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霞的婚禮是包了酒店的一層樓,看的出來葉霞的婆家這幾年是賺到了不少的錢。新房大家也順路看過了,兩居室裝修的是最新的樣子,屋裏地磚瓷磚鋪的亮亮堂堂,成套的傢俱高檔的裝潢設計,形狀嬌美的吸頂燈五顏六色的燈光處處彰顯着財富和品味。還真是一年一個標杆,柳紅的家已經落伍了,土土氣氣的像個年邁的老人。
柳紅感慨着,不知不覺中社會的發展就躍進了那麼遠。
“柳紅,幾年不見,你還是那個樣子一點沒變。”葉剛和他媳婦走過來說到。
“你可是變了不少,還真有個大老闆的氣質了。”柳紅看着略微發福的葉剛笑到。
“柳紅,聽說你也整了個幼兒園還上了報紙,你混得也是不錯的。難怪有人還惦記着。”不是很愉悅的說到。
“那算個什麼事兒啊,幾年不見你還是當年的那個樣子。”柳紅一語雙關的笑着說。
“那可不一樣,你不是還拉幫着小付嗎,她可是好感激你呢。”
“秀麗,不值當一提的事兒,小付那是在幫我,大家互利互惠。要說感激我應該感激她纔是。”
“柳紅,我們先過去酒店那邊了,等一會兒見。”葉剛帶着就坐車先走了。柳紅的心裏有點不高興,自問已經和葉剛劃清了界限,那臺自行車的人情也在葉霞那裏早就還上了。這個怎麼還一點不掩飾的醋意呢。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柳紅跟着親朋好友也隨後去了酒店。
酒店外矗立着高高的彩虹樣的拱門,拱門上寫着新郎新娘的名字。震耳欲聾的喜慶樂曲在酒店外循環的響着。
酒店的三層樓今天是全包出去了,葉霞的酒席在二樓。柳紅和一個青年點的幾個戰友一張桌子,少不得回憶過去展望未來各自感慨當下。
“柳紅,咱們這些人女的你混得最好,要名有名有利有利。”一個戰友笑到。
“切,什麼名什麼利啊,哪裏比得了你們都是當大老闆的,不說日進斗金也差不多。”
“你看誰像大老闆啊,我們這還蹲市場等活幹呢。葉剛那纔是真的大老闆,汽修廠開着,商品房這也快買了。每天小車換着樣的開,瀟灑啊”
“還以爲你們能強強聯手,沒想到是老葉單相思。”
“你胡說什麼啊,這纔剛開席你就喝高啦。”小付看着醉話的戰友說到。他的外號就叫酒仙兒,是個喜歡喝酒的男人。
“就是,他哪次不是這樣子,滿嘴跑舌頭。飯可以亂喫話可是不能亂說,給你一個雞大腿堵上你的嘴。”柳紅笑到。
“開、開玩笑,少年不知老年愁啊,愁了老婆愁孩子,愁了房子愁票子,愁了票子愁老子。”
“你愁什麼愁啊,愁的沒錢買好酒吧。”
“別掐滅,現在但凡有點能耐的女人都抽菸,柳紅你可別說你不會啊。”那個酒仙兒笑到。
“沒說不會啊,在青年點的時候不是還抽老農的捲菸嗎。只是不想抽菸,總得給你們男人留一個專利,也顯得我們女人大度寬容是不。”
“柳紅,你變了,難怪小付說你和以前不一樣了,還真是的,以前你可是不禁鬧的。”
“以前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不靠譜,只是都扔下三十奔四十了,不是也該有點出息了。酒仙兒,什麼時候你當了釀酒廠的廠長就好了,這不白瞎你長的酒肚子。”
“看看,才誇你幾句這就生氣啦。我看你沒變,都是小付瞎說的。”
“誰沒變啊,我看就是你沒變,還是酒仙兒一個。”小付接過來說着。
“酒仙兒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敢說真話不虛僞。”走過來說到。
“秀麗,你怎麼不領着敬酒了。”
“那邊是新郎的同學,我又不熟悉,過來和你們聊聊。”
“老葉哪,他怎麼不過來,還想灌他幾杯呢。”
“打電話去了,這一天忙的,電話不斷。柳紅,你怎麼不配備一部電話啊,都是做老闆的人。”
“秀麗,啥老闆啊,就是個高級打工仔。買不起也帶不起還不需要。”柳紅淡笑着說。
“那你家裏裝電話了吧,是六打頭的還是八打頭的。”
“都不是,我家是五打頭的,一會兒我把座機的號碼給你們,以後聯繫也方便。”柳紅看着只覺的她不是問電話這麼簡單,索性就大方的說到。
“秀麗可是進了好單位,現在還能按月發工資。聽說你也提幹是科長了吧。”小付幾分羨慕的問道。
“是的,生孩子那會兒耽誤了兩年,要不然就是副處了。”神態自豪的說着。
“瞧瞧,我們這還都幹個體呢,人家都是企業領導了,看來誰下崗秀麗也不會下崗了。”
“還是你們自由,可以睡懶覺可以在家休息,哪像我還得要受人管着。”
“大科長,你老人家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我們自由可是沒錢啊。”
“沒錢也沒斷了你喝酒啊,還是你瀟灑。”
“我們這是光剩下傻灑沒有瀟。喝酒”酒仙兒插諢打科的說到。
“誰剛纔說要灌我幾杯的,我來了,兄弟姐妹們好久不見了,誰也不準客氣,喝”葉剛那邊打完了電話,過來直接坐在了柳紅和中間的說到。
“你來晚了,先自罰三杯,然後我們再喝。”酒仙兒響應着葉剛的提議,大家也鬨鬧着,所有的情緒都在酒裏了。
戰友重逢,心情是愉悅的,可還有絲絲縷縷的不和諧在裏邊。這些也都溶在酒裏喝進了肚子,留待清醒的時候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