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辰怎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默了默道,“我帶你去見見他吧?”或許過了一盒今天就再也沒機會了。
雲淺月擡起頭訝異的看着他,“你剛纔說什麼?”
“我帶你去見顧景臣,走吧。”他將她從碑前拉起來。
轉頭看着身後那塊墓碑,雲淺月淡淡的問道,“當初送回來的骨灰又是誰的呢?”
蘇奕辰看向墓碑,“誰的也不是,那裏面裝的是石灰粉,改天讓人把它撤了吧。”
雲淺月點頭,“好。”
蘇奕辰牽着她的手往回走,“我們先去喫晚飯,喫完飯我就帶你去見他。”
山頂的夕陽很美,可是卻無人欣賞。
兩人牽手前行,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背影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雲修去長壽山後並沒有看到人影,便立即給蘇奕辰打電話,得知雲淺月沒事後,他這才放心的把車開回市區。
徐仲宇直接把徐芯艾送到了警察局,企圖讓她自首。
此時的徐芯艾右邊臉上佈滿了未乾的血跡,看起來很是恐怖,一頭短髮因爲和雲淺月廝打,弄得亂糟糟的,像個鳥巢。
徐仲宇剛把車停好,還沒來得及下車,突然聽到副駕駛座的徐芯艾道:“你爲什麼要來?你們不是拋棄我了嗎,還管我做什麼?我是死是活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來,蘇奕辰和雲淺月已經被我殺了?還說什麼讓我自首?你想得美,我好不容易重生了,我就不會再進去!”她朝徐仲宇吼完,就要下車。
卻被徐仲宇死死的拽住了,“芯艾,別一錯再錯,回頭是岸!”
徐芯艾冷笑,“一錯再錯?回頭是岸?我還能回頭嗎?我早就回不了頭了,你覺得雲淺月和蘇奕辰會放過我嗎?不會!他們巴不得我去死!你放開,我是不會跟你進去的!”
徐仲宇用力的拽着她,就是不放手,“我是不會放開你的,除非你答應陪我去自首。”
見他堅持,徐芯艾突然低頭,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徐仲宇緊接着也跟着下了車,朝她追去。
可是警察局門口就是一條大馬路,傍晚十分,正是下班高峯期,路上車水馬龍,徐仲宇眼看着徐芯艾朝馬路上衝去,他嚇得大驚失色,他剛要去追,可是一輛轎車突然向他開了過來,爲了躲避,他只好退了回來,就這樣,他眼睜睜的看着徐芯艾穿過馬路,跑了!
“哎……”他氣憤得一拳打在了,一旁綠化帶的樹幹上。
隨即,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後,他立即說到,“黑子,幫我查一下,剛纔徐芯艾從金華街這邊的金華分局門口跑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一頭齊耳短髮,查一下她去了哪裏,查到後通知我。”好在他的崗位,想要查一個人去了哪裏還是很簡單的。
他絕不會讓她再去做什麼害人害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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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徐芯艾跑了一會兒,轉頭見徐仲宇並沒有跟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居然跑到了樂嘉廣場。
愛他的代價太大了,她真的承擔不起!
從店鋪的玻璃門上,她看到了自己那張血乎乎的臉,擡手輕撫着臉上那道口子,咬牙道,“蘇奕辰,今天你沒殺了我,日後我可不會客氣!”女人的臉比命還重要,而她卻被蘇奕辰毀了容,這相當於要了她的命。
店裏的店員看到她站在門口,對着店裏露出恐怖的表情,嚇得臉色微白,輕輕拉了拉身邊的另一個人,“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很眼熟?她想做什麼?你看她的臉,也太恐怖了吧,全都是血!”
另一個人看了看徐芯艾的身後,和周圍,皺了皺眉,“難道她是演員?現在正在拍恐怖片?可是周圍也沒有攝影機啊?”
兩人毫不避諱的話傳進了徐芯艾的耳朵,她捂着臉轉身離開了。
最先開口說話的那個店員突然拍了一下旁邊的店員,“你說演員我倒是想起來了,她還真有點像三年前紅透半邊天的那個女演員,她叫什麼來着呢……我想起來了,徐芯艾,她是徐芯艾!聽說她三年前因爲一起僱兇殺人罪和一場故意傷害罪,就進了監獄,這會兒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吧?”
另一個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家裏有錢把她保出來了吧?上流圈子裏的那些事,哪是我們這些人能懂得?”
蘇奕辰帶着雲淺月回城區後,隨意找了一家飯館將就了一頓,然後他便帶着她去了軍部。
一路上,兩人幾乎沒什麼交流,雲淺月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三年來,她每天都很想他,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可如今,他就在眼前,很多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蘇奕辰也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可是看她似乎一顆心都在爲顧景臣擔心,他除了安慰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到軍部後,蘇奕辰直接帶她去了臨時看守所,在看守所門口,蘇奕辰停下了腳步,對門口的守衛士兵道,“帶她去見顧景臣。”
然後他轉頭對雲淺月道,“去吧,我在這等你。”
雲淺月點頭,“辰,謝謝你。”她知道,她又讓他爲難了。
蘇奕辰嘴角輕起,“好好和他說說話吧,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雲淺月點頭,隨那個守衛士兵點頭道,“麻煩了。”
此時,顧景臣正坐在靠在門口,眼神看着房間裏最裏面那面牆發呆,連放在門口的飯菜都沒有喫。
雲淺月隨着守衛士兵來到關押顧景臣的房門口,就看到這一幕。
她朝他走過去,蹲在門口喊到,“哥,你怎麼不喫晚飯?”
“遲早是要死的,多喫一頓少喫一頓又有什麼區別……”說到這裏,他才反應過來是雲淺月來了,他當即轉身,果然看到雲淺月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