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個人都受不了,蘇墨羣原本如墨的頭髮,這兩天突然白了很多,蘇奕辰的突然去世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一聽說要把蘇奕辰的骨灰送去安葬,原本安靜的芹雪柔又開始嚎啕大哭,“阿辰啊……我的阿辰……”
蘇悠憂的眼睛也紅紅的,走過去抱着她媽媽,母女倆哭成了一團,這兩天一想到她哥,她的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流,從小到大,她就愛闖禍,每次都是她哥給她善後,她想要什麼,蘇奕辰也都會滿足她,雖然對她很嚴厲,但是她知道,老哥一直是最疼愛她的人。
在場有五六十人,大多數都是軍部的軍官和帝都的一些政府官員,其次就是蘇家的親人,一羣人浩浩蕩蕩的把蘇奕辰送出了門。
可是,隊伍剛出大門,就被一輛黑色的奧迪A6擋住了。
雲淺月被雲邵洋扶着從車上下來,她手裏握着劉雪給她的那兩枚戒指,淚流滿面的走向蘇悠憂,透過車窗哽咽着問道“憂憂,這是你在哪找到的?”這兩枚戒指,他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尤其是那枚銀戒,他帶了一年了,這一年以來,他從未離過身,又怎麼會在這裏?
芹雪柔又想下車去打雲淺月,不過被她身邊的蘇墨羣拉住了,斥道,“芹雪柔!你鬧夠了沒有?”
蘇悠憂在看到雲淺月下車時就搖下了車窗,看到她手裏的那兩枚戒指,蘇悠憂眼神一暗,“是送我哥回來的人給我的,他們說當時是從我哥的手上摘下來的,便一同送了回來。”
雲淺月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好雲邵洋扶着她,“從他手上摘下來的……”也就是說,蘇奕辰真的已經……
看着失魂落魄的雲淺月,蘇悠憂悠悠的問道,“小月,你真的不去送我哥一程嗎?”
雲淺月搖頭,眼淚像是斷線的珍珠,不斷滑落,“不,他沒死……哥哥明明說他沒死的……他說過不會騙我的……”
她的話讓雲邵洋和蘇悠憂都皺起了眉,他們把雲淺月口中的‘哥哥’當成了雲邵洋。
蘇悠憂看向雲邵洋,無聲的問他“怎麼回事?”
雲邵洋搖頭,表示他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雲淺月一直神叨叨的在說着不可能,不可能,雲邵洋怕她出事,直接將她橫抱而起,離開去了醫院。
剛纔他們走了沒多久,雲淺月就醒了,她身體沒什麼事後便讓他停了車,劉雪他們也停了下來,隨後便把那兩枚戒指給了她,雲淺月看到戒指二話不說就讓他回來。
沒想到只是爲了問戒指的事。
待雲淺月他們離開後,送喪的隊伍才重新出發,前往墓地。
秦氏醫院。
因爲雲氏有一個項目出了點問題,雲修在中途被司機接走了,臨走前叮囑雲邵洋送
雲淺月來的醫院。
秦青看完檢查結果,對病牀上的雲淺月說到,“放心吧,孩子很健康,已經兩個多月了,只是你最近的情緒波動太大,這樣對你和孩子都沒好處,既然你打算把他生下來,就要隨時保持愉快的心情,這樣才能生出一個漂亮的寶寶,阿辰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雲淺月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句話也沒說,眼角的淚無聲的滑落。
劉雪和薛婷婷見此,轉頭瞪了他一眼秦青,異口同聲道,“不會說話你就閉嘴!”
因爲上官爍和秦青的關係,他們四個人現在也算是很熟悉了,所以說話纔會這麼無所顧忌。
上官爍看了秦青一眼,無聲的說到,‘讓你嘴賤,活該!’
秦青眼角抽了抽,看向雲淺月一臉歉意的道,“對不起,雲小姐,我的意思是讓你一定要放開心態,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生命在繼續,明天醒來太陽照樣會升起,我們應該向前看不是?你現在的狀態不怎麼穩定,還是留院觀察一晚,明天再出院吧。”
這次上官爍也開口說到,“你肚子裏的可是阿辰唯一的骨肉,希望你好好保重,他的目的被蘇老爺子定在了長壽山,你如果想他,隨時都可以去看看,那個地方我想你應該很熟悉。”
他們說了這麼多,可是雲淺月始終沒有說話。
見狀,雲邵洋對秦青說到,“秦院長,謝謝你,我會照顧好她的,要不你們先走吧,有什麼事我給你們打電話。”他知道,他們都是蘇奕辰和雲淺月的朋友,應該想去送蘇奕辰最後一程,且他們都在這,小月也沒辦法好好休息。
上官爍和秦青對視了一眼,點點頭,上官爍說,“那好吧,雲小姐你好好休息,明天我陪小雪來接你出院。”
劉雪滿頭黑線,對他吼道,“誰要你陪啊?神經病!”然後看向牀上呆愣的雲淺月,走過去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小月,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過來陪你,現在我們去幫你送他一程好嗎?”
見雲淺月任然沒什麼反應,薛婷婷嘆了口氣,對雲邵洋道,“雲大哥,小月就麻煩你了,我們一會兒再來看她。”
幾人走後不久,,雲淺月突然說,“邵洋哥,我還沒喫早飯,現在感覺好餓,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點喫的?”
雲邵洋一聽她餓了,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好,那你在這乖乖等我啊,我馬上就回來。”畢竟小月懷孕了,他怎麼能讓她餓着?
雲淺月點點頭,“嗯,邵洋哥,你路上小心點。”心裏卻默默地對他說了一句,邵洋哥,對不起!
當雲邵洋提着可口的飯菜回到病房時,卻見病牀上空空的,房間裏也沒有云淺月的身影,他一急,直接將手裏的飯菜扔在了地上,找了洗手間,也沒有人,他立即跑出了病房。
他一邊喊一邊找,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跑去護士站,一問,才知道就在他離開後不就,雲淺月就一個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