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在姜雲凡的意料之中。
卻又在意料之外。
因爲留下一段話還能接受，但是那個人卻還給自己留下了東西。
這就很強？
難不成，那個人知道他會來神山，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那是不是自己自出生起，就在他的規劃當中？
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很不爽。
換做誰，都不喜歡吧。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自己算什麼？
棋子？
還是傀儡？
即便是聽聞那個人給自己留下了東西，他的面容依舊沒有多少驚喜和震驚。
反而心中越發的沉重。
“既如此，還請前輩將他留給我的話和東西給我看看吧。”
綻放神輝的荒古神樹嗯了一聲。
然後，在那百丈的身軀之中，有一個玉瓶浮現而出。
玉瓶樸實無華。
就是簡單的玉質。
而姜雲凡和瞳靈則是好奇玉瓶之中盛放的是什麼東西。
靈丹還是妙藥？
吃了之後，強身健體，橫跨數境？
姜雲凡開始幻想。
玉瓶飄到了姜雲凡的手中。
“他說讓你不要多想，玉瓶之中並非什麼能讓你脫胎換骨，超凡入聖的靈丹妙藥，修行之路還是需要一步步的來，我不會給你任何的幫助，此一次，乃是例外中的例外。”
聽着荒古神樹的話，姜雲凡氣的想罵人。
草（一種植物）。
竟然連我想什麼都猜到了。
你是不是人？
“他還說，玉瓶之中的東西是你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若非此種已經徹底滅絕無法尋找，斷然不會給你，讓你好自爲之。”
姜雲凡看着手中的玉瓶。
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其中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忍住了。
“這就是他讓您帶給我的話嗎？”姜雲凡手握玉瓶，問道。
“還有一句。”荒古神樹道。
“他說讓你好好修行，他會在未來等你！”
姜雲凡雙眼微眯。
那個人，會再未來等他？
這句話，值得琢磨。
“多謝前輩。”姜雲凡躬身行禮。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傳話之恩還是要謝的。
荒古神樹有樹枝伸出，扶起姜雲凡，那神輝的力量，慈祥，柔和。
讓姜雲凡感覺無比溫暖。
“話以帶到，東西也交給你，你可以離去了。”
姜雲凡點了點頭。
不在多言，直接帶着瞳靈轉身離去。
走下神山。
姜雲凡和瞳靈離去之後，荒古神樹鬆了一口氣。
他的目光看着天空，像是能把這天看透一般，隨後，他微微一笑。
“那位大人，你交代的事情，老夫爲你做到了。”
說話間，它身上的神輝在迅速流逝。
畢竟存活了百萬年的歲月，它終究無法抵擋歲月的洪流。
終將逝去。
“好像啊，真的好像...”
說完這一句話，無盡的神輝自荒古神樹身上消失，歸還於天地之間。
修行本就是奪天地之造化。
人死燈滅，造化，盡歸於天地。
這便是應果輪迴。
隨着神輝消失，那荒古神樹也不在萬古長青，枝丫樹葉迅速枯萎，百丈的樹幹也出現了裂痕。
最終，沒了聲息。
那位存活世間百萬年的神樹，於今日消亡天地之間。
神樹隕落。
那四尊鎮守神山的石像紛紛回頭，看向神山方向那遮天的神輝，神色肅穆，面容悲慼。
“恭送上神！”
“恭送上神！”
離開神山之後的姜雲凡同樣看到了那漫天的神輝。
他微微嘆息。
“前輩一路好走...”
路上，姜雲凡與瞳靈皆是沉默。
他們都在回想着在神山之上那神樹對他們二人說的話。
每一句，都驚天動地。
“瞳靈，你說那個人是誰？”姜雲凡輕聲開口。
瞳靈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姜雲凡：“你覺得，他是誰？”
姜雲凡目光有些閃動。
他當然有猜測。
但是卻不敢肯定。
甚至，不想肯定這個猜測。
因爲，這太嚇人了。
“我與你想的一樣，但是若你我猜測是真的話，那邏輯便不通。”瞳靈認真的道。
這點，姜雲凡當然也想過。
可以說，他與瞳靈想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若不是，那會是誰？
又能是誰？
這世間蒼生云云，爲何唯獨等他？
姜雲凡想不明白。
“姜雲凡啊姜雲凡，你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啊...”姜雲凡喃喃出聲，有些迷惘。
現在，他就連自己的身上有什麼都不知道。
彷彿，自己從未真正瞭解過自己。
看着手中的那道玉瓶，姜雲凡不由得將其握緊。
心中的思緒越發的沉重。
在之後，兩人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面對面的坐着，在兩人中央的位置，放着那個玉瓶。
“他說這是我最想要的東西。”
“他怎麼知道我需要什麼？”
姜雲凡輕聲開口，而另一邊，瞳靈雙手托腮。
“這也是揭開他身份的一個根據，若是真如你我所猜的那般，那這玉瓶之中盛放的必然是那個東西。”瞳靈有些興奮的開口。
姜雲凡也是如此。
甚至，此時他的雙手都是有些顫抖。
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或是不敢知道。
但是，不管如何，終究是要用到的。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拿起玉瓶，將其打開。
頓時，玉瓶之中，有浩瀚的力量涌動而出，頓時，風雲涌動，遮蔽蒼穹。
姜雲凡和瞳靈都是一怔。
然後，瞪大了眼睛。
自玉瓶之中，一股蒼勁雄渾的龍威綻放而出。
虛空之中，一尊龍神虛影凝聚。
姜雲凡心中震動。
瞳靈大驚失色。
“第五龍神大人...”他驚駭出聲。
聞言，姜雲凡也是跟着倒吸冷氣，第五龍神。
這個稱謂他自然熟悉。
瞳靈曾對他說過，太古十大龍神之中，並不是以戰力定排名，而是以誕生的順序而定名次。
所謂第五龍神，便是太古時期第五位誕生的龍神。
它名，亙古無雙龍。
但見虛空之中的那尊龍神身披九彩龍鱗，極爲絢爛，一股王者之氣縱橫萬里。
雖僅僅是一滴精血，依舊橫壓神墟。
感受着第五龍神亙古無雙龍的召喚，姜雲凡的血脈都是沸騰起來。
相比震驚亙古無雙龍的精血之外，姜雲凡更是因爲猜到了那個人而震動。
此時，他終於相信，那個在未來等着自己的人是誰了。
看着天穹的第五龍神，姜雲凡笑了，“果然，最瞭解自己的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