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什麼時候起都沒關係,但是她可不一樣啊,武珝一聽頓時急了:“我還得去給公主敬茶呢!你得陪我一起去啊!”
這會兒蘇程也終於清醒了,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嗎?”
武珝面如紅霞,紅潤欲滴,臉上雖然有些嬌羞,但是更多的卻是欲哭無淚。
還好嗎?能好的了嗎?
“怎麼辦?我好像下不了牀了!”武珝的語氣裏帶着一絲絕望。
蘇程沉吟了片刻,道:“那就先不去了吧,我去跟長樂解釋一下吧,她一向善解人意……”
“那不行!絕對不行!”還沒等蘇程說完,武珝已經斷然拒絕。
還讓蘇程去解釋?千萬別!
武珝覺得自己今天就算是讓人攙着,也得攙着過去。
但是攙着太難看了,落在丫鬟婆子的眼裏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呢。
蘇程打了個哈氣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武珝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那還能怎麼樣?只能硬撐着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武珝瞬間就決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要起來了。
武珝掙扎着下牀一邊叫道:“香雪?香雪?”
叫了兩聲,蘇程無語道:“行了,就別叫她了吧,讓她接着睡吧!”
武珝回頭這才發現,香雪蜷縮在角落睡的正熟呢。
她突然有點羨慕香雪,至少她不用掙扎着起來去給公主敬茶。
武珝自己掙扎着下了牀,咬着牙走了幾步去找衣裳,至於地上的衣裙已經沒眼看了。
看到武珝這樣子,蘇程也趕緊下了牀。
那邊長樂公主等人已經陷入了疑惑之中,蘇程沒起牀也就罷了,怎麼武珝也沒起?
到現在都沒見到武珝的影子?
因爲武珝十分聰慧,斷不會如此不識趣。
“起來了,起來了。”翠墨挑着簾子走了進來。
走進來之後,翠墨附身低聲笑道:“正在梳妝呢,聽進去收拾的小丫鬟說,衣裙都撕碎了一地,不止武珝小姐的,還有香雪的呢!”
長樂公主和瓔珞也都驚呆了,這麼激烈的嗎?
連衣裙都撕了?
大婚這麼久了,長樂公主都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呢。
而且還有香雪?
這可是武珝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晚呢,竟然還有香雪的事?
更讓她覺得稀奇的是,蘇程也不是那麼急色的人啊,就因爲喝了酒嗎?
可是蘇程喝酒也是常有的事,她也沒見蘇程那麼急色,那麼莽撞啊。
所以,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無論是長樂公主還是瓔珞還是翠墨心裏都充滿了好奇。
“來了,武珝小姐來了!”
旁邊的丫鬟拉起了簾子,衆人全都期待的等着武珝走進來,然後就見蘇程一閃而入。
長樂公主等都很驚訝,她們還以爲蘇程沒有起牀呢,沒想到蘇程竟然起牀了,還陪着武珝一起過來了。
其實蘇程也不想起啊,但是把武珝折騰的這麼慘,他必須得來替武珝解釋一下。
長樂公主、翠墨、瓔珞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一向充滿青春活力的武珝會看起來如此弱不禁風。
再聯想到那撕碎了一地的衣裙,長樂公主禁不住扶額,嗔道:“郎君也真是的,也不知道憐惜一下武妹妹!”
蘇程嘆了口氣:“這也不怪我,要怪也該怪程處默他們!”
長樂公主和翠墨、瓔珞等微微一愣,不可思議中帶着一絲驚悚,這事還能和程處默他們扯上關係?
長樂公主連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蘇程沒好氣道:“程處默他們敬酒,非讓喝那一碗酒,我怎麼也沒想到那碗酒竟然是孫道長的藥酒。”
孫道長的藥酒早就在長安聞名,更不用說在蘇家莊了,長樂公主她們都知道,而且知道很多人偷偷來找孫道長求藥酒。
聽說了這些的時候,長樂公主心裏十分的驕傲,因爲蘇程從不需要藥酒。
這會兒聽了蘇程喝了孫道長的藥酒,她的心肝兒都顫了一下,沒有喝藥酒的蘇程她都消受不了,跟不用說喝了藥酒的蘇程。
更何況武珝還是蓬門今始爲君開……
能受得了纔怪呢!
長樂公主她們終於明白爲何滿地都是撕碎的衣裙,也終於明白爲何武珝來的這般晚,也終於明白了爲何武珝看起來如此的弱不禁風,也明白爲何武珝連香雪都拉上了。
全都明白之後,長樂公主哭笑不得,這能怪誰呢?似乎只能怪程處默他們好心辦錯事。
翠墨早已經端着茶走了過來,武珝接過茶有些嬌羞的福身道:“姐姐請喝茶!”
長樂公主微微頷首:“妹妹辛苦了!”
翠墨、瓔珞齊齊點頭,就連武珝都忍不住點頭,心裏的感覺就甭提了,原來大家都理解啊!
真的好辛苦啊!
瓔珞上前接過了茶,這才轉呈給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接過茶,輕輕啜了一下,這就算是禮成了。
但是武珝再次福身:“謝姐姐爲我求來縣君夫人的封賞,妹妹感激不盡!”
長樂公主笑道:“這也是有郎君的功勳在,我才能理直氣壯的找母后要,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服侍郎君。”
武珝福身道:“是,我一定敬重姐姐,也一定會好好服侍公爺。”
蘇程笑道:“長樂爲武珝求來封賞,連我也很驚喜,武珝也很感念,我也很感念,這很好啊,我呢就希望咱們這個家能夠和和睦睦,如此我就別無所求了!”
“是!”
長樂公主站起來朝蘇程福了福身,她覺得蘇程這話主要就是對她說的,因爲這是她的責任。
她是這個家的主母,那讓家宅安寧,讓郎君沒有後顧之憂,這是她這個主母義不容辭的責任。
不止長樂公主朝蘇程福身,武珝、翠墨、瓔珞甚至房間裏的丫鬟們全都跟着福身。
“是!”
環顧一圈,蘇程十分的滿意,長樂公主以爲這句話主要是對她說的,其實這句話蘇程主要是對武珝說的。
不過,目前來看,武珝身上還看不出任何不安定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