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紅啊，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跟我們說啊要不是昨天程青打電話過來，我和你爸還都不知道呢。”
“媽，我知道的時候程青就已經做完了手術，是急性胃穿孔，簽字的都是他的老總。說了你們還跟着着急上火的，程青出院了就能回家休養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他病好了，你和爸也省的着急。”
“啥休養一陣子，還要回去啊。五年了，該結婚的都結婚了，他那點事誰還記得啊，也該回來了。紅啊，夫妻長久分居可不是個好事兒。”
“媽，這事也不是我說了就管用的，您這是去哪，我這趕火車呢，等我回來了再說吧。”
“你這孩子，真是不明白事兒，還能去哪，和你一起去省城醫院。你說了不管用我說他，扔下老婆孩子這都五年了，怎麼還想在外面呆一輩子啊。”
“媽，你要是說服了他可太好了，媛媛多盼着爸爸給開家長會呢。”
“傻丫頭，你不想他啊”
“媽，我想不也得他肯回來啊，蘇萍那個事兒鬧的太大了，他不願意回來我能理解。媽說得對這都過去五年了，誰還記得他那點事啊。都忙着掙錢養家餬口呢。”
“就是，媽還要謝謝你不離不棄，要不然這個家就散了。”
“媽，誰還不犯錯啊，我相信程青還是當初我喜歡的那個人。”
來到省城醫院的時候時間還早，上了樓柳紅對婆婆說：“媽，第三個門就是程青的病房，我先過去和主治大夫問問程青的情況，您先過去看他。”
“好的，有什麼事可不許瞞我。”婆婆沒停步的說到。柳紅理解婆婆，那裏邊可是人家的兒子。
“哦，這不是程青的家屬嗎，程青昨天就已經拆線了，週一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主治大夫看到柳紅笑着說道。”
“謝謝大夫了，我這工作太忙了，這幾天也沒來陪護他。”
“知道，我們都在電視上看到過你，那麼大一個幼兒園怎麼能不忙。他們單位派了一個人來護理，叫大亮吧，是個勤快的小夥子。不過這兩天換了一個女的，可是不如那個小夥子。”
“啊不能吧，換個女的也不方便啊。他們老闆是咋想的啊。”
“這人家單位的事兒，我們也不好多說，程青現在恢復的很好，也能自己上廁所，喫的也是醫院配備的伙食，陪護的也就說說話解解煩悶。”
“謝謝大夫，我過去了。”
柳紅來到病房的時候，婆婆正坐在病牀邊上抹眼淚呢。
“媽，我這都好了，你還哭啥啊。兒子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
“你活到八十在媽跟前也是孩子，你這孩子就是主意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家裏。”
柳紅進來的時候，程青正坐在病牀上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媽，旁邊的病牀上一個患者正蒙着頭睡覺。牀頭櫃上還放着幾個已經削了皮氧化後黑乎乎的蘋果，果皮也留在了地上。一盆水放在程青的病牀下面，毛巾還在水裏泡着。
“老公，這水放幾天了都有味了，醫院的清潔工怎麼也不給收拾啊。”
“那是屬於患者自己乾的事兒，他們只管拖拖地換換牀單。”程青幾分無奈的說着。
“不是老闆派人護理了嗎，這也太不敬業了。這蘋果也是你的不，這麼浪費，不喫都削了皮幹什麼啊。”柳紅說着就收拾起來。
“別動那蘋果，誰削的皮誰喫。”程青很是無奈的說着。柳紅疑惑的看着他，出去換了一盆乾淨的溫水，給他擦起手臉來。
“老公，你幾天沒洗手了，你看看這還是帶顏色的毛巾，這要是白毛巾還指不定髒成什麼樣呢。”柳紅嗔怪道。
“大夫說我還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大亮這兩天沒來，我也就稀裏糊塗過了。明天我就跟你和媽回家去，週一叫單位來人辦理出院手續。”
“我看行，等會我過去把你要喫的藥都開回去。正好今天值班的是你的主治大夫。”
“哎呀，吵死了，睡個覺都不行啊。程哥”柳紅正說着旁邊病牀上矇頭大睡的患者醒了，含糊不清的嘟囔道。這也纔看清，根本就不是患者，是晶晶。
“嫂、嫂子。”晶晶也驚異的喊道。
“晶晶，你這是過來體驗生活嗎，怎麼轉性了，記得前幾天你還說不想虛僞的喊我嫂子，現在我告訴你，你不配招呼我。”
“柳紅，被找茬啊，我可是單位派來的。”
“大亮有事來不了，我就替他幾天。這跟老闆有什麼關係。”
“哎呦，還真是可憐，晶晶，大亮是因爲什麼不來，你又是怎麼賄賂的他，這個我暫時還不想和你說，這是醫院，不是你的豬窩，馬上把你弄得果皮還有變質的蘋果處理乾淨。噁心”
“柳紅，你不來護理自己的老公我幫你護理，我來照顧他又不是來害他喫他。”
“姑娘啊，我自己的老公還不勞你過來獻殷勤，別說你喫他，就是他喫你也得嫌惡心。趕緊帶着你整的垃圾滾”
“等等，我才聽明白，你是賄賂了他單位派來的小夥子，自己來護理我兒子，真是不知道自愛。現在的女孩兒怎麼這樣啊。”柳紅的婆婆有了上次蘇萍那個事，這次話說的不是很難聽。
“大、大、大姨，你是程哥的媽，我只是仰慕程哥，這怎麼就不自愛了。”晶晶很不要臉的說到。
“行了，仰慕我兒子的人多了去了，那個都比你好百倍，那個也都是乾淨利整的，你算個什麼東西啊，也就我兒媳婦手懶，換我早打得你滿臉開花。趕緊收拾乾淨了走。”婆婆發起火來還是挺嚇人的，晶晶狠狠的看着柳紅和老太太，把蘋果和地上的果皮撿起來裝進一個塑料袋就拎出去走了。
“老二，這樣的人你怎麼還能叫她在病房睡覺啊，你真叫媽跟着丟臉。你怎麼就不知道改啊。”婆婆恨鐵不成鋼的說到。
“媽，大亮說不來就不來了，又沒有別人過來，老闆出差還沒回來，我是趕她走來着，她就是不走我有什麼辦法，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幹出格的事嗎。”程青急忙辯解道。回頭又對柳紅說。
“柳紅，你相信我，絕對沒有對她有一丁點別的想法。她昨天削了好幾個蘋果，我都沒喫。我自己不能用力，臉和手都沒洗啊。”
“程青，我沒有不相信你，五年了，你對誰有想法，也等不到現在。況且，你要是看上了晶晶那麼邋遢的人，我都鄙視你。”
“這個女孩兒真是夠埋汰，別看她外皮收拾的流光水滑，那身上都有股子臭騷的味道。”婆婆也跟着說到。
“媽，人家臉蛋長的還是可以的，就像是掉進糞坑的鈔票，撿起來噁心，不撿還可惜了。”
“柳紅，你說的更噁心。你和媽還沒喫早飯吧，你們扶着我，我們一起去醫院的食堂喫飯去。”
“好的，等回來我在幫你洗洗腳。”柳紅收拾好了病牀就和婆婆一左一右的扶着程青去喫飯。
“紅，媛媛怎麼沒帶來啊”
“老公，起的太早又正趕上秋季，還要帶到醫院裏，我怕孩子生病，就送到她姥姥家了，媽還打聽你的病情呢，等你好些我們回去看看爸媽和爺爺。”
“那是必須的，我出來的時候媛媛才那麼大點，現在都上學了，想想我欠孩子和大家的太多了。”
“兒子，那就找補回來啊，這回你就在家呆着別走了，養好了身體在出去工作，男人大丈夫在哪還不能幹出一番事業。”婆婆趁機勸到。
“媽，我本來也是打算回家發展的，只是老闆這裏不放人，這幾年老闆對我夠意思，他想把買賣的重心移到另一個城市，這裏就交給我打理，這是個好機會。我也想好了，將來在省城買套房子，把柳紅和媛媛接過來，我們一家人不就是在一起生活了嗎。這裏和我們那個小城也不是很遠，起早貪黑一天也能打個來回。我還打算自己買臺車，回去看你們就更方便了。”程青很是自信的說着。柳紅心裏卻是明鏡似的，程青捨不得離開已經打拼出一片天地的地方。
“兒子，你想的倒是長遠，媽就是擔心你再犯老毛病，柳紅連個訴委屈的地方都沒有。”
“媽，我已經改了，這些柳紅都是知道的，那些年我是犯渾，可哪一次柳紅喫過虧啊，你也看見了，那些女人在她面前能落得了好去。不是被損的癟茄子了就是被嚇跑了。”
“兒子，那你也不能再犯那樣的錯誤，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是有底線的，也沒有人可以無限量的寬容你一輩子。想買房子就快點，夫妻總分居可是不行的。”
程青娘倆聊着，柳紅心裏卻想到，記憶裏可是沒有自己來省城居住的痕跡，程青倒是真買了房子，只是住在這裏的並不是自己。重活一回能有不一樣的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