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嘉擡起一雙冰冷的眸子,無神地望了一眼天際,一朵雨雲從遠方飄來,她嘆了一口氣,說:“給我一把傘,要下雨了,阿樹會淋溼的。”
“主子”
冬白覺得自家主子魔障了還是怎麼滴,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壓抑地人喘不過氣來,“主子,您沒事吧,別嚇我呀”
“沒事呀”
“傘。”
冬白拿了傘,卻遲遲不敢給她,開口說:“那這樣,要不奴婢陪您過去,老爺他們也知道這件事了,已經命人清理祠堂了,把列祖列宗的牌位搶出來。”
“那阿樹呢”
“這”
冬白欲言又止,“老爺說祖宗牌位事關重大,所以先緊着祖宗牌位,阿樹已是必死無疑了,所以等清了廢墟興許能找到屍首。”
“呵”
傅元嘉苦澀的一笑,一個大活人還不如幾塊破木片,心裏發冷,連牙關都在打顫,快步朝着祠堂而去。
“那是”
傅元嘉看到了富察元春,她慌慌張張的模樣,腳下生風快步走過,朝着後院的閣樓去了,果然是兩個人勾結了嗎
“主子,那是春格格”
“我知道。”
“她到後院去做什麼”冬白問道。傅元嘉抿了抿脣角,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怕一個衝動就跟了上去。
“咱們走咱們的。”
“誒。”
兩人一前一後走着,傅元嘉的步子越邁越快,不一會兒,她們就到了祠堂,站在一片廢墟面前。突然鼻酸,傅元嘉看到如此慘狀,再也無法剋制。
“主子,你要是傷心,就哭出來吧”冬白站在一旁,小聲地說。
“阿樹”
傅元嘉哽咽着,喊着一個永遠不會回答的人,那種心情簡直無法再遭了。眼淚順着臉頰緩緩落下,“我我對不起你”
“主子,不是你的錯,阿樹是忠心護主,也算死得其所。”冬白說。
“死得其所”
傅元嘉咬着牙,再也無法隱藏心裏的恨意,富察元琴,富察元春,你們會爲此付出代價的,一個都別想跑。
她緩緩蹲下來,撫摸着還留有溫度的土壤,“還是熱的。”
“”
冬白無言以對,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家主子了,渾身都是悲傷的人,除了哭她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阿樹~~~~嗚嗚”
說話忍住的,卻還是失聲痛哭,傅元嘉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很醜,卻也顧不上了,她跪在地上,伸手去扒拉那些泥土。
“主子,你這是做什麼”
“阿樹,天要下雨了,你怎麼不給我來送傘,我這裏有好喫的,你快起來,什麼好喫的都是你的。”傅元嘉用哄騙的語氣說道。
可是,不管她說什麼,那個被埋在廢墟下面的人,怎麼都聽不到了。
“主子你別這樣”
“別管我”
傅元嘉一把甩開冬白的手,怒吼道,“把傘拿開,不然阿樹就不會來給撐傘了,他一定會來的,還記得那年他把我從大街上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