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兵完全傻愣在原地。閃舞..
他看着熊熊燃燒的誅神羣殿,本以爲這場大火,是某位誅神家主施展出的古武神技,卻沒想,竟然是秦墨
他打敗了秦葉南
雖秦葉南只是傀儡,實力減弱了很多,但好歹前生也是武魂中期境界
哪怕是紀塵這些人,面對傀儡秦葉南,都未必能抗的過去。
秦墨他不僅打敗自己父親,還毀了誅神羣殿。
把秦家的靈獸,搞成了四不像,連毛都沒了。
曹兵根本沒往這方面想。
他來之前,就認定秦墨已經死了。
結果,這都讓秦墨活生生的給跑了。
曹兵的眉頭越蹙越深。
秦墨的成長,堪稱恐怖。
甚至,隱隱有他父親當年的架勢,他才僅僅21歲啊面對秦家所做的局,便能抽身而退,這不僅僅是實力了,也關乎很多能力,比如頭腦等等
“這事兒得趕緊和秦家稟報纔行。”曹兵想道。
他身影一躍,與小夥一同坐在龍麟聖獸的背上。
“今日之事,莫要外傳,誅神羣殿所毀,歸結於自然引火一類,若聽到什麼風風語傳出去,誅神五大家,秦家一個不留”
曹兵凜冽的目光掃視了一眼。
紀塵幾人誠惶誠恐的低下頭,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
“撤”
龍麟聖獸一躍而起,飛向高空。
但高空忒冷了。
龍麟聖獸又沒了抵禦寒冬的毛,它打了個噴嚏,差點兒把曹兵兩人晃得掉落下來,方纔踉踉蹌蹌的狼狽離開。
紀塵幾人仰視着遠去的曹兵。
他重重的鬆了口氣。
面對秦家任何一人,都不由有一種巨大壓迫感,超級大家族的底蘊,實在令人喘不過氣來。
“秦墨,應該不足爲慮了,他強開神照,兩次血祭結界,三次神照,導致雙目失明,他能不能活得下去,都成了一個問題。閃舞..”
虞茹輕鬆的笑道。
其餘家主,也認可的點頭。
秦墨雖毀了誅神羣殿,但他已然成了一個廢人。
焱陽的第二場大雪。
蕭瑟的夜晚,雪花毫無徵兆的下了起來。
再過兩天,就是過年的時日,這毫不留情的大雪,從來不在意人類的節日,就這樣簌簌的下着。
明顯比初冬的大雪,來的更爲兇猛了。
冷風呼呼的颳着,下落的大雪,也成了雪風,呼嘯至極。
幽暗的荒野上。
不知焱陽何地。
雪花落滿了這片蕭瑟的大地。
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上,一個年輕人跌跌撞撞的跑着,他時而摔倒,又很快爬起來,他又摔倒,又爬起來,以此往復,踉踉蹌蹌的前行。
雪覆蓋了他全身。
他本就白了的頭髮,被雪花覆蓋,顯得更加的白了。
空洞的眼神,什麼也看不見。
全憑藉耳力,在摸索着前行。
失去光明,縱使耳力再好,也需要一定的適應時間,又奈何大雪呼嘯而來,縱使孜身一人,也吵得有些辨不清方向。
走吧
走到哪裏,算在哪裏。
他身上的無數處傷口,早已被凍得凝固了,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也被這莫名的寒冷,凍得硬邦邦的。
想活着
還是想死
這個問題,秦墨沒想過。
他只是漫無目的的奔跑,他想逃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他腦海裏,全是白天父親的影子。
他腦海裏,全是父親最後做的那幅畫。
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彼此牽着手,幸福的走着。
多麼美好的畫面。
遠處,傳來了響亮的吆喝。
“好酒、好肉、好菜、好店嘞客官嘞裏面請呀”
這嗓門極其響亮。..
在這深夜的荒野上,甚至壓過了風雪呼嘯的聲音,聽了個響亮。
荒野裏,怎麼可能有酒館。
這未免顯得太過荒唐。
可秦墨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
他只想找一個避風港,能夠躲一躲,能夠不去想任何事情,好好放縱一下。
顯然,這荒野下的酒館,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墨循着聲音,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
在荒野上,孤零零立着一個小酒館,酒館裝飾的極爲簡陋,就是一個小木屋而已,不過秦墨看不見,因此對他來說,已然是足夠的。
哐當
秦墨染紅鮮血的手,扒在了門框上,他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撞在椅子上、撞在桌子上,最後才狼狽的坐在椅子上,被凍紅、鮮血染紅的手用力的敲了敲桌子。
“酒給我來酒”
“肉給我來肉”
“菜給我來菜”
秦墨發出沙啞而歇斯底里的聲音,他暴躁的喊着,下意識不停看着四周,但卻什麼也看不到。
站在他身邊的三個人,都算是上了年紀的老者。
一位身材很胖,肚子怕是抵得上幾顆皮球的老者,他心疼的看着秦墨,眼角默默流下淚水。
中間站着的,一位雖然老,但渾身肌肉的老者。
他穿着簡單的衣袍,與這寒冷的天氣,倒顯得格格不入。
他沉默的看着秦墨,輕輕嘆了口氣。
最左邊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人。
她恐怕有70多歲了,但外在保養的極好,若是與18妙齡少女站在一起,也沒什麼區別。
她身穿白色衣裙,絕美面容下,露出如母親般,心疼的神情。
她顫微的手,顫抖的伸出,輕輕的摸了摸秦墨的腦袋。
“老子要酒”
“要肉”
“要菜”
“別動我”
秦墨憤怒的推開她的手,他憤怒大吼,好似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顫抖的握緊拳頭,彷彿時刻都在準備爆發心中的憤怒。
“劉大嘴,給他酒、給他肉、給他菜。”渾身肌肉的老者,淡淡的說。
胖子老者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緩緩點頭。
很快,酒來了、肉來了、菜來了
秦墨拿起筷子,狼吞虎嚥的喫着。
他雙目失明,筷子也用不好,就索性扔掉筷子,用手抓起桌上的肉和菜,狼吞虎嚥往嘴裏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