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雍皇！
這是姜雲凡心中的一道坎。
甚至，已經成爲了姜雲凡心底的一道執念。
有時候想起，瞳靈甚至對蘇雍皇這個女子心中升起欽佩之感。
因爲是她，讓瞳靈對於重瞳者有所改觀。
曾經，他對姜雲凡的教導就是，凡遇到重瞳者，必殺之！
否則，後患無窮！
但是，蘇雍皇卻憑藉一己之力讓瞳靈動搖了。
當然，也只是對蘇雍皇動搖而已。
畢竟，這世間重瞳者太多，而蘇雍皇卻只有一個！
這個女子，讓瞳靈生不起半點敵意。
敢愛敢恨！
快意恩仇，雖然出身世家卻有世家弟子所不具備的江湖氣。
這一點，很難得。
蘇雍皇喜歡姜雲凡，這一點瞳靈知道。
很早就知道。
就像當初他看得出夏青鸞並非是真的要害姜雲凡一般。
姜雲凡也知道。
只是，他的心中已經被一個人佔據，無法分出位置給蘇雍皇，所以拒他千里之外。
即便是當初青鸞身中劫光，瀕死之時，姜雲凡也沒有接受蘇雍皇的好意。
不喜歡，便不耽誤。
這一點，姜雲凡做的一直都很好。
但是，蘇雍皇跟姜雲凡也很像，喜歡就是喜歡。
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你。
正如那句話：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情，而我喜不喜歡你是我的事情。
然後，她把自己的眼睛給了他姜雲凡。
瞳靈還記得當初蘇雍皇對姜雲凡說的話：“我可以做你的眼睛嗎？”
她做到了。
她真的成爲了姜雲凡的眼睛。
回想之後，他在看姜雲凡，姜雲凡的眼睛仍有複雜的情緒在流動。
“小凡，你現在還分得清對蘇雍皇的感情嗎？”
瞳靈一邊喫雞腿一邊開口。
聞言，姜雲凡擡起頭，看向瞳靈，抿了抿脣，讓後輕聲道：“能！”
“從未變過？”
“從未變過！”
這一次，姜雲凡的聲音無比堅定。
對此，瞳靈輕嘆一聲：“其實就算是你真的接受了蘇雍皇，我想青鸞也回答的。”
“蘇雍皇是個好姑娘，爲了你，寧願失去光明，就算你找到了她，又該如何補償她，照顧她一生？可是你想過沒有，就算你找到了她，想要照顧她，你將自己擺在什麼位置，又將人家擺在什麼位置？”
“你明知道她喜歡你，也明知道她贈你雙眼求得也不是什麼補償，而是想讓你在心中分出一點位置給她。”
聽着瞳靈的話，姜雲凡陷入了沉默。
瞳靈說的，他都懂。
他可以爲蘇雍皇做千萬事，唯獨這一點，他做不到。
不是他冷血。
也不是他忘恩負義。
只是，感情這種東西是無法送人的。
如果他沒有遇見青鸞，他一定會接受蘇雍皇，好好地待她。
但是，命運便是如此。
他並非蘇雍皇的良人。
他們，有緣無分。
見姜雲凡沉默，瞳靈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只是想知道在姜雲凡的心中，蘇雍皇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這傻小子，對待感情從來都是後知後覺。
修行！
所以，他才點了姜雲凡一下。
剩下的留給姜雲凡自己去衡量，畢竟他也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
對面姜雲凡在自我糾結。
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認真的思考着對於蘇雍皇的這份感情，是否真的如瞳靈所說一般，已經在不知不覺，潛移默化之中變質。
但是，最後姜雲凡的答案是沒有。
一如既往。
對於蘇雍皇，他仍是以恩情對待，愧疚與虧欠巨多。
至於感情。
有。
只是，沒有到那個地步。
“呼...”
姜雲凡深呼吸了一口氣，將這份情緒壓下，然後看向瞳靈繼續開口：“剛剛我的話還沒說完，除了剛剛那四件事外，還有一件事。”
“嗯？”
瞳靈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因爲姜雲凡切換話題的速度有點快，他沒跟上。
“你還記不記得我的第三滴龍神精血是怎麼來的？”姜雲凡輕聲開口。
此話一出，瞳靈猛然一怔。
這件事太久了。
讓他都有點忘記了，但是經過姜雲凡這麼一點，瞳靈的記憶立刻浮現。
“亙古無雙龍？”瞳靈開口。
姜雲凡點了點頭。
“那是未來姜雲凡給我的。”
“這件事我一直記在心中，但是卻始終想不通，爲什麼在未來會有一個我？”
“爲什麼會知道我會遇到那尊神樹前輩？”
“爲什麼他會說在未來等我？”
“這一切，都是一個迷，一個我目前爲止解不開的迷，甚至，我在天阿界乃是仙域都有可能找不到答案，但是這將是一道隱形的助力，只要這個謎團一天不解開，它就會成爲一股力量推着我前行。”
姜雲凡緩緩開口，眼中的情緒凝重與嚮往並存：“我真的很想見見未來的自己。”
“這件事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但是，這件事到是能讓我肯定一點。”瞳靈出聲。
“什麼？”
“那就是你不會死！”
“因爲，既然未來的你能夠跨越時間長河在未來便往前推算了百萬年的歲月，那他一定已經成爲了某種巔峯的存在，因爲據我所知，就算是在太古時期十大龍神之一掌控時間力量的龍神也不可能橫跨百萬年的歲月。”
聞言，姜雲凡目光連連閃動。
被此話震驚。
“我想，未來的你一定在佈局着什麼。”
“他敢說在未來等你，那你一定不會死，一定能在未來與他重逢。”說到這裏，瞳靈有深深的看了姜雲凡一眼：“但，這句話也並非絕對，所以，不要仗着未來自己的那句話而瘋狂作死，你本身便是重瞳者，敵對無數，該苟還是要苟的。”
“放心，這一點我懂。”
姜雲凡點頭。
這種事情，他不會用生命去試探。
不管未來的自己是否真的是那種巔峯層次的強者，不管他在謀劃什麼，不管他如何神通廣大，那終究是未來的姜雲凡，不是現在的姜雲凡。
與未來的自己相比，現在的姜雲凡還太弱小。
根本無法看透一切。
現在，他能做的，便是拼勁全力，走到最後！
看一看未來的景象。
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