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江筱已經不清楚這樣的距離,她到底能不能看清自己的樣子。
石小清卻一臉警惕。
她愣了半晌,突然很是無奈無助地慘然一笑。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的,我以爲我一直是紅豆,就是紅豆。什麼盧二小姐,什麼石小清,都是過往雲煙罷了。不知道爲什麼,我明明不認識你,可是看到你,我卻願意跟你走,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
因爲信任
江筱冷了聲,“你之前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你說的話說的什麼話”石小清茫然地看着她。
江筱:“......”
她在學校裏喊的那些話,是白喊了
“我的耳朵,有些不太好,就是離得遠了聽不太清楚。”石小清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有的時候會有幻聽。”
江筱和丁海景關鐵柱都是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僅眼睛不好了,連耳朵都不太靈光了
那這麼多年,石小清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半聾半啞
江筱突然明白爲什麼在學校裏剛一見到時,石小清會問她,剛纔是你在說話嗎
她聽到有人說話了,可是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甚至,在她當面說出自己是江適衡的女兒時,石小清只聽到了江適衡三個字,然後就崩潰了。
她估計是連她是江適衡的女兒這麼一句話都沒有聽清楚。
幻聽,是什麼樣的幻聽
她聲音有點澀,問道:“你的眼睛是哭壞了,那耳朵呢難道耳朵也能哭壞嗎”
丁海景給江筱做了一個手勢。
似乎是讓她暫時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他感覺得到這是一個祕密。
“你剛剛說,你是誰”石小清又反問她。
所以她之前說的那麼多遍她是江適衡的女兒,那是白說了。
之前江筱說了那麼多次,不知道爲什麼現在聽石小清這樣再問,她已經不大想說了。、
“我剛纔聽到你說蕾兒”她沉聲問道:“蕾兒是誰”
“我的女兒,江蕾兒。”石小清的眼淚又刷地一下涌了出來,流了滿面。
江筱看到她的眼淚心裏莫名地煩躁,“行了別哭了”
眼睛都哭壞了還一直哭。
石小清被她這大聲一吼弄得愣了一下。
丁海景也看了江筱一眼。
原來她曾經是有母親親自給取的名字的,江蕾兒
好像就跟她現在這個名字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如果她當初是一直在父母的身邊長大,一定會像美麗的花蕾兒一樣嬌豔俏麗天真吧
江筱卻不喜歡這個名字。
什麼花蕾兒,那早就已經被風雨之手給掐下來了完全沒有開花的可能
石小清驀地握住了她的手,“我不哭,其實這幾年我極少哭的了。我給你一件東西,請你送我去見六少,可以嗎我信任你,我從來沒有遇到一個能讓我感覺可信的人求你”
“你這是要僱我嗎”江筱覺得有些荒謬。
所以石小清這是從頭到尾都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啊。
不知道就跟着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