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呆呆的眨眨眼,緩慢的擡起手,以袖掩脣,她發出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感慨,“牛掰。”
倒在院子地上的江羨魚動作遲鈍的從地上站起來,他身子微晃,吐出一口鮮血來,顧不得脣角還有血跡,江羨魚神色呆愣的看着那個在門口逆光而站的男人,“父……親?”
“我曾教導你,不可欺負婦孺弱小之輩,你全忘了。”江流眸子裏的寒意到了眼底,不怒而威。
白酒擡眸,只能看到他清冷的背影彷彿與外面的夜裏的天地相融,他身上似有寒風攀附,冷徹入骨。
白酒又瞥了眼門外的江羨魚,她心情微妙的搓了搓手臂,難得覺得自己有些抱歉,但這也沒辦法,她總不能真的和江羨魚過夫妻生活吧,更何況江羨魚對她厭惡得厲害,要不是她身份擺在這裏,他早就想辦法弄死她了。
還記得在劇情裏,爲了不讓白酒再有機會害白錦書,因爲得不到白錦書而黑化的江羨魚直接用一根鎖鏈把白酒鎖在了房間裏,不見天日,最後白酒便瘋了,白酒絲毫不想走這種劇情,但江流卻只想着讓她和江羨魚夫妻和睦,她只能趁早讓江流斷了這個念頭。
現在的江羨魚委屈得就像是個孩子,他黑色的眼裏藏着滿滿的受傷,“父親……白酒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不能相信她……”
“那你可還記得,被你如此貶低的女人,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江羨魚還受着傷,他呼吸不暢,身側的手緊握成拳,“父親,你不信我?”
“我非是不信你,而是你太過針對你的妻子。”
“羨魚,今天的事不能與你之前對我的不滿混爲一談。”
“如何不能混爲一談?你不就是不喜歡我這個兒子嗎?”
江流周身氣息更冷,“來人,送二少爺去祠堂好好反省。”
兩個侍衛有了動作。
江羨魚道:“不用,我自己會走。”
他轉身,拖着受傷的身軀倔強的往院子外走去。
江流吩咐了一個下人,“找大夫來看看二少爺。”
他的聲音裏透出了一絲無奈。
下人應是,其他下人也散去,江流這纔回身看向了白酒,白酒已經被小秀扶着站了起來,但她的臉色實在是算不上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身體如何?”
“還好。”白酒又猶猶豫豫的道:“二少爺他……”
“今天的事情是他做的不對,我會再找他一談。”
白酒也沒忘記維護自己白蓮花的人設,關心的問了一句:“那他的傷?”
“不用擔心。”江流道:“一點皮肉之傷,算不得什麼,臨淵在戰場上還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也不曾埋怨過什麼,江家沒有嬌生慣養的少爺。”
作爲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白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她現在有些同情那個江鹹魚了,他爹的教育方式真是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