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亂世平民傳 >第四十九章 送別
    士兵們聽到退伍之後有遣返費可以拿。

    隊列中產生了騷動,先後有幾個士兵離開了隊列,來到了孫立德面前,表示他們也要退伍。

    孫立德的答覆很簡單,退伍可以,現在退伍的士兵沒有遣返費可以拿。

    聽到沒有錢可以拿,這幾個士兵放棄了退伍,選擇繼續當兵,每月有二兩銀子的月餉,退伍回家就什麼都沒有了。

    老兵的安排完成後,孫立德來到了唐永面前,孫立德要把黑水隊的小隊長任命親自帶給他。

    聽到孫立德給的任命,唐永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接受了。

    看到唐永這麼爽快,孫立德也放心了。

    爲了方便唐永進行管理,孫立德允許唐永帶着三個幫手進入新軍。

    唐永針對一些帶兵的細節提出詢問,孫立德哪裏帶過兵,沒有經驗,他告訴唐永,只要能夠保持軍令暢通,士兵們堅持訓練,細節上事,唐永自己看着辦。

    新軍屬於新的部門,安排起來比較簡單,舊軍的改編就要複雜的多,短短兩個月,舊軍已經整編過好幾次,繼續改下去,很容產生混亂,孫立德沒有急於改變軍官的任命,只是在名稱上進行了改變,將舊軍的名字從長城軍更名爲長城隊。

    按照孫立德的計劃,自己的營兵一共有二百人,將會分成四個戰鬥小隊。

    在新的士兵沒有補充進來之前,長城隊的管理由魏振國和另一名小隊長金鑫一起負責,營長張弘作爲總負責人,管理長城隊的事務。

    基本的軍隊框架已經制作好了,長城隊的重傷清退的士兵還得需要自己安撫。

    在安撫傷兵之前,孫立德需要攔着吳奇正,孫立德追上了吳奇正,告訴這位老大哥,晚上會在如意酒館,給他送行。

    說完話,孫立德就前往了重傷員的兩個房間,大部分的傷員已經能夠下牀走動了,真正傷情嚴重的傷員不是很多。

    對於這些爲了過去奉獻了太多的士兵們,孫立德沒有隱瞞,告訴所有傷員,如果想退役回家可以領取遣返費,那十名完全喪失作戰能力的傷兵,孫立德還額外多給了二兩補助。

    傷員們中選擇離開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都願意繼續留在軍隊中,孫立德慰問傷員之後,就離開了房間。

    孫立德來到了鄭成的房間,掏出自己剩下的二兩銀子,全部交給鄭成,讓鄭成先行前往如意酒館,擺上一桌酒席,爲吳奇正送行。

    接着,孫立德來到了吳奇正的房間,解下了自己的腰刀,送給了吳奇正。

    腰刀和匕首是孫立德身上最值錢的兩樣東西了,匕首的實用性遠遠不如腰刀,而且孫立德送腰刀也隱藏着美好的祝福,祝福吳奇正要平安到家的意思。

    吳奇正沒有推辭,收下腰刀,表示自己會回贈一件禮物表示感謝。

    孫立德送吳奇正禮物的原因很簡單,只因爲吳奇正是自己的朋友,他倒真沒考慮過會得到什麼。

    孫立德和吳奇正一起叫上了孔文斌,三個人一起來到了如意酒館。

    酒館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畢竟不論是和平年代還是戰爭年代,人都是要喫飯的。

    爲了能喫的自由些,四個人都是一身的便服,幾個人坐的位置正好是上次遇到柳鴻遠的那個位置。

    睹物思人,四個人都想到了楊子平,沉默了起來。

    儘管孫立德四個人沉默了,其他酒客可是討論的熱火朝天。

    有談論唐國攻蜀之戰的,有談論南方叛亂的,還有討論生意不好做的。

    孫立德特別有些羨慕這些酒客,可以毫無顧忌的指點江山,以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依仗讀過一點軍鑑,瞭解點戰爭,便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

    直到自己成爲一名營官,面對活生生的部下,孫立德才產生了敬畏之心。

    士兵們不再是紙面上的數字,而是真實的人,自己需要爲他們的生命負責,孫立德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着很多人的未來,自從孫立德比武奪帥勝利之後,反而變得膽小和多愁善感了。

    孫立德將腦袋中的古怪念頭甩出腦外,今天是給吳奇正送行的日子,這頓飯一定得喫好。

    等到飯菜開始上齊之後,衆人不談軍務只談往事,從城外的放馬,一直聊到了以前的聚餐。

    幾個人聊得越來越開心,喝的也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在講光輝故事,吳奇正多次提到了孔文斌的打老虎故事,把孔文斌說的喜形於色,四個越聊越開心,一直喝到了酒館打烊,四個人才在老闆娘的催促下離開了酒館。

    四個人中,孔文斌走在隊伍的最前方,這個直率的漢子似乎還沒有喝夠,氣鼓鼓的在路前開道。

    鄭成走在孔文斌的身邊,他的酒量是這四個人中最小的,身體左搖右晃的,似乎已經忘記了保護孫立德的職責。

    看着眼前兩個朋友,孫立德不禁笑了起來,連日的憂鬱一掃而空,人生在世,能有幾個可以一起喫喝玩樂的朋友也是一件幸事。

    這次幾個人喝的比上一次少,孫立德酒量又大,除了頭部有些發暈,腦子卻很清醒。

    吳奇正突然將身體靠在了孫立德的耳朵邊上,輕聲說道:“小心柳鴻遠。”

    孫立德不解的看向了吳奇正,吳奇正卻已經把頭扭了回去,不再多說。

    吳奇正這個人向來穩重,嚴謹,他必然是發現了什麼,吳奇正剛纔說的這句話已經擔了很大風險,在軍中,誹謗上官是可以殺頭的。

    吳奇正只說了結論卻沒說原因,孫立德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大腦陷入了沉思。

    懷疑的種子一旦產生,就無可避免的在大腦裏生根發芽。

    一旦懷疑一個人,任何的一舉一動都變得可疑。

    燕山羣匪剿殺了一年卻沒有明顯戰果,長城軍與大月人交戰時能統帥步兵到達戰場。

    利用剿匪組建新軍,選拔出的精銳都是由郡守府供養。

    漢國的北軍被滅,南六郡的徵召部隊又被調集到了前線。

    孫立德的腦海中升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他不相信這個英武的年輕人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一陣風吹過,孫立德的酒醒了不少。

    吳奇正的解甲歸田或許是因爲發現了什麼。

    孫立德原以爲自己成爲一營營官之後,就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現在看來,事實可能並不是這樣。

    四個人回到了營地,孫立德親自把吳奇正送回了營房,無論怎麼旁敲側擊,吳奇正都沒有搭腔。

    將吳奇正送回營房之後,孫立德也回自己的房間休息,第二天還有很多工作需要開展。

    孫立德打算第二天前往清馬城,一方面從郡城兵中調派銳士營戰兵,另一方面找柳鴻遠借幾個訓練士兵的人才。

    夜襲清馬城時孫立德很羨慕神機營的軍紀,他希望自己的部隊也能成爲一支令行禁止的軍隊。

    回到房間,沉沉睡過去,一直睡到了中午,醒過來的孫立德感覺右手手臂疼痛,孫立德這纔想起自己還是一個傷兵,

    手上的傷口還沒有恢復,自己又喝了這麼多久,看來想要痊癒,需要再等一段時間了。

    推開營門,孫立德前往吳奇正的營房,吳奇正是營長,和普通士兵的待遇不同,自己可以獨享一間營房,孫立德不用擔心打擾到其他人,敲了敲房門,卻無人應答,孫立德輕輕推開了房門,進入房間,房間已經被打掃乾淨,睡具都被摺疊整齊放在了牀頭。

    房間的桌子上擺放着紙筆和硯臺,硯臺裏還有墨汁,吳奇正似乎寫過了什麼,但孫立德找遍了桌子,都沒有找到任何書信的痕跡。

    除了筆墨紙硯,桌子上還擺了一隻瓷老虎,一隻瓷猴子和一隻瓷公雞。

    孫立德以前和吳奇正接觸的少,不知道吳奇正會有這個愛好。

    吳奇正大概已經走了,孫立德來不及爲朋友惋惜,一晃又浪費了半天時間,距離柳鴻遠的十日之約已經越來越近了,孫立德得先完成任務。

    孫立德騎着戰馬就往營外跑,現在出發,自己可以在天黑之前抵達清馬城。

    在營門口,孫立德遇到了回營的鄭成,通過鄭成的介紹,孫立德得知吳奇正確實已經走了。

    吳奇正悄悄的走的,除了鄭成誰也沒通知,吳奇正通過鄭成給孫立德留了一個口信,爲了感謝孫立德的贈刀之義,吳奇正在桌子上留了幾個小擺件,統統送給孫立德了。

    孫立德笑了笑,對自己來說,這些擺件實在是沒有用。

    畢竟是朋友的心意,孫立德安排鄭成幫忙把擺件帶回房間,便騎着馬朝着清馬城的方向跑了過去。

    來到清馬城,原先城內的殘垣斷壁已經消失不見了,城內修建了很多簡易的臨時房,城中守軍數量也增多了不少,也不知道柳鴻遠又從什麼地方調來了一支軍隊。

    城內的事情可以先放一邊,作爲柳鴻遠一手提拔的軍官,即使出於禮貌,孫立德也應該先拜訪一下柳鴻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