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括的話,在場的所有人也都是默契一笑。
大家都知道,一場風雲變幻即將在邯鄲之中展開。
而且他們都很有信心,認爲將來獲勝的必然是趙括這一方!時間又過了幾天,一場例行的廷議召開了。
早晨,趙括和往常一樣坐上馬車,朝着趙國王宮而去。
在馬車上,趙括對着蘇厲問道:“事情都搞定了?”
蘇厲微微點頭,笑道:“都解決了,就等那些人自己鑽進圈套了。”
趙括點了點頭,叮囑道:“那就好,不過也要注意一下,不到最後關頭,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這麼多年的政治鬥爭下來,趙括學會了一個道理。
事情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是就能夠按照事先設想那樣的順利進行,因爲人的想法實在是過於多變了,很多時候事先的推斷只能是代表事情大概率會朝着那個方向去,並不能夠讓事情一定就100的朝着設想的結果去走。
爲了避免這一點,事先的準備是越詳細越好,這樣才能夠在出現意外時可以足夠快速的做出反應。
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啊。
爲了今天的大戲上演,趙括這邊可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工作。
今天,就是見證成果的時候了!趙括想着想着,突然打開了窗戶,注視着漸漸靠近的趙國王宮。
冬天最冷的時候其實已經過去了,外面的雪也慢慢的有了停止的跡象,趙國的王宮雖然還是被冰雪所覆蓋,但是誰都知道春天馬上就要到來了。
由於趙括的父親馬服君趙奢的緣故,趙括很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進入過這座王宮之中了。
二十多年來,趙括親眼目睹着這座王宮慢慢的變大,變得更加的富麗堂皇,更加的威嚴霸氣。
王宮的變化,其實也就是趙國國力變化的一種縮影。
這二十多年其實也就是趙國不斷變得更加強大的時間。
而且趙括十分清楚的知道趙國的強大不僅僅是這二十多年,在將來還會變得更加的強大,甚至讓所有人都完全意想不到的那種強大。
只不過那樣強大的趙國,將來所掌控他的人,不可能是眼前這位趙王,而必將是趙括本人。
爲了實現這一點,趙括這10多年來精心地培植勢力,慢慢的讓自己的觸角伸到了趙國的每一個角落,才終於有了現在這樣的權力。
如今最高的王座已經是近在咫尺了,趙括只需要再扳倒最後兩位政敵,就可以完全的掌控趙國的朝政,實現對趙王的架空。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趙括絕對不允許會出現任何的失敗。
終於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趙括走下了馬車,看向面前宛如在雲端的高臺宮殿。
就讓這一次的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趙括剛剛走了幾步,然後又聽到了一陣馬車的聲音,龐煖和李牧也先後趕到了。
三人並肩而行,以趙括爲中心,走進了大殿之中。
在大殿之中,周氏兄弟早就已經落座了,他們的表情看上去似乎還有一些興奮。
趙括當然知道他們的這種興奮從何而來,因爲在周氏兄弟看來,今天就是打倒李妃的日子。
如果趙括不知道今天周氏兄弟的計劃,那麼趙括就會覺得這是周少奮在緩和氣氛。
但現在趙括已經知道了周氏兄弟的心中所想,所以他也非常清楚的知道,這其實是周少奮在隱隱約約地對趙括進行着挑釁。
趙括十分淡定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對着周少奮說道:“是呀是呀,我這一次去大梁城主要是爲了解決一些只會躲藏在暗中實行着陰謀詭計的宵小,據說在邯鄲城之中這樣的人也有不少,接下來我也想要把他們都給揪出來,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厲害。”
周少奮聞言,頓時就是一楞。
趙括的這番話聽起來無懈可擊,但是仔細品味的話,似乎又好像若有所指,而且指的好像就是周氏兄弟,這不免讓周少奮心中有了一些聯想。
是還沒等到周少奮把心中的這些聯想給具體的轉化爲一個肯定的念頭,宦者令的聲音就已經響起了。
“大王駕到!”
趙王一來,所有人都立刻就打起了精神,站起來朝着趙王行禮。
趙王心情還是非常不錯的,笑呵呵的對着在場的所有人開口說道:“今天不必多禮了,也就是一次例行的會議。
寡人看了一下,應該也沒有什麼太過重要的內容,大家就隨便商量一下,然後回家去烤火爐去吧。”
這位趙王年紀很輕,所以說他也不會擺什麼架子,雖然說缺點是有,但是優點當然也是有的。
這一次的停一所商量的最重點的事情,當然就是趙括在大梁城之中的經歷,趙括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向衆人說了出來,也是讓衆人的心中不由暗自讚歎。
趙王忍不住一拍大腿開口說道:“前幾天的時候就聽了武信君大概說了事情的經過,但是今天在聽完了整個事情的所有細節之後,寡人覺得你殺的人還是可能太少了一點。
如果是寡人的話,怕是大梁城都要被鮮血所染紅了。”
趙王可是從來都不掩飾自己喜歡殺人的一面,對於這位年輕人來說不服者,死。
趙括聞言,也是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對着趙王說道:“大王言重了,老臣畢竟是要去解決事情的,若是真的殺死了那麼多的人,怕是接下來給大王交稅的人都要少了不少。”
趙王擺擺手,不以爲然的開口說道:“這有什麼好怕的呢?
大梁城的市場就擺在那裏,就算我們殺了一批商人,也會有新的一批商人崛起的,交稅的人永遠都在,我們根本就不要擔心這個事情。”
趙王的這番話,頓時就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認同,就連周氏兄弟也不例外。
對於這個時代的統治階級來說,商人這個階層在統治階級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人,士農工商4個等級之中,商人的財富其實平均起來是最多的,但卻是社會地位最爲低下的一個階級。
這主要是因爲在這個時代還是以農業社會爲主,糧食這個維持着國家運轉的必須品只能夠通過土地來產生,如果說大量的農民拋棄土地跑去經商的話,那麼國家的利益就會受到很嚴重的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