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聊齋縣令 >第223章 彈劾賀康
    陝西布政司衙門,周昂負手走入大堂一側的文房,這裏是如今西北最重要的地方,因爲每日崔文山和葛良工,還有一衆布政司幕僚屬官都在這裏辦公。

    整個西北的公文每日都匯聚到這裏,同時還有來自九州各地,以及京都的公文。

    “京都可有什麼消息?”一腳跨過門檻,周昂便直接開口問道。

    自從半月前賀康傳來幾個京都的異常消息之後,這半月之中就再沒收到任何與之相關的消息,甚至私下裏兩人的書信來往,周昂都沒有看到那些該有的特殊暗號了。

    “每日都有一些,但看起來都很正常。”崔文山也有些疑惑的說道,作爲一個做了大半輩子幕僚的人,崔文山知道一直的正常其實就是不正常。

    “弟子這裏倒是有些發現。”忽然葛良工起身說道。

    “什麼發現?”周昂好奇的看向葛良工,同時向內走去,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從半個月開始我們得到的一些消息中出現一個被稱作法丈的人,今日我梳理了此人近一個月的軌跡,發現此人大有問題。”葛良工神色嚴肅,所提到的正是突然在京都之中呼風喚雨的法丈。

    周昂目光一凝,而後認真的說道:“你細細道來。”

    “此人似乎憑空出現,而最早出現也只是一個月前,那時候還只在京都百姓口中,據說是位慈悲爲懷法力無邊,救了不少窮苦百姓的有道高人。而後短短數日時間,便有朝中官員對其交口稱讚,更在半個月前,禮部尚書李長善和左都御史秦瑞,先後親自拜訪了這位法丈,而後兩人對其也是推崇備至。後來便有傳言,說皇帝已經拜在法丈門下,最近更是說皇帝要冊封法丈爲護國大法師,此事已經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不過無論是百姓還是滿朝文武,對此卻無半點質疑之聲,彷彿整個京城都無比期待他成爲護國大法師。”葛良工一口氣說了許多,將法丈從出現到如今就要成爲護國大法師的過程講的清清楚楚。

    周昂聞言頓時眉頭緊鎖,目光更是陷入了沉思,僅僅聽到李長海和秦瑞對這個法丈推崇備至時,周昂便知道此事非比尋常了。

    李長善和秦瑞肯定算不上忠臣,但這二人絕對不是平庸之輩,他們更不會隨便去推崇某人。

    除非這樣的舉動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利益,而一個方外之人,就算成了護國大法師,又能給他們兩人帶來什麼巨大的利益?

    “此事太過蹊蹺,按理說太后絕對不可能同意出現一個什麼護國大法師,更蹊蹺的是這麼大的事,賀康和柳先生竟然都沒有提到,不對.....很不對.....”周昂低聲說道,是越想越覺得不對。

    下一刻周昂又掏出那枚柳誠的銅錢法器,他這次沒有對銅錢說什麼,直接對着銅錢就是屈指一彈。

    而後銅錢化作流光飛走,只是這一次銅錢剛飛上天空,便又瞬間倒飛而回,落回到周昂掌中。

    “怎麼會這樣?”見銅錢返回,周昂一臉震驚的豁然起身。

    周昂和柳誠各自有一枚銅錢法器,裏面都蘊含有他們二人的靈魂氣息,無論身處天涯海角,只要催動法器,銅錢就會達到另一個人身邊,而下一次催動銅錢又會出現在另一個人那裏。

    這是一種很簡單的祕法,但正因爲它過於簡單,只能兩點一線的運動,所以這種銅錢法器根本不會出錯。

    而今法器無法到達另一端,只能說明法器無法感應到另一端的靈魂氣息。

    什麼存在可以隔絕靈魂氣息,而且還是柳誠這種能夠看透半分天機的存在?

    “莫非柳先生遭遇了不測?”葛良工看到銅錢飛回,一臉擔憂的問道,她也知道柳誠對周昂來說有多重要。

    “徹底失去了聯繫,現在看來至少也是被困於某地了,而且這麼久他都沒有主動聯繫我,恐怕他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周昂神情顯得越發凝重,可以說柳誠失聯,就等於斷了他一隻臂膀。

    “糟糕,若柳先生真有不測,那賀大人他們肯定也會有危險。”忽然崔文山神色大驚的說的,他也是知道柳誠存在的,並且還曾與柳誠有過合作的,自然知道柳誠失聯代表着什麼。

    可以說周昂在京城的勢力,賀康、傅天仇、王太常等人只算一半,而另一半就是柳誠的玄鑑司。

    如今既然有人對玄鑑司出手,那麼下一步賀康等人肯定不會安然無恙。

    很明顯這是有人想要完全拔出周昂在京都的勢力。

    “現在看來,太后確實是在提醒我了,皇帝要冊封護國大法師,這件事太后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可現在太后連一點表示都沒有,說明這位國師已經徹底掌握了京都,說不定太后已經遭遇不測也有可能。”越來越多的問題暴露出來,周昂終於將這些事情連貫了起來,最後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那位國師法丈。

    “要不要調動我們所有的力量調查這個法丈?”葛良工問了一句,此刻所有人都對這個法丈很感興趣。

    “不用了,我們在明他在暗,即便調查了也只能看到他想讓我們看到的,現在我們只有儘快擊敗三教大軍,而後堂堂正正的返回京都,一切陰謀詭計終究有圖窮匕見的時候。”周昂很快便否決了葛良工的提議,他明白現在才察覺到法丈的可疑,其實已經有些太晚了,當柳誠失聯的時候,其實已經代表法丈大勢已成。

    “如今正值春耕,農耕之事當放在首位,今年的秋收對我們至關重要,西北之戰註定會曠日持久,沒有糧食後勤,便是破了三教大陣,我們依舊只能困守要塞。”周昂直接放棄此時與法丈交鋒,還是選擇了先經營好西北之地。

    周昂其實知道,此時如果自己返回京都,於情於理自己都逃不了一個擅離職守,甚至臨陣脫逃的罪名。

    而那樣做的話,反而正中那位法丈的下懷,甚至還會在西北引起連鎖反應,一個不好苦心經營的西北要塞都會毀於一旦,而那時候九州也將萬劫不復。

    西北大地一片忙碌,周昂還時常巡視各府縣,隨着西北興修水利周昂還發現,西北水利的改變,映射到九州水脈運行圖上,這陣圖的力量也在隨之增長。

    除了巡視西北各地,他就像一個普通布政使一樣處理着公務外,周昂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潛溪書院講道。

    這一日周昂又來到了潛溪書院,他見書院之中人比往日更多,而且明顯已經出現了擁擠的情況,許多人翹首以盼,目光之中滿是期待。

    可是看到此情此景,周昂卻並沒有高興起來,反而心中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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