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混蛋!”
歹徒瘋狂朝池非遲站的方向掙扎撲騰,臉色極其猙獰,兩個身強力壯的警察都差點按不住,“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傢伙!可惡啊!”
其他警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幫忙將人按住。
柯南都愣了愣,這種好像失去理智的歹徒,他還是第一次見,而且對方看池非遲的目光裏的狠意實在太強烈了。
不就是白天假裝沒發現炸彈、拆了炸彈、讓大羣人包圍埋伏,晚上又假裝沒發現炸彈、拆了炸彈,讓大羣人包圍埋伏……
好、好吧,考慮到這個歹徒七年前就誤會警方布陷阱害死他的同伴,七年後的今天又栽在演過一次的坑裏,情緒比較激動也是能夠理解的。
恭喜池非遲這傢伙啊,又逼瘋一個。
光彥聽着歹徒不停罵池非遲、賭咒發誓要弄死池非遲,忍不住喊道,“明明你做壞事在先的!”
“你閉嘴,臭小鬼!”歹徒惡狠狠地瞪光彥,不等看光彥的反應,一看池非遲一臉平靜地看着他,渾身氣血再次抑制不住地繼續沸騰,漲紅着臉咆哮,“混蛋!混蛋啊!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
池非遲見光彥被吼得愣在原地,拍了拍光彥的腦袋,語氣平靜道,“沒事,別理他,現在他的大腦把電脈衝送到腎臟頂端的腎上腺、釋放大量腎上腺素,心跳加快,血壓升高,呼吸急促,肝臟釋放葡萄糖,甲狀腺分泌大量激素,血液大量流向肌肉……簡單說,有種怒火在胸腔沸騰、全身血液一陣陣往大腦裏衝、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炸一樣的感覺。”
這是嘲諷!
這絕對是嘲諷!
歹徒由於被警察死死按住,只能瞪着池非遲,咆哮一聲,鼻腔中流出鮮血,突然垂下頭,不動了。
原本憤怒瞪着歹徒的佐藤美和子愣住了,其他警察也都安靜下來。
目暮十三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身旁的松本清長。
這什麼情況?
他們絕對沒用私刑,他家上司幫他作證!
按住歹徒的男警官伸手探了探歹徒的側頸,“目暮警官,他好像是暈過去。”
其他人:“……”
那什麼……他們第一次見把自己氣暈過去的犯人,還真是……呃……複雜的心情難以用語言來表達。
歹徒只是一時背過氣去,很快又清醒過來,一擡頭,又看到池非遲冷漠看着他的神情,似乎在嘲笑一樣,氣血又一陣不可抑制地上涌。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問道,“兩肋和肝區有沒有疼痛感?”
這句話聽在歹徒耳朵裏,就像是‘是不是氣得肝疼啊’。
“啊啊啊!混蛋!”
歹徒咆哮了一聲,下一秒,又暈了。
高木涉:“……”
松本清長:“……”
灰原哀:“……”
元太、光彥、步美:“……”
“咳,”目暮十三乾咳一聲,把池非遲拉到一邊,“算了,池老弟,看來他對你的恨意很深,你暫時還是不要在他面前出現了,我們會找醫生來確認他的情況的……”
難道說‘大家,那個爆炸案的歹徒我們已經抓住了,但很遺憾,他自己把自己氣死了’,這說出去誰信?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警方爲殉職同事報仇而濫用私刑、把犯人逼死了呢。
“氣性真大。”池非遲評價了一句,沒有堅持再出現在歹徒面前。
如果身體有某些方面的疾病,過度憤怒之下,真的有可能被氣死。
也還在歹徒還沒清醒過來,不然聽到池非遲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大概又會被氣暈過去。
目暮十三沒看到池非遲之前用口型嘲諷過歹徒,深以爲然地點頭,“是啊。”
人家池老弟又沒說什麼過份的話,也就是心平氣和地跟孩子科普了一下生氣狀態的身體變化,還擔心歹徒氣出什麼毛病來,關心問了一句,這個歹徒蛇精病吧,情緒居然這麼激動。
“總之,高木老弟,千葉老弟,”目暮十三心裏感慨完,又看向高木涉,“你們帶人和爆炸物處理小組一起,去排查所有路過南杯戶車站的紅色電車,在明天正午之前,一定要把爆炸預告暗號裏的炸彈找出來!佐藤,你跟我回去,我們儘快審問歹徒,爭取讓他交代出安置炸彈的地點!”
“是……”佐藤美和子看着那個被架上車的歹徒,神情複雜。
想着這就是害死松田陣平的人,想着這個人就這麼被抓住了,想着這個人剛纔居然把自己氣暈過去兩次……
想哭,哭不出來。
想笑,笑不出來。
想生氣,卻又有種無力感。
嘆了口氣,佐藤美和子打起精神來。
...
算了,還有兩顆會在明天爆炸的炸彈,歹徒既然發出預告,那就表示炸彈已經佈置好了,雖然有一顆炸彈很可能在南杯戶車站,但還有一顆炸彈下落不明,他們必須儘快審問出來!
……
當晚,警方兵分兩路,一路在南杯戶車站連夜排查炸彈,一路在警視廳連夜審訊。
池非遲把少年偵探團五個孩子帶回家,強行要求五個小鬼頭趕緊睡覺。
他在車底躺着拆彈,一身都是灰,也要洗洗換身衣服趕緊睡了。
深夜十一點,剛加完班的風見裕也沒有急着下班回家,被某個啥都要他跑去做的無良上司,指派到刑事部的審訊室附近打探情況,溜達一圈,悄悄打探後,躲到走廊轉角後,對耳麥那邊道,“降谷先生,確定三年前那起爆炸案的歹徒已經抓到了,不過似乎還有兩顆炸彈沒找到,現在刑事部正在加急審訊。”
出租屋裏,安室透把開着免提的手機放在一旁,還在做着俯臥撐,“還沒有審訊出結果嗎?”
今天是11月7日,七年前的今天、三年前的今天,他在警校的好朋友都因爲同一個案子殉職了。
這個案子由刑事部負責,哪怕有兩名警察殉職,也是屬於刑事部的事,他們公安沒有理由干涉,而且他還得去查雅克-伯納德在日本境內的間諜同夥,根本沒空去摻和。
但不瞭解清楚情況,他實在睡不着。
“還沒有,”風見裕也道,“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