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次來還是想說正事。
“老師。”
江筱不着調的時候總是喊他老頭的，這麼一本正經地喊他老師，劉國英就猜到她要說什麼了。
他面色微沉，粗聲粗氣地說道：“我不想聽。”
江筱哭笑不得。
她還沒說呢，他就不想聽了？
“練如萍他們最近沒有來找你了嗎？那幅殘畫，他們不打算修復了？”
“嗯，沒找了。”
江筱有些奇怪。
不知道他們那幅殘畫到底是什麼樣子，會不會就是她從司徒那裏得到的那一幅，如果是的話，那幅畫已經在她空間裏，盧家當然不會再找劉國英補畫了。
可若不是呢？他們就是單純見劉國英不願意，所以放棄了？
“不是說那幅畫要送到國外展覽的嗎？”
“這個他們自己想辦法，用得着我管？”劉國英哼了一聲。
“老師，你知道錦繡江山圖嗎？”江筱想了想還是直接說了出來。她倒是願意永遠不提這件事，不揭老師的傷疤，但是外面已經傳得那麼厲害，就算她不說，這件事情早晚會被捅出來，與其那個時候老師措手不及，倒不如自己先說出來。
雖然這麼想，江筱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繃起了心，有些擔心地看着劉國英。
果然，聽到錦繡江山圖，劉國英身形就是一震，臉色大變地看着江筱。
他雙手抖了起來，似乎是想問她怎麼知道的，但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江筱一看他的反應，哪裏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的？
劉國英下意識地喝了一大口，藉此平復自己的情緒。
江筱也沒有追着問，就那麼靜靜地等着他。
過了很久，劉國英才啞着聲，“你是怎麼知道的？”
江筱見他眼睛都紅了，心裏不忍，頓了一下才說道：“老師，藍家準備把這幅畫展出。”
藍家！
事隔幾十年，再聽到錦繡江山圖，再聽到藍家，劉國英眼裏瞬間就涌起了淚。
“他們怎麼敢......”他低聲說着。
江筱看到他這樣子，忍不住問道：“老師，要是你不願意讓這幅畫重見天日，”她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我可以去把這幅畫偷出來燒了！”
劉國英一震，下意識就叫了起來：“胡來！”
“老師，只要你想，我可以做到的。”
江筱是真的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她有空間，有千里符圖，只要打探到畫藏在哪裏，偷出畫來對她來說應該不是特別難。
只要老師心裏好受，只要老師不願意讓那幅畫出現，讓她去偷畫又何妨？
劉國英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才問道：“你都知道了？”
江筱明白他說的知道是什麼意思，便點了點頭。
本來她還有些懷疑那事是不是真的，但看到劉國英的反應她就確定了。
因爲他修的那幅畫，劉家人死得慘，這應該是真的。
劉國英捂住眼睛，有淚從指縫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