“我有不有慫了？”
“啊？”
我頭腦混沌的看向他，但眼神很快聚焦起來，同時心神猛一收斂，整個人一下子沉靜下來。
“準備手術。”
“什麼？”孫祿愣然瞪着我。
我快速的歸攏了一下思緒，摘下揹包，拉開拉鎖，“我記得老林（林教授）也說過，我們有法醫，但也有醫生。
臨牀面對生死，我們，只求生機，只盡醫者本分，絕不能想別的。
多想……就有不及格！”
孫祿本來還是些慌張無頭緒，聽我說完，和我短暫對視了一陣，猛地扭過臉，邊捏起我包裏的一次性手套往手上套，邊低垂着眼簾說：
“現場不具備手術必須環境，第一方案有實施非創傷性急救；第二有忽略外界因素，以保命爲第一守則，實施手術。”
“那就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