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叮囑冬白悄悄地替大個子的母親寫一個牌位供上,也好超度她的在天之靈。這時,她纔想起,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大個子的姓名。
她用手撞了撞大個子的胳膊,問:“誒,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呀”
“不知道。”
“不知道”
傅元嘉爲難了,這麼大一個人怎麼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呢大個子一直情緒低落,懷裏抱着他阿孃留下的銅鏡,滿面的哀傷。
“主子,那咱這牌位該怎麼寫”
“那”
冬白這麼一問,可是難住了傅元嘉,她靈機一動,指了指銅鏡上面的圖騰,“你要不就把這個圖騰刻在牌位上吧,畢竟姓名咱們真的無從查起。”
“是,奴婢這就去辦。”
冬白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傅元嘉跟大個子一起站在大殿之外,不一會兒冬白便取了牌位回來,接過牌位,傅元嘉盯着大個子瞧了瞧。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她還是覺得大個子實在是太扎眼,還不如讓她一人進去,昂了牌位便走,反倒不會惹人注意。
“冬白,你跟大個子在這裏等着,我去去就回。”
“主子,您”
冬白想要阻止,卻被傅元嘉拒絕了,好歹她也是富察府的格格,總不會有人攔她,但若是換做是冬白那就不好說了。
“沒事,放心,我還得去瞧瞧老周最新造型呢”
說着,傅元嘉的臉上露出奸詐的笑容,看得冬白和大個子莫名的打了一個哆嗦,用詫異的眼神看着她。
剛跨過門檻,她就感到一陣眩暈,大殿之中所有的僧人都正襟危坐,全神貫注地讀誦經文,越往裏頭走,這種不適感越強烈。
跟之前相比,卻又好了許多,至少不適頭疼欲裂,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了。
朝大殿中央看去,胤裪雙腿盤坐在蘇麻喇姑的身旁,老夫人坐在下首,主持坐在右邊,眉毛和鬍鬚全都被剃光了,臉上還有燙起的水泡。
乍一看,變了模樣還真有幾分認不出來,大抵是年輕了幾歲的。
噗嗤
傅元嘉暗暗別笑,替老周鞠了一捧同情淚,在老周事件中,她真的起到了非常不良的影響,造成了老周的身心受創。
走着,迎面遇上了老夫人的貼身侍女珍珠。
“奴婢見過格格。”
“珍珠,你知道法會供奉的牌位應當放在何處嗎”傅元嘉問,見她面露疑慮,不禁又補了一句,“方纔有一位身懷六甲的婦人,他身子重,又聞不得這殿內的煙火氣,便託了我前來擺放。”
“這是”
“哦,說是替她過世的孃親求的。”傅元嘉回答。
珍珠不是一般的侍女,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多年,不僅眼睛毒辣,而且手段也是極好的,聽冬白說她收服了府中不少丫鬟的心。
“如此,格格便隨奴婢來吧”珍珠恭敬地垂首,不卑不亢地說。
“好”
傅元嘉也不再多言,所謂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