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內燭燈閃爍,徐振坐在牀榻上眸中驚色未消,看着眼前這熟悉的環境,目中又露出幾分疑色。
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來,小蘭端着熱氣騰騰的臉盆走了進來。
看見徐振已經醒來,小蘭頓時驚喜:
“少爺,您醒了啊”
小蘭快速將手中東西放在石桌上,來到牀前一臉擔心的詢問道:
“少爺,您可把小蘭嚇壞了呢。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蘭也不想活了。”說着說着,小蘭語氣哽咽,雙目微紅,淚珠兒開始在目中打轉。
看見小蘭模樣,徐振目光變得柔和起來,輕笑搖頭,說道:“你個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放心,沒事。”
徐振從懷中取出銀簪子,正想詢問小蘭,卻不料小蘭看見銀簪子立馬驚訝的說道:
“啊,我的銀簪子,昨天出府的時候,不知怎麼就丟了,害得我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呢。可是我明明記得出門的時候,是帶着銀簪子的啊,怎麼會在少爺您這裏啊。”小蘭接過銀簪子,失物復得十分欣喜。
徐振聞言目光一閃,這麼說來那人只是取走了小蘭的銀簪子來引我上當而已,並未對小蘭出手。以那人身手,取走小蘭頭上髮簪還是輕而易舉的。
恩,不對,昨天
徐振一震,連忙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少爺,您都昏迷一天多了,若不是申管事說您沒事,小蘭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小蘭嘟囔着嘴,輕聲說道。
“是申管事送我回來的”徐振輕皺眉頭,有些疑問的問道。
“對啊,申管事說您遇到了一些事,體力耗盡了,所以暈倒了。”
徐振眉頭皺起,他是昏迷在北城林中,那裏位於後城,少有人去,沒理由這麼巧被申管事發現了吧。
莫非是他,徐振想起那個一直跟在身後的影子,若是此人的話,可以說得通。
不過,既然此人一直在身後,爲何在那時卻沒有出手
還有那個鬼臉男子又是什麼人,能夠擁有武技,此人絕非常人。
陡然徐振目光一閃,對他有殺意的只有幾人爾,而能出動這般武者的只有一人,穆家穆清風
徐振眸中隱現殺意,此子已是他必殺之人。
“啊,對了,奴婢爲您煲了湯呢,奴婢去給您取來,給您補補,然後您就早些休息,明天就是老夫人的壽辰之日,可不能錯過了呢。”徐振已經醒來,小蘭彷彿又找到了主心骨,心情舒暢的向着門外走去。
小蘭的話讓徐振從思緒中清醒,看着小蘭迅速離去的身影,徐振輕笑。前世的孤家寡人,今生卻有了羈絆,小蘭雖是丫鬟,但在徐振心裏早就成了親人一般,這種情感讓徐振很享受也很珍惜。
次日
月亮還沒落下,朝霞已經升起,旭日逐漸從山間冒出,柔和的光芒灑在大地,萬物皆以復甦。
北城內,街頭雖是空蕩,但是來往的人羣已經多了起來,徐府門前更是門庭若市,不說徐府分家之人,單是前來的達官貴人就有不少了。
來客更是絡繹不絕,府內如同集市,人羣晃動,三兩成羣,高聲攀談。徐家老夫人的壽辰,可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不僅僅因爲徐家如今在北境的地位,更重的是徐府老夫人背後可是有着穆家的影子。
今日徐府子弟皆是早早而來,不僅要招待賓客,更要盡顯地主之誼。就連對此毫無興趣的徐振,也在小蘭的催促下,一大早就趕了過來。
“北城沈家到”小斯高聲吶喊。
沈家,作爲北城三大世家之一,其實力不可小覷。聽到沈家來臨,不少人不禁聞聲望去。
只見沈蒼林年邁的身軀佝僂着,拄着金鳳柺杖,但是眸中光亮,絲毫不見年邁之人應有的渾濁。
“看,這就是沈家的掌權人,沈蒼林老前輩,這可是北城唯一一位星位境的女性武者啊”
“是啊,沈前輩可謂是女中豪傑,一生經歷堪稱傳奇,可惜沈家這一代青黃不接,至今也沒出現什麼才俊之人。”衆人看向沈家,目中帶着敬意,不時的低聲議論着。
聽見周圍議論的聲音,徐振不禁好奇的望去,打量着這個年邁的老嫗。然而僅僅一看,徐振便看見沈蒼林凌厲的眼神向這邊掃來,徐振心中一驚。
“一個眼神都能感覺得到嗎,星位境的武者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哈哈,沈老婦人,多日不見,身子骨依舊這般硬朗啊”這時候徐天翁迎接而來,
抱拳一禮,微笑說道。
“哼,你怕是巴不得老婦早點進棺材吧。”沈蒼林舌如利劍,冷哼一聲,嘲諷說道。
徐天翁目中一閃,眉頭微皺,不過依舊笑着說道:“豈敢,沈老婦人乃是德望之輩,徐某可是敬畏着呢。裏邊請,裏邊請”
徐天翁伸手爲沈蒼林引路,沈蒼林看着徐天翁冷笑一聲,邁步而去。
看着沈蒼林的佝僂的背影,徐天翁目中光芒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這時,外面再次傳來小斯喊聲:
“北城端木家到”
這時一羣人快速而來,正是端木家之人。端木安泰在前,緊隨其後的便是歐正天,另一側還有個身着華麗的年輕人,眉宇間透露着幾分傲意,看樣子和端木安泰有幾分相似。
人羣中很快就有人認出此人,“端木雷端木家主端木安泰的之子,其天資卓越,堪稱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據說幾年前就已經練氣九層了,不知道如今是否已經邁入星位”
“是啊,此人與俆啓凡並稱北城雙子,這二人不知道誰能先一步突破星位。”
這便是那端木雷嗎
徐振聞言,不禁側目望去,對於北城雙子之名他早有耳聞,這二人現在還不到二十歲,但是已經觸碰星位的屏障,其天賦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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