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或許是句玩笑話,但在宗沈銘以及三房身上,卻成了真實寫照了。
他們很多人,甚至沒從這其中回過神來。
因爲,這個打擊,實在太大!
秦墨就不是個東西!
他就是傻比!
腦殘!
二百五!!
但凡他有點兒良知,他也做不出這等遭天譴的事兒來,這做的是人事嘛?他還是人嗎?連這種畜生事兒都能做出來。
本來,他們是可以抓到秦墨的。
那貨拉屎時候,是抓住他的最好機會。
可他們卻被秦墨那張b嘴,徹底矇騙了。
第一次相遇,把上古戰場地圖給他了。
第二次相遇,折損三房近千人,幫他拿了古凝花的。
但三次相遇,被騙的就剩下褲衩子了,他們三房……什麼都沒了……
秦墨演戲實在太過逼真,尤其他手上還有秦家三街令,饒誰都有可能被騙。
很多三房人,眼眶飽含淚水。
這種打擊,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可惜,他們不能哭……
他們還必須笑着面對一切。
把所有痛苦,打碎了往肚子裏咽。
三房很聰明的達成了共同認知,這種蠢事,絕對不能讓秦宗聯軍知道,要不他們一輩子都會成爲笑話,永遠都會被釘在武道歷史的笑話集上。
宗沈銘憤怒的身子都在顫抖,他眼眶血紅,人到了崩潰邊緣。
但他還仰着頭,笑着面對。
只有微笑,或許才能讓生活更加美好。
但……心真的好痛啊!!
大傢伙半信半疑的看着三房這些人。
宗依莉皺眉道,“到了戰場,一切以軍令爲準,若是再說這些不着邊際的玩笑話,我可保不了你們。”
“是……是……”宗沈銘顫抖點頭。
“那你們怎麼少了這麼多人?還有這麼多重傷?爲啥來這麼晚?”宗依莉再度責問道。
宗沈銘愣了半響,結巴回道,“我們……我們中途碰到野獸襲擊了。”
“野獸?”
秦風有些驚訝。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緊張道,“你們不會誤入中立區域了吧?”
“那地方我可告訴你們,任何人都不得入內!靈長獸區處於永久中立地位,誰若是招惹他們,立馬會給整個大軍,帶來不小麻煩!”
宗沈銘完全傻了。
看他樣子,秦風眉頭皺的更緊,“你們難道真的進去了?”
“沒……沒有!”
宗沈銘急忙回過神來,他連連擺手搖頭,“我們……我們完全按照規定路線走的,不可能進入……那個中立區域的。”
“嗯,那就好。”秦風鬆了口氣。
中立區域,算是爲數不多的禁地之一,二十年來,一直都被四大隱世禁止入內,還從未有人打破規矩。
只要按照地圖路線走,就不會碰到中立區域,離得還遠着呢,除非刻意去中立區域找死。
不過,大家卻也有些疑惑。
這也沒入中立區域,怎麼會傷了這麼多人?
尤其,宗家三房之前約定,支援三千多人,現在幾乎少了一千,看來陣亡的還不少……
這些也就不說了。
宗依莉疑惑的打量了下三房,“你們……物資、帳篷行李呢?”
“全都哪去了?”
“丟了……”宗沈銘結巴道。
他每回答一個問題,對他和三房人,都是一次致命打擊。
他們不想再提及這些事,想全部遺忘了,但卻又不得不笑着面對衆人一個又一個問題。
這些問題,令三房窒息。
“丟了?你們三房怎麼不把腦袋丟了?”
懸浮在半空的宗文,氣笑道,很是冷嘲熱諷。
他是二房背後的人,在宗家位列大長老之位,本就看三房這些人不爽,現在更覺得這些人是沒用的草包。
宗沈銘頭也不敢擡。
“那……那些猛獸,太厲害了,我……我們只能丟盔卸甲跑了。”他嚥着口水,只能胡謅。
聽他這麼說,秦風幾人不得不重視這個問題。
急忙安頓下面的人,開始調查一下扶風東面的情況,看有沒有新的靈獸羣異軍突起。
宗依莉無奈嘆氣。
三房一來,就幾乎把臉全給丟了個乾淨。
這般狼狽模樣不說,連帶來的物資、帳篷什麼的,也都丟的一乾二淨,哪裏像是而來支援的,就像一羣逃兵歸來。
對三房,只有失望。
秦家這些倒是無所謂,抱着看好戲的態度。
宗家的臉色卻很不好,雖三大房,彼此間互有摩擦,但好歹出自同源,均爲同姓,三房丟人,宗家也跟着丟人,讓秦家人看了大笑話。
“一幫窩囊廢!”
“還威猛戰士,他們當自己是潔廁液啊!笑死我了!”
面對百般嘲笑,三房憋屈的臉色發綠,卻只能死死憋着,哪怕憋死也不能說真實情況。
“行了,進來吧!別傻站着了。”宗依莉搖搖頭,嘆氣道。
三房空着的大營,卻什麼也沒有。
本來,是等着他們來了,將新帶來的帳篷駐紮在空大營中。
可現在好了,除了人他們什麼也沒,秦家和宗家其他兩房,也只能將之前用剩下的物資、帳篷救助給他們。
反正這些也準備扔的,就當三房收破爛吧!
這些用了好幾年的帳篷,上面還有破洞,牀單被罩,有的還有血跡,有的上面已然發黴了……
這些已算不錯了。
總比露宿野外來的好。
宗沈銘呆呆的坐在三房大營門口。
他靠在木欄上,神情呆滯。
他能看到遠處對面,星星點點的燈火,人們在忙碌着搬運物資,能看到神三營一個個嶄新的帳篷,被搭建起來……
“那是我的!是我的!”
宗沈銘握緊拳頭,指甲將掌心劃破,鮮血順着拳縫兒緩緩流出,他咬牙切齒,發出低聲的顫抖聲。
他想憤怒嘶吼。
想來聲雷霆咆哮,宣泄此時憋出血的憤怒。
可惜,他不能。
只能憋着。
這事兒,永遠也不能提及,提及就會變成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