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想到秦墨剛纔的話,又怕沾染上血光之災,便強行收了手。
卻還是氣不過的痛罵兩句。
宗蘿低着頭,緊緊跟在秦墨身旁。
她顫抖的模樣,秦墨通過握着她的手,能感受到很清楚。
宗沈銘說是要送秦墨回煉丹房,被秦墨拒絕了。
三房的人望着秦墨離去的身影,都緩緩鬆口氣。
等到明天,把那妖女從宗蘿體內取出來後,宗家三房的黴運,也應該就消除了。
宗沈銘望着秦墨遠去,感概的嘆了口氣,和一旁宗勝說,“勝兒,你看到了嗎?”
“這就是人和人之間的差距。”
“秦卜子先生的爲人,在上古戰場之內,沒人能媲美。”
“這就是我三房的大恩人啊!”
宗勝認真的點點頭,也將恩人的身姿,記在了心裏。
何爲聖人?
與自己無關之事,願伸出援手;本爲上位者,卻願盡心爲下位者謀利。
此間,便爲聖人!
在宗沈銘眼中,秦卜子先生,已是他心中的聖人了。
揹着宗蘿,秦墨去往北面森林,繞着北面森林,朝着神城跑去。
宗蘿瞪着大眼睛,回頭望着漸漸渺小的三房大營。
“爸爸……這是不要我了嗎?”宗蘿慌亂害怕的說。
秦墨撕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將黏着的白髮,也拽了下來,看到秦哥哥的臉後,宗蘿完全傻了,茫然不知所措。
“不是他不要你,是他不配當一個父親。”秦墨淡淡道。
宗蘿乖巧的不再說話了。
她安靜的躺在秦哥哥後背,她雖年紀小,但眼前的一切,或許也已明白。
這話,說來彆扭,也說來有些可笑。
秦哥哥從她家,把她救了出來。
進入了墨葉大營。
正在篝火旁,擦拭武器的奉梟等人,看到秦墨背上的小女孩,全都嚇了一大跳。
奉梟等人急忙拿起武器,警惕的看向小女孩。
這小女孩,可是不一般,在戰場上,奉梟等也是喫過苦頭的,閉月一處,萬軍而定,簡直誇張!
秦墨壓了壓手,墨葉衆人才放下心來。
宗蘿從他背上下來,禮貌的衝各位叔叔鞠了一躬,“叔叔們好。”嗲聲嗲氣的說。
奉梟等人聽的愣住神,也僵硬的點點頭。
不遠處,龍麟聖獸趴在地上,聳拉着腦袋,發出響亮的呼嚕聲。
祝小雙躺在它大腦袋上,一手抱着小奶球,一手抱着一包辣條,吧砸着嘴,睡着了。
睡夢中,感覺有人碰他的鼻子。
這個倒是沒什麼,繼續睡就是了。
但下一刻,又夢見有人搶他的辣條!
這你就過分了啊!
祝小雙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拉扯着他懷裏的辣條,看到祝小雙醒來,小女孩噗嗤開心的笑了。
“小雙哥哥!”
那親切而熟悉的叫聲。
祝小雙呆愣的眨眨眼。
他又閉上眼,躺了下來,剛纔的一切,他以爲是做夢。
然後,又重複了一遍。
小雙也開心的笑了。
兩個孩子坐在龍麟聖獸大腦袋上,小雙開心的撕開辣條,給宗蘿吃了一根,自己猶豫了下,也只吃了一根。
若是之前,他可能會喫兩根。
但現在,小雙突然覺得辣條沒那麼重要了。
辣條好似並不重要。
而和誰喫辣條,卻很重要。
看着兩個小孩在那兒打打鬧鬧,秦墨欣慰的笑笑。
其實,秦墨是自私的。
他最多也只是心疼宗蘿的處境,主要是能看到小雙開心,他也就很開心了。
有時候,秦墨都忍不住羨慕小雙。
羨慕他有這麼好的哥哥。
在小雙這個年紀,秦墨早已開始瘋狂修煉,每天過着地獄般的修煉生活。
前人的努力,或許就是爲了後人,能露出這般開心的笑容吧!
秦墨正準備進中帳大營時,宗蘿侷促不安的跑了過來。
她髒兮兮的小手,抓着秦墨的衣角,“哥哥,我……我什麼時候需要修煉,什麼時候……需要上戰場啊!”
她結巴的問,很是緊張,“小蘿乖乖聽話,能不打小蘿嘛!小蘿也不想被關在小屋子裏……”
聽到小女孩的話,秦墨淚腺好似在抖動。
他蹲下來,摸了摸宗蘿的小腦瓜。
“你永遠也不需要上戰場,以後也不會捱打,也沒有小黑屋。”
小孩子的開心,總是會在下一秒寫在臉上。
她不敢相信,這份奢侈能屬於她。
她雖開心,卻依舊侷促不安的問道,“那……那小蘿需要做什麼?”
“你需要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僅此而已。”秦墨站起身子,衝她笑着。
在那個冬季,那個荒涼的上古之地。
那個大哥哥溫暖人心的笑容,一輩子都刻在了宗蘿幼小的心裏。
清晨的陽光,照射在三房大營。
宗沈銘在牀榻上,睡的很是香甜。
這一晚,他做了個夢。
他夢到秦卜子先生取出妖女後,成功打造了大陣,宗家三房成爲秦宗最大功臣,宗沈銘被封爲總都督,受到秦宗萬人膜拜。
與秦明、宗天兩人平齊,成爲秦宗之內,第三人。
“三房頭!房頭!不好了!”
這時,突然凌亂的叫聲,打斷了他香甜的美夢。
宗沈銘翻了個身,很不爽的從牀榻坐起來,這個喊話的三房之人,儼然已衝進了他的大營中。
“吵吵什麼吵吵!”宗沈銘睡眼惺忪的揉着眼,忍不住罵道,“把老子美夢都打斷了!”
他正夢到秦宗萬人,瞻仰他三房貢獻的大陣呢,結果夢就被打斷了。
這人慌張的指着外面,“房頭!宗家主和秦家主,今早聽聞你放宗蘿離開的消息,都趕來了!”
“什麼!!”
宗沈銘嚇得大叫。
簡單的穿了身衣服,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兩位大家主來到三房營帳,這可是大事!
三房在秦宗內,本就是最不起眼的存在,秦宗兩位大家主,從來沒來過三房,現在突然駕到,引起三房不小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