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輕,應該夠了,我們真的不要上去幫一下忙嗎?”當李愛國的第36聲慘叫傳來,鷹司狩瞬間變得更加坐立難安,“伯爵身體不太好,十一要是把她給打死,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放心好了,我們小十一有分寸的啦。”語輕滿不在乎地衝他擺了擺手,“這傢伙雖然腦子不是太夠用,不過在打架這方面還是蠻有天賦的,知道怎麼打人又疼又不留內傷。”
“哎喲,墨十一你這個狗孃養的……”間隔不到三分鐘,第三十七聲慘叫就再度傳來。
“你敢罵我們少爺。”十一這一拳頭原本只是打算砸在大腿上,聽見李愛國辱罵自己少爺是狗娘以後果斷就改了方向衝着鼻子去。
“樓上的慘叫聲停了。”語輕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十一應該是把人給揍昏過去了。”
鷹司狩搖了搖頭,真是拿這個惹禍精小祖宗沒辦法:“先是罵佐羅,又是揍伯爵,你跟路易家族的樑子算是結大了。”
語輕拍了拍自己貧瘠的胸脯,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沒關係,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們兩個要是覺得這波丟了人,隨時可以找我把場子找回去。”
鷹司狩伸手在她毛茸茸的狗頭上搓了兩把,聲音溫潤動聽,卻也不失自己一貫的傲嬌:“放心,有師兄呢。這裏畢竟不是歐洲,伯爵也還沒繼承她那一長串王位,想收拾你,可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語輕撒嬌似的主動在他手上蹭了蹭,晶亮的眼神簡直無辜到讓人想犯罪:“那要是以後她把王位全都繼承完了呢?”
“那我應該也已經高升了。”語輕甚少看見鷹司狩笑,但是每次一笑起來便猶如春風化雪,寒意和暖意交織在一起,說不出的讓人陶醉,“即便是女王陛下,做錯了事情那也是要上國際法庭的。”
“笑笑笑,笑個屁啊你笑!十一那個負心漢,揍老孃一點兒也不帶心軟的,要不是我靈機一動,裝暈倒逃過一劫,估計他得把我活生生打出腦震盪來。”臥室裏,李愛國一邊讓鷹司狩幫自己包紮上藥,一邊不忘拿着鏡子反覆端詳自己剛逃過一劫的鼻子,“幸虧那一拳頭沒打到鼻子上來,不然老孃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可就廢了。”
鷹司狩實在是憋不住了,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伯爵渾身都好看,斷個鼻子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
“鷹司狩,你別以爲老孃聽不出來你是在正話反說。”李愛國重重地把鏡子擱到一旁,語氣悶悶的,裏面充滿了不悅,“好啦,別再找藉口留在我這兒打探軍情了,我知道你喜歡陳語輕,佐羅也喜歡她。老孃就算想秋後算賬又有什麼用,手底下一個人都沒有,難道還要我自己提着兩把菜刀親自上場嗎?”
鷹司狩趕緊借杆往上爬,嘴上說的雖然是奉承話,但落在李愛國耳朵裏卻顯得無比刺耳:“伯爵爲人大度,實在是我輩楷模。”
“沒想到你也有溜鬚拍馬的一天,真可惜,剛纔應該提前架臺攝像機給你錄下來的。”李愛國揉了揉自己略微有些紅腫的腮幫子,“好啦,沒什麼事兒的話就回去吧,老孃還得再去見一趟江念離。”
“你想知道的東西,語輕已經問出來了。”鷹司狩坐直了身子,面對着面轉述起了語輕留下的消息,“江無情他們會去壹號公館,是因爲當時有暗哨透露了一個消息,說譚氏集團準備和龍泉建築合作,重新開發壹號公館項目和樂山居二期打對臺。語輕心急如焚親自帶病趕去工地現場阻止,然後遇襲失蹤,至今下落未明。”
“等等,譚氏集團和龍泉建築的合作是在失蹤當天纔開始談判的,而且這件事情還是我跟十一監聽的時候發現的。”李愛國皺了下眉頭,“江家的暗哨怎麼會這麼早就得到消息?”
“對,這是不太合常理。”鷹司狩點點頭,繼續說,“當時襲擊江無情的人一共有兩撥,第一波是我們已經知道的那些殺手,第二波是譚家的人。”
“不對呀,江念離剛來a市不久,完全沒有接觸過譚家的人,他怎麼會知道對方的身份?”李愛國畢業了眯眼睛,本來雙眼就類似狐狸,此刻再微蹙起來,便更加像了,“難道是對方在襲擊他們的過程中故意露出了什麼破綻?這樣的話那很有可能是栽贓嫁禍。”
江家和譚家的多年之爭,提前被江家暗哨偵查到的絕密消息,那枚看似天衣無縫的墨家勳章,還有知道了太多本不該知道內情的譚家近衛……
無數個零零散散的碎片拼湊在一起,真相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嘭”的一聲,放在臺上的鏡子被李愛國狠狠地丟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鷹司狩,幫我一個忙。”李愛國用力抓緊了身下的牀單,兩排整齊而又白皙的貝齒緊緊的咬成一條曲線,“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還。”
鷹司狩倒像是早有預料她會做此反應,眼見着平日裏沉穩鎮定的人情緒如此失控,眼裏也不見任何愕然:“你終於要開始專心對付譚家了。”
“本來想讓譚心芮和墨軒鈞鷸蚌相爭,老孃在背後漁翁得利。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老孃雖然打着對付譚家的旗號,卻一直沒有什麼大動靜,反而還在隱隱制衡墨軒鈞這邊的勢力。”李愛國把自己的下脣咬得見了血,整個嘴裏全是鐵鏽似的血腥味兒,“可是這次,他們碰到我的逆鱗了。誰動江無情,我就殺她全家。這句話十三年前有效,如今依然有效。”
“不必欠我人情。”鷹司狩大度地送了她一個順水人情,“譚家頻頻對我師妹出手,就算沒有你這層關係,我也要讓他們長長記性。如今正好,你我聯手,給他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少爺,夫人從y國研究所出來了。”墨氏大樓董事長辦公室裏,墨軒鈞正在低頭看文件,身後的陰影裏就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研究所裏安裝了特製的屏蔽系統,我們安在夫人跟十一身上的竊聽器全都失了靈,沒有辦法知道他們談話的具體內容。”
“叫了鷹司狩,又去了研究所,應該是在李總家裏發現了什麼,所以急吼吼的拿去化驗,想得到最終結果。”十七垂手而立,站得恭恭敬敬,“既然去了研究所,又在裏面待了這麼長的時間,那以夫人的脾氣一定會抽空去見江念離。”
墨軒鈞不動聲色的把文件翻了一頁:“見就見吧。”
“您就不怕江念離曝光夫人的身份嗎?”十七的語氣有些擔憂,“畢竟他也算是江家年輕一代的核心人物,夫人的身份江無情絕不會瞞他。”
“他不會說的。”墨軒鈞倒是一臉篤定,“江家等級劃分極嚴,大家各司其職,決不允許越級冒犯。夫人的身世事關江家的未來,只能由家主親自宣佈。一羣行屍走肉一樣的蠢貨,算他們的心思和行蹤比玩單機遊戲還簡單。”
十七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只要夫人的身世還沒有被揭露,我們就有機會。”
墨軒鈞轉了轉自己手上的婚戒:“b國那邊怎麼樣了?”
“一切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非常順利。”十七一臉狂熱地看着墨軒鈞,“少爺,我們都長大了,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搶走您在意的東西。”
就在這時候,墨軒鈞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老公,我查完東西準備回來啦。”語輕放倒了後排的座椅,整個人懶洋洋的在車裏癱成了一個大字型,“今天公司的事情多嗎?”
“不多,早就處理完了,等你呢。”墨軒鈞努力地拿捏着嗓子,儘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些,“下午有喫東西嗎?要不要一起喫點。”
“好啊,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公司樓底下。”語輕想起了之前江念離的警告,於是故意挑了個話頭來試探,“不如就去以前江大少爺常帶我去的那傢俬房菜吧,我喜歡喫他們家的那道松鼠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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