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恐怖的計劃,一遍遍在秦墨腦海裏重複着。
瘋狂而又殘忍……
爲了得道昇仙,秦明已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縱使搭上整個秦家,他可能也會在所不惜!
秦墨躺在牀榻上,有些睡不着。
他沒辦法保郃營和宗家三房,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最當緊的,是要趕緊回到秦宗,把現在得到的重磅消息趕緊告訴兩位家主纔行,必須要商量好個對策!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白天秦曉玲不要把他供出來。
秦墨心中,還是很忐忑的。
只能等待明晚逃跑出去再說了。
清晨的陽光,很快籠罩在秦宗這片焦土上。
戰亂之下的世界,任何的美景的襯托,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在生死麪前,美景又算什麼?
只要出現戰爭,便是焦土,何況又是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秦明從外面回來了。
守衛一整晚的侍衛成員們,立馬站直身子,恭敬彎腰,“秦家主!”
而坐在大石塊上的秦曉玲,面對而來的秦明,卻遲遲沒動彈。
彷彿,還陷入沉思中。
她這樣,已經一整晚了。
“玲團。”侍衛團的副團長秦鈦急忙低聲叫了她兩聲。
秦曉玲這才堪堪反應過來。
看到已到面前的秦明,她嚇得猛地站直身子,就像受到驚嚇的鯉魚,打了個挺,繃直身子,彎腰也顯得如此不協調,“父親,您回來了。”
秦明衝她淡淡的笑笑。
看到秦曉玲一臉的疲憊,對她沒及時反應過來也就沒過多的苛責,“嗯,你帶領侍衛團回去吧,一晚上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都是應該的。”秦曉玲微微欠了欠身,隨即衝身後的人們招招手,帶着衆人離去了。
當她和秦明擦肩而過時,她不由頓了下腳步。
看到秦明走進中帳大營,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方纔帶着侍衛團快步離去。
秦明回到自己營帳中。
他輕輕伸了個懶腰。
一晚上的監工,令他也是有些疲憊。
密森之地再也不能出狀況了。
自從上次出了那麼一檔子事兒後,秦明便決定每晚親自監工,而白天就交給了武師神。
回到營帳,他便盤腿打坐起來。
縱使上古戰場的靈氣很是濃郁,卻還不足以令他突破最後一重。
最後一重的境界,就像是過不去的門檻兒,牢牢束縛了他二十餘載。
正在打坐時,秦明突然挑了挑眉頭。
他猛然一皺眉!
在下一秒,瞬間炸起,觀察起營帳內的環境。
他目光注視在地面上,雖沒留下任何痕跡,但這裏的土地,地面的石子砂礫,都有輕微的改變過。
他快步走到營帳深處。
猛地一跺腳!
轟隆一聲巨響,瞬間地面顫動!
秦明四周土地如海浪一樣,炸裂外翻開來,而掩藏在地面之下的鐵板,也轟然被震得彈了起來。
他目光凝視鐵板之下的坑中,不由緊緊握住了雙拳!
昨晚,韻兒的身影在她腦海裏印刻着,久久揮散不去。
那劍身上反射出來的頭像,徹底將她內心擊碎,連那最後的一絲幻想,都好似快要破滅了。
她感受到身後衝來的強大壓力。
若是她反應足夠快的話,應該還有躲避的空間。
但她好似知道身後那股壓力從何而來,也知道縱使躲避也是徒勞,她索性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任由那股強大的衝擊力,轟在她身上。
她還處於頭腦混亂的狀態下。
縱使她噴出了血,縱使她後背的肌膚徹底被轟爛了,她依舊處於頭腦混亂的狀態。
“有人進去了?”
秦明像是拎小雞仔,將秦曉玲高高舉起。
還在行走的侍衛團人們,停下腳步,大家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
秦曉玲嘴角溢出鮮血來,她堅定的搖搖頭,“沒有。”
“一定有人進去了。”第二次,秦明用着肯定的語氣。
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給秦曉玲機會。
當他用了肯定語氣時,那就是不希望秦曉玲把他當成一個傻子。
“沒有!”
但他的誠意,好像並沒換來他想要的答案。
秦曉玲更加肯定的說了‘沒有’,比他還要肯定。
秦明將她高高舉起。
用她的身子,遮住刺眼的光芒,冰冷的仰視着她,“你太讓我失望了。”
唰!
秦明另一隻手,抽出秦曉玲的佩劍來。
細劍猛然向上刺去,刺進了秦曉玲的左肩處。
劇烈的痛苦,瞬間令秦曉玲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何人進我營帳??”秦明暴怒問道。
秦曉玲咬着牙關,“無人!!”
唰!
又是一劍!
鋒利的劍芒,劃出凜冽的劍氣,細劍瞬間貫穿秦曉玲的右肩頭,擊穿骨頭的刺啦響聲,如此刺耳,鮮血瞬間從其背後噴涌出來,在天際的陽光照射下,打出絢麗的紅色煙花。
“秦曉玲,你想死??”
秦明怒目圓睜,他從來沒這般憤怒過!
赤紅的雙眼,像是一頭髮怒的野獸,彷彿要把眼前的獵物給喫掉。
“無人……便是無人!”秦曉玲忍着劇痛,她臉色都有些蒼白了,她同樣直視着秦明,彷彿她說得都是真的。
若是以往,或許秦明會相信她的話。
但他,丟了東西。
她的鐵骨,看上去也就成了幼稚可笑的行爲。
秦明將她重重的扔在地上,冷然的對身旁幾位嚇呆的侍衛道,“將她帶到訓練場,集結全部秦宗之人,開秦宗大會!”
……
秦墨已收拾好了全部的行李。
到了夜晚,他就要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耽誤不得,關於秦宗的一切,必須要趕緊彙報,並且要商討對策,這比繼續在這裏留下來做臥底,重要多了。
營帳外,響起嘈雜的喧鬧聲。
“怎麼回事?”秦墨皺眉衝外面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