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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還有點飄飄然的,右手拿着蘭斐送的幾個馬卡龍,這會正小口小口地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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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臣牽着她的另一隻手,兩人漫步在浪漫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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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的葉子隨着風吹動發出沙沙的聲響,聽着像是一首悠揚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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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場景渲染下,江瑟瑟腦海中也慢慢勾勒着婚紗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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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着自己穿上的樣子,她嘴角便忍不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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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急促手機鈴響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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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臣揹着她的包,聽到聲音把手機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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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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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湊過去,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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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座機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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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臣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動,滑到了接聽一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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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拿在自己手裏,貼在江瑟瑟耳邊,方便她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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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請問是江瑟瑟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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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陌生的女聲傳來,江瑟瑟吞食的動作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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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禮貌詢問,“我是,您哪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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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陽醫生的助手,你是患者方雪曼的家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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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母親的名字,江瑟瑟心頭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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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顫動,手裏的馬卡龍差點掉落在地上,靳封臣眼疾手快地彎腰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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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眉去看,發現江瑟瑟臉色極差,那喜悅的神色更是瞬間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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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着她手忙腳亂地搶過靳封臣手裏的手機,急急地對着那頭說道:“我是,我是她女兒。我媽媽是出什麼事了嗎?難道她的病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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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母親重病後,醫院的電話就如同夢魘一般,每次響起都讓她心頭慌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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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也不例外,江瑟瑟的心頭被一股子恐懼縈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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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想越害怕,說話都帶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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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旁邊的靳封臣一陣心疼,眉頭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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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去聽她們講話,一顆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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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江小姐,你別激動,你母親今天已經清醒過來了,秦醫生在給她做詳細檢查,讓我過來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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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我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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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的呼吸凝滯了幾秒,腦子接受完這一連串的信息後,整個人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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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你有空的話就可以過來探病了。”對方略帶點笑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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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我有空的,謝謝你,謝謝你們……”江瑟瑟激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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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裏涌上幸福的淚花,喜悅的感覺席捲了大腦,讓她有些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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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後,她看向靳封臣,鼻頭不知怎麼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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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一軟,直接撲進他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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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臣,醫院說我媽媽醒了。”她紅着眼眶,聲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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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悲的後果就是,腳跟不穩,整個人也虛幻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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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感受着靳封臣身上熾熱的體溫,才能感知這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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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靳封臣的情緒也被感染,大掌箍着她的腰身。俯下身子,溫熱的脣瓣剮蹭過她的耳垂,溫聲迴應。“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們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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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完江瑟瑟的情緒,靳封臣立馬讓人訂了回國最快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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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諮詢臺問了一下,便有護士領着他們往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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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病房,碰到了秦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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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查完房往裏面出來,江瑟瑟快步上前,急切地詢問,“秦醫生,我是江瑟瑟,請問我媽媽她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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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大褂的秦陽見了江瑟瑟,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瑟瑟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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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過旁邊小心翼翼摟着她的靳封臣,目光略爲停滯,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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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媽沒什麼大礙,現在應該還清醒着,你們可以進去探望,具體的情況我們可以晚點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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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謝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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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牀上,方雪曼手插着管子,沉重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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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聲音,她稍稍偏頭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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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兩對望的瞬間,兩人身體皆是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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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紅着眼走過去,看見母親,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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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抖着嘴脣喚道:“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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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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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曼淚眼婆娑地望着自己女兒,孱弱的身體一顫一顫,想要伸手去觸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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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眼前,無聲哭泣,“媽,是我,你終於醒了,我以爲,你要拋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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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母親面前,江瑟瑟又變回了那個委屈的孩子,傾述着自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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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媽怎麼會不要你,乖孩子,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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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相擁痛哭,流下的是喜悅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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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後,見兩人心情慢慢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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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封臣默默地給兩人遞紙巾,下意識地給江瑟瑟擦拭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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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曼這才注意到病房裏的靳封臣,看着兩人親密無間的互動,不由得雙眼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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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啞着嗓音,方雪曼微喘着沉重的氣息問道:“瑟瑟,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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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靳封臣主動地單膝蹲下,好讓方雪曼能夠平視他,一板一眼地亮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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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初次見面,我叫靳封臣,是瑟瑟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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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一聲媽還把方雪曼叫得一愣,好半響沒緩過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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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剎那間冷固,一向風輕雲淡的靳封臣,臉上也生出幾分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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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在一旁聽着靳封臣的自我介紹,莫名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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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握住靳封臣的手,大方地對自己母親說道:“他說的對,媽,這是我給你找的女婿。但我私自領證,沒有和你說,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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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曼聽了女兒的話,回過神,掃視了下靳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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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嘴角便露出一抹笑容道:“媽怎麼會怪你,如今看你有了家,媽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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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出來,靳封臣看自己女兒的眼神,那是出自內心的一種愛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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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病重之後,很多事都看開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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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女兒找到了歸宿,她的心也就落下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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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動自己枯瘦的手,覆在兩人手背上,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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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見狀,心裏也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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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曼正打算詳細問問最近發生的事時,身體就席捲來一陣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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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上幾許疲倦,眼皮子一睜一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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