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蓮點了點頭,說道:“那花狐的確是在七天前不見的,門主已經派人找了他整整七天,至今都未找到,這也是認錯了人的原因。”
?“你可知道那花狐去了什麼地方?”沉魚又問道。秀蓮緩緩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花狐乃是門主她的弟弟,在我們麗秀門裏,可以隨意出入,他一向神祕,一個月總是會消失幾天,只不過這次是不告而別而已。”
?沉魚聽後沉默了下來。
?“那花狐不會也被那隻喫骨頭不喫肉的妖物給吃了吧?”方棟樑道。他這麼一說,衆人就都喫驚看向了他,就連秀蓮也不例外。方棟樑直接被衆人的目光給嚇住了,乾笑了一聲,“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你們不要當真。”
?“不,還真的有這種可能。”沉魚道,“那嘯月廟這麼神祕,花狐也有可能知道了些什麼,就去嘯月廟探個究竟,然後就被妖物發現,被殺死在了那裏。”
?“我去嘯月廟,就是花狐陪我去的!”秀蓮突然喫驚道。
?方棟樑他們聽了都是臉色爲之一變,沉魚冷問:“你能不能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說。”
?秀蓮點了點頭,說,“我孃親失蹤以後,門主也派人去嘯月廟找過,而且她自己也摔人親自去了一趟,卻一無所獲,本來我也央求門主要一起去,她卻說嘯月廟裏太過恐怖,將我拒絕了。我不甘心,想親自去一趟,就去央求花狐,當時他正閒的無聊,也對嘯月廟那裏發生的事情有些好奇,在我再三的央求下,也就答應了,可是……”
?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秀蓮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竟然不說了。
?但她越是這樣,方棟樑他們也就越是好奇了,紫玲第一個問,“可是什麼,然後呢?”
?秀蓮用顫抖的聲音道:“可是到了那裏我才明白,那地方到底有多恐怖,嘯月廟是在一座荒山上,那山上光禿禿的一片,除了石頭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等我和花狐上了山,就看到了很多石坑,石坑內竟是一些散發着惡臭的肉團,再仔細一看,竟是被拔了舌頭,挖了眼睛挖了心,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的人屍!”
?“我去!”方棟樑着實被嚇了一跳,“到底死了多少人?!”
?“很多很多人,多到都數不清了。”秀蓮顫聲道。
?“那你娘呢?”方棟樑問,“你娘找到了沒有?”
?秀蓮悲傷搖了搖頭,“我強忍惡臭翻遍了所有屍坑,死人堆里根本沒有我娘。”
?“這麼說是根本沒有找到了?”紫玲道。
?誰知秀蓮卻又緩緩搖了搖頭。
?沉魚冷問:“到底怎麼回事?”
“那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雖然有月亮,但還是非常的陰森恐怖。”秀蓮回想道,“當時我非常的害怕,花狐也認爲我娘是真的找不着了,所以就勸我回去,我們正要返回,一回頭,卻看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正在月光下磨刀。”
?“什麼!”
?““磨刀?!”
?方棟樑他們聽了都大喫一驚,沉魚冷問,“是什麼人?”
?“一開始我和花狐都被這突然出現的人給嚇了一跳,她的頭髮很長,披頭散髮,手裏正拿了一把很長的刀,在石頭上磨來磨去,我們看不清她的臉,因爲她的頭髮太長了。”秀蓮說,“當我和花狐冷靜下來時候,就開始向她問話,她卻一句話也不說,花狐就生氣了,想向她走過去,卻沒想到她突然就擡起了頭來!”
?說到這裏秀蓮竟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對她來說,當時的情景回想起來,就算到了現在都會讓她感到驚懼!
?可她這突然的一聲驚呼,把方棟樑他們也給嚇了一跳,特別是方棟樑,正聽的投入呢,她這一叫直接被方棟樑嚇的險些沒有跳起來,“我去,你別突然就叫啊,你想嚇死小爺我!”
?“哼,身爲一個男人,竟然膽小,丟人。”紫玲譏諷方棟樑道。方棟樑大怒,“誰膽小,小爺我膽大包天,可這她突然一驚一乍的,誰能想到啊,換誰誰不害怕!”
?紫玲狠狠瞪向他,“就算你害怕,那你也沒必要摟着我的脖子,一個大男人被嚇成這副樣子,你也不害臊!”
?“我去!”方棟樑這時才發現,他剛纔因爲被嚇了一跳,竟然不覺已經拿雙手摟住了紫玲,而且還是雙手緊摟的那種!
?“抱歉抱歉,小爺我是無心的,不然我摟誰也不會摟你這小魔女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方棟樑驚慌道。紫玲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對着方棟樑的腦門就狠狠來了一記爆慄,“你這傢伙給我去死!”
?紫玲這次下手是真的重,直接將方棟樑的腦門敲出了一個包,方棟樑真是欲哭無淚啊,疼的原地打轉,最後直接找了個地方捂着腦袋鑽了進去。可是,他鑽的地方竟然是沉魚的懷!
?其他魔門幾個人都驚呆了。
?只是,出奇的,沉魚竟然沒有因此而大怒,也沒有將方棟樑推開。
?“小魔女,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小爺我馬上就要你好看!”方棟樑怒道。
?不過他很快就變得驚訝,擡頭說:“話說怎麼軟軟的?”
?房間裏突然變得死一般的安靜。
?然後方棟樑終於明白爲什麼會軟了,直接被嚇成呆雞!
?“問的好。”沉魚直接給了方棟樑一個大嘴巴。
?“啪!”
?耳光響亮,方棟樑直接被這一把掌給打成了啞巴,就見他想要說什麼,只見他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來。
?“走開!”沉魚冷道。
?方棟樑變得垂頭喪氣,腦門一個包,臉上五根紅手印,耷着個腦袋走開了。
?不過幸好他臉皮夠厚,走回原位後,竟然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好不知羞恥的環起了手,向秀蓮道:“嗯,然後呢,你繼續說。”
?秀蓮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着方棟樑。
?“噗嗤!”紫玲卻看着方棟樑的倒黴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她也知道這種時候不太適合笑,又連忙強忍住,只是她的樣子,也太過於忍俊不禁了些,這裏每個人都知道她這是想要笑。
?方棟樑看向紫玲,道:“小魔女你幹什麼,能不能嚴肅點,很好笑嗎?”
?紫玲裝作冰冷看向方棟樑,可是當她看到方棟樑那明明頭上一個包臉上一個紅手印,還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時,又忍不住想笑。可是她又得非忍住不可,所以她的樣子看起來竟然非常的詭異,似笑欲哭,欲笑似哭。
?“幹什麼,你這是幾個意思,就算小爺我長的英俊,你也沒必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吧?”方棟樑道。
?“噗,去你的吧。”紫玲終於忍不住了,推了方棟樑一把,把方棟樑推到一邊去了。
?沉魚冷看向紫玲,紫玲連忙站好,裝出了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沉魚又冷看向方棟樑,方棟樑報以友善微笑,顛顛跑了過來,拍馬屁道:“少主啊,我是無心的,你心胸寬廣貌美如花,當然是不會和我計較了,是不是啊,嘿嘿。”
?方棟樑這馬屁拍的可以說正中沉魚下懷,沉魚當然也不會真的和她計較,回頭向秀蓮冷問道:“接下來呢,那磨刀的女人長的什麼樣子?”
?秀蓮驚悚,“她,她竟然是我娘,但是卻長了一副獠牙,就像一隻妖怪!”
?房間裏再次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想到她的孃親會是妖怪!
——那磨刀的女人居然會是她的娘!
大家乍聽,都怔住了。
?氣氛的凝重和詭異。
這麼古怪的氣氛下,大家都很喫驚,當然誰都不想笑。
——你的娘是一隻妖怪,這同情都還來不及呢。
?可是,卻有一個人例外。
?那就是方棟樑。
?“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棟樑大笑,笑得前俯後仰,捧腹不已:“你娘竟然長獠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咳……咳咳咳……”
待他發現有點不對勁的時候,設法扭轉乾坤,把笑聲轉成咳嗽的聲音,卻已來不及,回天乏術了。
?衆人都看向他,直到把方棟樑看了個無地自容,滿臉羞愧的低下了頭。
?但他心中卻還在嘀咕:“不是吧,那穿着破爛衣衫在月光下磨刀的女人,竟然會是她的孃親?!她孃親不是死了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沉魚冷問道。
?秀蓮變得激動了起來,“那個女人長的真的和我娘很像,可是還沒有等我來的及上去前詢問,她就飄然遠去,臨走還說那裏是地獄,如果我們不盡快離開那裏,就無法活着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魔相冷哼了一聲,“所以呢,你們就回來了,根本就沒有一探究竟?”
?秀蓮道:“我本想打算繼續查下去,可是後來我們就遭到了伏擊,險些死在那裏,要不是花狐拼命將我帶走,說不定我早就已經死了。”
?“誰伏擊的你們?”沉魚冷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