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迅自然想找回場子。
找場子,自然挑軟柿子捏,在座的不是富賈世家子弟,就是跨國企業的公子哥,還有誅神世家的小公子,唯有秦墨是個老師,自然也就成了軟柿子。
而且,秦墨穿着一身運動裝,出席這種盛大的場合,謝迅本就瞧不起他。
謝迅這種狂傲的人,對秦墨這個層級的人物,自然是瞧不上眼的。
一時間,這一桌的氣氛頗爲寒冷。
竇鳳嫣緊鎖眉頭,榮蘊和賀柯,也只敢低着頭,榮蘊甚至有些同情的看着謝迅。
祝小雙憤怒的握緊小拳頭。
啪
祝小雙率先打破了平靜,一巴掌扇在謝迅臉上。
祝小雙可是武道之人,雖年紀小,卻也到了武師級別,他這一巴掌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起的。
謝迅哪能喫住祝小雙的力道,一巴掌就被扇倒在地。
這響亮的一巴掌,立馬引來周圍人的注視。
人們錯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這小屁孩又是誰敢打謝家的公子
謝布財自然也看到了他孫子被打,騰地一下立馬站起來,正要怒聲呵斥,旁邊的竇金寧淡淡的說,“我聽我孫女說,這孩子是誅神祝家的公子。”
謝布財憤怒的話剛到嘴邊,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握緊拳頭僵硬的坐了下來。
武道和世俗,向來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更別說到了誅神世家這般地位,已是半隻腳踏入高武世家的豪門家族,給謝布財十個膽子,也不敢把誅神世家的人怎麼樣。
“你什麼階級,大傻比”
祝小雙氣的站起來,指着地上的謝迅怒罵。
竇鳳嫣嚇得花容失色,榮蘊和賀柯也是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謝迅捂着臉。
他憤怒的起身,揮起拳頭,不過謝迅雖狂傲,卻也不是傻子,眼前這孩子,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謝迅收起拳頭,捂着紅腫的臉,悶聲不響的坐回了座位上。
“小雙”
秦墨蹙起眉頭,輕聲呵斥了一下,祝小雙像個犯錯的孩子,乖乖坐到哥哥身邊,一副委屈巴巴的小表情。
這變臉,實在太快了。
竇鳳嫣幾人看着,都暗自咋舌,剛纔還像個混世小魔王,現在立馬變成哥哥身邊的乖弟弟。
秦墨拉着祝小雙的手,淡然的站起來。
“小雙,你要明白,拳頭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解決問題的。”秦墨蹲下來,摸着小雙的頭,“並不是用來發泄憤怒的。”
“利用拳頭髮泄憤怒,是懦弱無能的表現,他不歡迎咱們,咱們離開就好,沒必要爲了憤怒,而用武力去發泄。”
“哥哥,小雙明白了。”祝小雙認真的點點頭。
“好啦我們離開這一桌就好了。”秦墨淡笑着,拉着祝小雙的手就要離開。
祝小雙突然掙脫開哥哥的手,小步跑到謝迅身邊,把謝迅嚇得一個激靈。
摸索了半天,祝小雙從口袋裏拿出一塊大白兔奶糖,放在謝迅桌前,“謝迅哥哥,別生氣,喫糖。”
說罷,祝小雙又屁顛屁顛,跟在秦墨身後,溜了。
謝迅盯着桌上的大白兔,氣的牙齒都磨出了響聲。
祝小雙悶聲不響不說話還好,他這突然給了謝迅一塊糖,雖祝小雙是真的在道歉,但在大人的世界裏,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羞辱啊
謝迅氣的心臟不舒服,只得躺在椅子上,趕緊緩口氣兒,免得被氣死過去。
和這些公子也沒什麼可聊的。
本來秦墨想着,從這些小輩之中入手。
但榮蘊和賀柯,連話都不敢說,謝迅這人又狂傲,又有些幼稚。
他說秦墨的那些話,絲毫引不起秦墨的憤怒,甚至令秦墨有些想笑。
算了,和他們也的確談不成。
秦墨朝着竇金寧他們那桌,徑直走了過去。
隨着賓客們的悉數到場,華尊號遊輪緩緩駛離碼頭,在浩瀚的漢江之上,遊動起來。
初冬的風,格外的寒冷,碼頭上,十幾個人着急忙慌的跑着,追逐着遠去的華尊號遊輪。
“等等臥槽等等”
爲首的邵滬,帶着一羣燕北武協的精英,氣喘吁吁的停下腳步。
“我他嗎服了氣了,說了讓你們早點兒出發偏偏要在下班晚高峯走,看看,現在連遊輪都趕不上了,這出了岔子,非得被副會長揍死不可”邵滬氣急敗壞的狠狠拍了下週圍武協成員的腦門。
這次燕武宴會,本就是由燕北武協舉辦的。
邵滬等人,是這次宴會的負責人,主要負責宴會秩序,以及突發狀況等等。
付陽則是這次宴會的講話人。
邵滬本來想着早早過來,結果正好趕上了燕北下班晚高峯,車堵的要死,過了好久才趕過來。
正在邵滬乾着急的時候,突然聽到咚咚咚的動靜。
好似車在晃動一般。
邵滬等人疑惑的看了過去,最終定格在了停車場的方位。
“邵哥,你看那兒”
一位眼尖的武協成員指了過去,卻看停車場中,有一輛賓利車,在劇烈的晃動。
邵滬等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走近才發現,竟是副會長的專用座駕
我的天吶
副會長年紀也不小了,在車裏竟然玩車震
這一把年紀,也太不要臉了,遊輪都開了,這還在玩,副會長這不是在耽誤工作嗎
“我去叫副會長”
“你他嗎瘋了啊”邵滬一把拉回武協的愣頭青,指着賓利車,小聲氣道,“讓會長髮現,咱們知道他的怪癖的話,非得打死咱們”
“那咱怎麼辦啊”
“等着”
邵滬和武協十多個人,老老實實的站在不遠處,等候副會長玩完。
“邵哥,我怎麼還聽到車裏傳來救命聲”一位成員疑惑道。
邵滬和幾位成員不由笑了起來,“看來副會長夠厲害的,把人家姑娘玩的要死要活的。”
“不是,我聽喊救命的,像是副會長”
“什麼”
邵滬大驚,急忙衝到賓利車前,施展出磅礴的武道之力,一拳轟開車窗玻璃。
車窗玻璃瞬間稀碎,車內立馬傳出難聞的屎尿氣味。
邵滬等人看到車裏場景,全都呆愣了。
只見付陽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後座上,他褲子全都糊上了黃黃的粑粑,褲子和衣服都被尿給浸溼了。
他被關在車裏兩個小時了。
來之前,他就想上廁所,想着到了遊輪上再解決。
結果這一憋,遊輪沒上去,被鎖了起來,沒憋住,嘩啦一下,全拉在了褲子裏。
“愣着幹什麼快救我救我”
付陽歇斯底里的大吼。
邵滬等人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暴力的打開了賓利車的車門,把付陽救了出來。
哎呀,這味道別提了
邵滬幾人不由捂住鼻子,嫌棄的看着付陽,付陽就像是掉進糞坑裏,跟個移動茅坑似得,臭的要死。
付陽渾身沒有力氣。
邵滬等人只能想辦法,弄了個輪椅過來,讓付陽能躺在上面。
付陽盯着漸行漸遠的遊輪,他氣的咬牙切齒,若不是他現在沒力氣,他此刻都能氣的跳起來
“秦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付陽憤怒咆哮,怒火中燒。
“趕緊準備快艇秦墨他要毀了我燕武宴會我要殺了他不殺此子,我誓不罷休”
邵滬等人面色大驚。
急忙聯絡人,準備快艇,追趕遠去的遊輪。
遊輪之上,燕武宴會。
秦墨端着紅酒杯,笑着走了過來。
竇金寧看到秦墨而來,急忙站起身,榮國乾和賀天霜面色微微變了變,猶豫了一下後,也站了起來。
謝布財畢竟是生意人,經過多少年大風大浪,禮數方面,比起他孫子來說,好了很多,他看到大家都站了起來後,也笑眯眯的端着紅酒杯站了起來。
“秦先生,沒想到你也能來。”
竇金寧臉上堆滿了笑意,“榮先生和賀先生想必不用介紹,這位我給您隆重的介紹一下,謝家的家主,謝布財,也是燕北商界絕對的風雲人物。”
“不敢當。”謝布財臉上堆滿了笑意,舉起酒杯和秦墨碰了一下,“早聞秦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人中龍鳳,我孫子沒給您添麻煩吧”
“沒有,孩子之間的玩鬧罷了。”秦墨淡笑。
榮國乾好賀天霜臉上也是帶着僵硬的笑意。
兩人雖心中恨透了秦墨,但也着實不敢表現出對秦墨的不滿,畢竟秦墨坑這兩家坑的夠夠的。
竇金寧是個老狐狸。
他深知秦墨來此的意思。
率先笑着問道,“秦先生,您與我們碰杯,可不單純是爲了喝一杯酒吧”
謝布財等人也笑看着秦墨,眼神裏的精明被掩蓋的很好。
秦墨喝完紅酒,輕輕放下杯盞,“自然不是。”
“如果各位方便,我想找個安靜的屋子,和各位敘一些事。”
榮國乾和賀天霜兩人沉默不語,竇金寧也是含笑不表態,都是很聰明的人,他們知道,今晚的宴會,是燕北武協舉辦的,並不是秦墨。
“燕武宴會,既是燕武舉辦,秦先生,您又有什麼資格,邀請我們呢”
突然,謝布財冷不丁的聲音,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