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比謝布財、竇金寧年輕幾十歲的榮國乾,也是商界叱吒幾十年的精明人了。
秦墨只是說了幾句話,沒透露出他的意思,謝布財和榮國乾,就明白了秦墨談話的用意。
當他們猜到秦墨的用意之後,兩人都不由倒吸口涼氣。
和當時秦墨與竇金寧談話時,竇金寧臉上的神情,一模一樣。
秦墨當今處於什麼地位,謝布財和榮國乾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絕對沒到了高武的程度。
秦墨若是到了高武,燕北武協的人也不敢對他那麼放肆。
他這是要衝擊高武,甚至要與某個高武世家對抗啊
我的天
這誰敢和他一起玩啊
這簡直就是在玩命啊
很大可能就把命直接送出去
秦墨是有強悍的墨組,也的確自身有一定的實力,可高武那是什麼境界燕北一旦說及高武,那就入了隱蔽的另一個世界了,和世俗、中武、低武這些,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在燕北之中,高武世界又被稱爲地上之神。
也就是說,他們是華夏之中,最爲強悍的一批人,天上無神,他們便是神
這不是開玩笑麼
何況秦墨和榮家、謝家,又和竇家不同。
他對竇家有恩,竇家多少都會顧忌一些;榮家和謝家,則就是完全看利益和風險了。
利益確實很大。
但風險更大
在榮國乾和謝布財看來,秦墨這就是想拉着他們去送死。
玩犢子。
謝布財和榮國乾立馬擠出僵硬的笑容。
“秦先生,這事兒您還是別和我談了,不可能的,我們沒法承擔這麼大風險,玩不起。”說着,謝布財就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外走去。
榮國乾也是衝秦墨欠身鞠了一躬,“秦先生,您還是別鬧了,咱都是平常老百姓,別拉着我們送死成嗎實在抱歉,我榮家沒法支持你。”
榮國乾、謝布財一前一後,離開屋子。
秦墨笑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門外清晰的打電話聲。
湛谷在門口打着響亮的電話,“什麼那貨不支持墨組呵,還敢嘲諷咱們總組長趕緊把他辦了啊”
“已經扔河裏餵魚了行,再有不支持墨組的商人,統一就這麼處理。”
“做的乾淨點兒,人殺了以後,看看他們家裏還有什麼財產,遇到他們家反抗的族人,統統處理了就好,不支持咱墨組,咱自己從他家拿財產,變成自己的不就行了唄。”
土匪啊
謝布財剛準備推開門,手又僵硬的從門把手內拿出來了。
榮國乾緊張的嚥了咽口水,也停下腳步,面色很是難堪。
他們自然知道,這電話是假的。
但真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震懾住榮國乾和謝布財。
顯然,這足以震懾住了。
謝布財和榮國乾害怕高武世家,但同樣,他們世俗商家,也不是秦墨的對手。
這一個電話,直接就把兩人幹蒙逼了。
“還有的聊”秦墨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
兩人緩緩轉過身來,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的聊有的聊”
兩人又坐立不安的坐回椅子上。
“那就繼續談談吧。”秦墨淡笑着。
他早就知道,必須軟硬兼施,才能震懾住這兩位精明人,光靠談判,遠遠不夠。
“秦先生,我們還是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能力”謝布財艱難的說,“那個要不七日之後,不是您與付陽之戰嗎到時如果您贏了,我們也再做決定不遲。”
“是啊秦先生”榮國乾也急忙附和道,“我們對您的實力,也不瞭解,等漢江之戰過後,一切再下結論也好。”
秦墨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
他向燕北武協拜戰帖,目的便是在此。
他不會強逼榮國乾和謝布財入夥,給他們留有一定餘地,讓他們再做更多的瞭解。
等漢江之戰過後,震懾衆人,到時他們哪怕硬着頭皮,也只有跟隨秦墨的份兒
想要打好經濟基礎,所有的關鍵點,都放在了漢江之戰上
漢江之戰,若是勝,震懾羣雄,三大富賈世家自然投靠,也會有燕北無數企業投資墨組
漢江之戰,若是敗,秦墨在燕北的路,也就到頭了。
秦墨笑着點點頭,“好,就依你二人之言。”
說着,秦墨乾脆利落的離開屋子,走到門口,秦墨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頭笑道,“我秦墨最重承諾,也信守承諾。”
“我也希望別人信守承諾,否則我秦墨,真的會生氣的。”
秦墨微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屋子。
秦墨離開屋子的瞬間,榮國乾和謝布財緊繃的身軀,癱在了椅子上。
他們全身早已大汗淋漓,兩人大口喘着粗氣。
他們縱橫商界幾十年,打過無數生意談判的硬仗,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如此顫粟害怕,整個人的精神,都要快崩潰了。
這秦墨,當真只是21歲的年輕人
太恐怖了
秦墨走出屋門,恰巧看見站在對面的謝迅。
謝迅看到秦墨,身子緊繃起來,急忙衝着秦墨鞠躬道,“秦秦先生。”
好似謝迅得了健忘症,忘記他剛纔在晚宴之上,對秦墨肆無忌憚的嘲諷,甚至他說過,秦墨這種窮鬼,連和他入座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切,他好似都忘了。
秦墨淡笑的拍拍謝迅的肩膀。
謝迅僵硬的擡起頭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之前說什麼,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人是分階級的,你說得那句話我一直沒理解,什麼意思來着”秦墨皺眉疑惑問道。
謝迅身子都梗在了原地,嚇得手不停的來回搓着。
“我我”
謝迅結巴着,一向狂傲如斯的他,此刻再也狂傲不起來了,連直視秦墨眼神的勇氣都沒有。
之前在秦墨面前,狂傲無比的他,現在卻結巴的話也說不上來。
秦墨笑着拍了拍他的臉蛋。
“行了,逗你呢,孩子家家的,以後別拿父母的成就,當成自己狂傲的資本,做人做事低調點兒。”
說着,秦墨笑着離開了。
謝迅捂着自己的臉。
他盯着秦墨離去的身影,雖憋屈的要死,卻屁話也不敢放一個。
他二十多年來的狂傲,在秦墨的巴掌之下,瞬間灰飛煙滅。
他一直以爲他有資本狂傲。
但在秦墨眼裏,不過是個幼稚的紈絝罷了,甚至秦墨不願在他身上,浪費一點兒寶貴的時間,願意教育他兩句,也是看在他爺爺的面子上。
湛谷急匆匆的跟上秦墨離去的腳步。
“總組長,怎麼樣”
秦墨淡笑道,“你現在開始,給商界的各個人士,不管大小,只要是商人,給整個商界的人,都下發邀請函,請他們七日之後,漢江觀戰。”
“意思是”湛谷面色一驚。
秦墨點頭笑道,“對,沒錯,漢江之戰,是我們在燕北存亡的關鍵”
“是決定我們未來能在燕北走多遠的關鍵一戰”
“是我這就下去辦”湛谷急忙點頭,離開了。
秦墨回到甲板之上。
祝小雙看到哥哥後,立馬從竇鳳嫣的懷裏跳了下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哥哥背上。
“哥哥,小雙擔心死你了。”祝小雙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孩子的情感,總是最爲真誠。
秦墨心疼的擦了擦祝小雙眼淚,心頭也是微微一暖。
其實,和祝小雙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秦墨才體會到家人的感覺。
“放心啦哥哥沒事。”
“哥哥沒事就好,小雙又能蹭喫蹭喝了”祝小雙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臭小子,合着把我秦墨當長期飯票了。
秦墨苦笑搖頭,也懶得和小毛孩見識。
竇鳳嫣走了過來,她眉宇間的擔憂神色,還是沒有散去。
“你做這一切,到底爲了什麼”竇鳳嫣困惑的問道。
她不明白,秦墨到底打着什麼如意算盤,要把三大富賈世家,全部拉入其中。
秦墨看了眼越來越近的漢江碼頭。
望向天際的星辰,“如果我說,我做這一切,是爲了星辰大海,你信嗎”
“星辰大海”
“對,我想征服這片星辰大海”秦墨仰望天空,不由笑出了聲。
竇鳳嫣盯着秦墨的側顏,不由出了神。
在這一刻,竇鳳嫣甚至恍惚的認爲,這天地,都是眼前這個少年的。
將竇鳳嫣送回家中,秦墨帶着祝小雙回了青年公寓,回去美美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秦墨就去醫院看了一趟徐嫣。
徐嫣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估計再過一週就能出院了,這多少也減輕了秦墨之前的內疚。
不過自從徐嫣住院之後,兩人間的關係,也變得惟妙惟肖起來。
徐嫣也不再說秦墨些什麼,反而紅着臉拿出一套黑色的運動裝,送給了秦墨,“這這我給你在網上買的,可貴了,你一定要穿着呀”
“好。”秦墨也沒拒絕徐嫣的好意,收了下來。
陪徐嫣坐了一個小時,秦墨和祝小雙就離開了。
正好近來空閒,他想去看看百悅然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