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讓姜雲凡的目光一亮。
這也是他入神機宗修行一年多的時間裏第一次聽到的詞彙。
因爲這一年的時間裏他一直都是在不停的揮錘揮錘揮錘，除了這些鐵擎長老什麼都不曾教過他。
當然，姜雲凡也知道不是鐵擎長老不教，而是不到時機。
現在姜雲凡知道，這一年半的修行便是成果。
他達到了標準。
可以真正修行鍛器的手段了。
看着姜雲凡眼巴巴的望着自己，鐵擎不由得笑道：“這一年半的時間我一直讓你重複的修行最基本的揮錘鍛造也是爲了幫你打基礎，否則你便無法繼續修行接下來的鍛器手段。”
說着，鐵擎走到姜雲凡的身邊，厚重的手掌輕輕的落在了姜雲凡的肩膀上，輕聲開口：“尋常弟子想要學習鍛器共振的手段至少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但你僅僅不到兩年的時間便做到了，說實話你小子的天賦的確是超乎我的想象，但在我眼中，你就因該是這樣的天賦。”
“你千萬不要以爲我這是在誇你，我只是說出了我對你的要求。”
“我明白。”
姜雲凡認真的點頭。
能夠讓宗門的長老對自己有如此高的期望，說明宗門對他的重視。
但他不會恃寵而驕。
他會更加努力。
就算是不爲了別人，也要爲了自己。
“所爲共振便是一種鍛器的手法，在落錘之時以鍛器心法運氣調力加持在揮動的錘身之上，使其在落在鍛造材料上時發出神力波動，當然，我所說的神力波動並非是以自身神力本身所造成的波動，而是鍛造的神力波動。”
“這樣鍛造出來的兵刃無論是品質還是效果都會更強，更好。”
“一件通靈韻，俱神威的兵刃至少要經過數萬錘的鍛造，方可成型，而這數萬錘中，共振的次數越多，鍛造出來的兵刃的品質便會越好。”
一邊說着，鐵擎已經着手拿起了一柄鐵錘。
踏步走到熔爐旁。
姜雲凡自然跟上，站在一旁旁觀。
熔爐之中升起火焰，熱浪在不斷排開，鐵擎隨手拿了一種金屬直接扔到了熔爐之中，然後囑咐道：“看好了。”
說完，鐵擎手中的鍛器鐵錘當空落下。
“轟！”
一聲轟響，火花四濺。
身邊的姜雲凡目光明亮，隱隱閃動重瞳光彩。
他死死的盯着那熔爐。
重瞳入微，稍有波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清晰的看到了剛剛鐵擎在落錘之後熔爐之中的變化。
波動！
是神力波動！
並不細微，很強！
很強的波動！
是鍛器鐵錘的力量，錘在動，熔爐之中被鍛造的金屬也在動。
二者共振的頻率等同。
那一刻姜雲凡的目光微微明亮了起來。
一錘之後，擔心姜雲凡沒有看清的鐵擎又一連落了三四錘，錘錘共振。
然後停手。
回頭看向姜雲凡：“看清楚了嗎？”
姜雲凡嗯了一聲。
然後略微思索，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開口。
見狀，鐵擎也沒有責備的意思，雖然他剛剛的鍛造共振的力量勝過以往，但是對於一個鍛器剛剛入門初次接觸共振的弟子來說，疑惑是正常的。
一看就會那纔不正常呢。
於是，鐵擎耐心的爲姜雲凡解釋道：“告訴我你剛剛看到了什麼？”
聽着姜雲凡的話，鐵擎有些愣住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姜雲凡，眼底有濃濃的驚詫之色。
看着鐵擎的狀態，姜雲凡擡起頭：“我...說錯了嗎？”
“你竟能觀察的這麼仔細？”
鐵擎先是一驚，隨後道：“沒錯，一點都沒錯！”
姜雲凡笑了。
“我天生視力便遠超常人。”那是重瞳賦予他的能力之一，“其實一開始我也並未差距到這麼多，只是後面長老又多落了幾錘才勉強看清的。”
當然，這都是姜雲凡故作謙虛。
以重瞳者的視力，第一錘時姜雲凡就已經將所有的細微全都觀入眼中了。
“你說的不錯。”鐵擎道：“所爲的共振雖然有落手時的技巧在其中，但歸根到底仍是力的巧勁，以力養力，借力打力，這一點要看個人的領會能力，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他將錘子丟給姜雲凡。
“試試。”
姜雲凡也不含糊。
試試就試試。
他站在熔爐前，腦海中仔細的回想着剛剛鐵擎的揮錘落錘的一系列動作，然後深吸一口氣，準備嘗試。
“轟！”
姜雲凡揮臂，落錘。
轟響傳出。
但鐵擎卻能感覺到這一錘並未共振。
這一點姜雲凡也感受到了。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
不對嗎？
剛剛鐵擎長老明明是這樣操作的啊！
見狀，鐵擎開口道：“無妨，你還未掌握其中精髓與技巧，自然不可能達到共振的程度，慢慢練慢慢來，比起神機宗的其他弟子你已經足夠...”
鐵擎正在安慰姜雲凡，姜雲凡的第二錘已經落下了。
“轟！”
熔爐之中有一股氣涌動，吹動爐火，火焰發出了“熊熊”的聲音。
但在那火焰閃動的聲音之中卻夾雜着一絲清脆的嗡鳴聲。
頓時，鐵擎懵了。
高大魁梧的漢子呆若木雞。
那一聲清脆的嗡鳴聲不大，卻震的他頭皮發麻，渾身驚顫。
“共振...”
他口中呢喃，神情恍惚。
這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他的目光緩緩的落在姜雲凡的身上。
這小子是什麼逆天的奇才啊！
初學鍛器，第二錘便可達到共振的層次。
這還是人？
他們這一代中，宗主鐵融冰的鍛器天賦最強，但也耗費了三天的時間纔打出了共振。
可眼前的姜雲凡連半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僅僅兩錘。
兩錘！
而姜雲凡本身也因此而感到震動與驚喜。
他沒有看到身邊鐵擎的狀態與神情，又試了幾錘。
“嗡嗡嗡...”
錘錘皆共振。
姜雲凡咧嘴一笑：“好像也不是不難呢...”
鐵擎：“......”
怎麼辦？胸口有點悶，有點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