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成親后王爺暴富了 >1197:自己都覺得噁心透了
    快三歲的孩子口齒清晰,稚嫩的童音聽到肖霆的耳朵裏只覺得心頭都軟軟的。

    他掀起竹絲做成的簾子走進去,繞過四季山水的屏風,擡腳進了內室。

    臨窗的大榻上,傅宣禕一身淺粉色嬰戲圖的短襦,白緞地團花紋的長裙,烏黑的鴉發綰成偏雲髻,一支銀點翠的雲紋流蘇釵插在發間,細細的流蘇在臉頰邊微晃,讓她本就精緻的眉眼再添幾分婉約的柔媚之意。

    “父王!”肖啓看到來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本有點嚴肅的小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傅宣禕猛地轉過頭,對上肖霆的眼神,抿脣微微一笑,柔聲開口,“王爺,你回來了。”

    肖霆在宮中的悶氣,看到母子倆如出一轍的笑容頓時一掃而空,上前把兒子舉起來抱在懷裏,又轉頭看着傅宣禕,“等他再大一些,請個先生給他開蒙,你不用這樣辛苦親自教他。”

    傅宣禕面頰微紅,“王爺竟打趣我,我不過是隨口教他讀幾句詩罷了,哪有本事給兒子開蒙。”

    肖霆看着傅宣禕面色泛紅的模樣,眼中的笑意更甚,“你一貫謙虛,我知道你的學問不差的。”

    傅宣禕就道:“說起來還要謝謝王爺,當年我是見王爺讀書上進,這纔跟着多讀了幾本書。”

    說起以前的往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發的溫馨。

    肖啓年級到底小,一會兒就坐不住了,鬧着要下地。

    傅宣禕就把奶孃叫進來把孩子帶出去玩玩,還特意叮囑不要出院子。

    肖霆聽了這句也沒說什麼,只是臉色有點不好看。

    傅宣禕一見,不由得嘆口氣說道:“我也是沒法子,暉哥兒正是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時常去後花園玩耍,兩兄弟遇到一起,就怕生點是非。啓哥兒畢竟大一些,若是有點什麼,他這個當哥哥的就得多擔一些。”

    肖琿的性子跟肖啓不同,小小年紀脾氣就不小,一個不如意就滿地打滾哭鬧。

    肖霆見到幾次不忍心訓斥兒子,倒是把梅瑩玉斥責一番,但是見效不大,這孩子的脾氣不知道怎麼回事依舊那麼大。

    肖霆不愛提那邊的母子倆,也不想去正房看自己表妹的臉色,就索性在傅宣禕這裏跟她說起了去行宮的事情。

    傅宣禕其實並不想去,尤其是長樂公主回來後,幾次隨她去伯府,讓她有點進退兩難,就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現在聽着肖霆這樣說,她垂着的眼眸微微一閃,再擡起頭來面上帶着驚喜的神色,柔聲說道:“能陪着王爺去行宮自然是令人高興的事情,就是我擔心啓兒還小,要做十幾日的馬車,不知道他受不受的住。”

    肖霆果然猶豫了,對這個兒子他是喜歡的,不忍心讓她受罪,不過想起自己姐姐的話,他還是說道:“多帶幾個伺候的人,路上好生安撫,應該無大礙的。”說到這裏一頓,看着面前的人兒,咬咬牙開口,“帶着孩子去,正好能趁機跟傅元令修復一下關係。”

    傅宣禕:……

    她就知道沒好事兒。

    傅宣禕微微皺眉一臉愁容,“我倒是想跟大姐姐修好,只是大姐姐對我誤會頗深,因爲當年的事情恨我入骨,只怕並不那麼容易。王爺怕是不知道,以前我跟大姐姐一起回孃家,大姐姐從不跟我說話的。我……實在是……”

    肖霆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峻,再看着傅宣禕委屈無奈的神色,不由怒道:“實在是太過分了,當年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錯,她怎麼能這麼記恨與你?”

    “大姐姐一向嫉惡如仇,見不慣這些也是有的,再說當年……我也是的確對不住她。”傅宣禕說着眼眶一紅,淚珠就滾落下來。

    肖霆把人摟進懷中,“不是你的錯,我們本來就兩情相悅,後來若不是……”說到這裏,肖霆纔想起來另外一人是自己的嫡親表妹,不好背後說她的閒話,只得含糊的應一句,“到底是委屈你了。”

    傅宣禕心裏嗤笑一聲,嘴上卻說道:“雖說與我當初所盼不同,但是最終能留在王爺身邊我已經知足了,名分也不是那麼重要,只是有些對不起孩子罷了。”

    肖霆抱着傅宣禕的手微微一緊,“不會的,怎麼會委屈,啓兒可是我的長子。”

    傅宣禕靠着肖霆的胸膛,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聲音卻越發得和緩,“我知道,王爺待我們母子是最好的。”

    最好?

    待她好怎會讓她委曲求全去看傅元令的臉色?

    怎麼會讓她的兒子去接近傅元令的兒子?

    什麼情啊愛啊,都抵不過權勢利益。

    傅宣禕在吳王府帶了這幾年早就看透了,她現在還記得自己纔剛進門時收到的委屈刁難甚至於陷害。

    那時候zi ji喜歡的男人在做什麼?

    勸告自己要忍耐,譚雪薇是他的嫡親表妹是譚貴妃的親侄女,不要跟她起衝突。

    梅瑩玉呢?

    因爲肖霆要靠梅家爲他賺錢,所以依舊要自己忍耐。

    憑什麼呢?

    傅宣禕眉眼的譏諷越發的濃郁,轉瞬間又慢慢的收起來,柔聲細語的說道:“只要能對你好,我就去求傅元令,不管用什麼法子都取得她的原諒,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委屈你了,禕兒。”肖霆面帶感動,他就知道只有他的禕兒待他的感情纔是最真摯的。

    第二天肖霆走後,傅宣禕半響才從帳子裏起身,坐在銅鏡前打量自己的臉。

    不知道多了多久,她嘴角勾了勾,鏡子裏的人嘴角也揚了起來。

    明明是笑着,卻比哭還難看。

    傅宣禕猜着這肯定是長樂公主的意思,以前肖霆可沒要求自己跟傅元令和解,這次卻是直接開口了,如不是長樂公主說了什麼,肖霆是不會主動讓自己跟傅元令有什麼交集的。

    畢竟,自己枕邊這個男人她早就失望透了,若不是爲了兒子的前程,她又怎麼會委曲求全與他周旋,做出一副情深狀。

    不能深想,只要一想,想起當初的那些事兒,自己都覺得噁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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