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文學大陸 >第三十九章:作詩
    確定了創作的題材,兩人各自走到長桌一端,取來桌上的筆墨紙硯,一字鋪開,隨後便開始創作詩文。

    陳煬一手拿起毛筆,一手扶住桌上的宣紙,腦海中迅速思索着該寫怎樣的詩文爲好。

    說起來,這個文學大陸和古華國很相似,同樣注重倫理教化,美學觀念也接近儒家的入世美學,若是能在這詩文中表達出崇高的思想境界,體現出自己的抱負,必然能夠獲勝。

    只是,自己雖然有一定數量的詩詞積累,但是並沒有系統學習過作詩的規則,只知道有平仄、韻腳、對仗之說,卻不知該如何具體運用。

    作出來的詩文,就算表面看上去還算不錯,但那也只能糊弄糊弄一些同樣沒水平的人,但若是由專門的詩人負責鑑賞,那就顯得有些勉強了。

    如此想着,陳煬便搜索了一番腦海中關於詩文的底蘊,找出楊炯的《從軍行》,想了想,將之稍稍修改一番,倒是適合當下情景。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就提筆在紙上寫出來,而是等着那趙合的詩先作出,看看他的水平怎麼樣,如果太差,想必自己憑着半吊子水平也是可以勝過的。

    打定主意,陳煬便放下毛筆,專注地看着趙合書寫詩文,那副樣子,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倒像是實在寫不出來索性就自暴自棄了。

    “嘿,你們看那個廢物陳煬,先前我看他提筆時還有那麼一絲意味,結果原來就是裝裝樣子,這下完全寫不出來就在那發愣,真是丟人現眼!”

    “是啊,虧得李辛未還那般誇讚他,我還以爲他真的有些本事,這種廢物也上臺來獻醜,真是不知所謂!”

    聽着周圍人議論紛紛,趙合嘴角微微勾起,陳煬知道,高興的人還有李辛未一個,只不過這傢伙表面居然不動聲色,倒是令人高看一眼。

    就在這時,趙合的詩也已經作成,他將宣紙擺正在長桌上,而後向其中注入了一絲文力。

    下一刻,就見桌上升起一道金色光幕,上面正是映照出他的詩作,四面八方的參會者都可以通過光幕,以自己正視的角度進行鑑賞。

    “異人圍困城危急,

    世家子弟擔道義。

    城中文會作詩賦,

    文力泉涌滅邪異。

    一朝解救萬民生,

    需立牌坊表功成。

    哪似賤民不識禮,

    成日只知無德義!”

    金色的大字以文力浮現在空中,周邊的參會者仔細賞完,紛紛叫好。

    “好!不愧是我們林山城的詩文大才子,這詩可謂是文辭優美、韻味十足!”

    “不錯!此詩文中透露出憂國憂民的大情懷,救百姓於危難之間,心中時刻思念着爲救城而戰,體現我世家子弟勇擔道義的壯舉!”

    “不僅如此,前後呼應對比,頸聯凸顯我們世家子弟的壯舉,尾聯描述某些賤民毫無禮數,相互映襯對比,雙方高下立判!”

    聽着他們叫好之聲不斷,陳煬臉上的嗤笑越來越明顯,這麼差的詩居然還能引得如此多的人叫好?這文學大陸也太不濟了些。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就知道,文學大陸有奇特的文力,人們在創作時自然也會更多受到文力的影響。

    像是詩詞等,由於篇幅的限制,必須要有驚豔的文采,才能夠成爲真正可以凝鍊文力的作品,對提升實力存在幫助,這樣的難度太大了。

    反觀小說,因爲篇幅很長,卻可以分爲一個個情節,循序漸進,更加容易出成果。

    這纔是大多數人的選擇,也正是文學大陸上,情節的力量和數量強過詩詞文賦的主要原因。

    如此想着,陳煬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變爲了不屑和蔑視,這立即就被眼尖的趙合看在了眼中,招來質問。

    “你這個賤民笑什麼,難不成你還能找出我詩文的缺點來?”

    “哈哈哈哈,真是笑話!”

    陳煬聞言,仰天大笑,而後纔看向趙合:“哪怕是先賢的文章也不敢說絲毫無錯,而你卻是說出“能找錯”這等狂妄的話來,那今日我還真要找上一找了!”

    說着,陳煬擡起頭看着那光幕:“以你的水平,我也就不說平仄,哪怕是你的對仗也不工整,名對名、動對動,四聯一句未見!

    首聯,你詩中所言,世家子弟擔道義,但是從實際情況來看,守城的將士中世家子弟百而無一,反倒是青樓酒會卻從未少過世家子弟的身影,不錯,世家子弟擔起了喫喝玩樂的道義!

    頷聯中,你言文會作出可以滅殺異人的好作品,可是這作品在哪裏呢?不過空口說白話罷了,如今那些異人還是好端端的圍在城外!

    頸聯中,你言救下了萬民,使得他們可以生存下去,可是你頷聯就是白話哪裏救了他們,就算是救了,立即要求他們給你立牌坊,實在是功利心太重,毫無文人風骨!

    尾聯,異人圍城之際,你沒有一句詩是讚揚守城將士的勞苦功高,反倒是爲了找回自己的優越感,先把自己誇上了天,而後把我貶低到埃塵中。可謂是格局甚大,超越了兒女情長進入到以文內鬥的境界,不錯,真不錯!”

    說完陳煬頓了頓,搖搖頭嘆道:“總得來說,你這首詩一文不值,就像是市井小兒隨口閒談的小話一般!”

    聽了他的這番論斷,場中衆人頓時都是啞口無聲,趙合更是面龐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陳煬的分析的確有真憑實據。

    看着這一幕李辛未眼珠子一轉,立即說道:“陳兄所言甚是!”

    而後他又轉過頭看向趙合,皺眉冷喝:“趙合你已經輸了,即便不看陳兄的詩作衆人也都清楚,你還有何話說?”

    趙合聞言彷彿是被提醒了一般,眼睛猛地瞪大,他可是記得先前陳煬並沒有寫詩,而是站在一邊觀看自己創作。

    如此想着,他立即擡起頭看向李辛未:“陳煬他根本就沒有寫詩,有嘴誰不會說,他若是寫出來,我同樣也可以將之貶得一文不值!”

    李辛未看了陳煬一眼,喝道:“趙合你這說得是什麼混賬話,不用看我也知道你必輸無疑,我現在宣佈,這場比鬥陳煬獲勝!”

    “放屁,你這個賤種,他什麼都沒有寫出來,你這是故意偏袒!”趙合爭得面紅耳赤,急忙不服氣道。

    李辛未的這番做法,頓時在參會者中引起軒然大波,衆人大肆譴責他的同時,也要求陳煬把自己的詩作拿出來。

    陳煬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辛未,而李辛未卻是滿臉羞愧,似乎是感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爲陳煬惹來了麻煩。

    對此,陳煬也沒有說什麼,別看李辛未似乎處處維護着他,實際上卻是在不斷地在給他樹敵。

    不過也不用計較了,反正陳煬就沒準備留李辛未多久,說不定離開了這文會後不多時,李辛未就可能因爲什麼原因暴斃了。

    陳煬對着參會衆人擡了擡手,示意他們安靜,隨後便來到長桌前,擡筆就寫,他身後的光幕則是將他筆下的字跡顯現在空中。

    “聞說城外起烽煙,

    自有心中憤難掩。

    異人衝鋒皆財使,

    將軍守城爲民死。

    城高風勁角弓動,

    林深地寒火槍鳴。

    願作將士戍城亡,

    勝過地鼠掘洞藏。”

    不多時,陳煬的詩作便已經書寫完畢,雖然算不得佳作,但至少在對仗和押韻上比趙合的詩更好,而且其中透露的內涵和格局,也是遠高於趙合的。

    看着這首詩,這些參會者都是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他們不一定會作詩,但是陳煬在詩中用他們比作地鼠,大肆譏諷,卻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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