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聞人升先是高興，又有點納悶，“不過，什麼是一箭雙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吳杉杉神神祕祕道。
聞人升沒再追問，反正也問不出來，不如再去老趙家裏，找些新藏品看看。
於是他將剩下的藏品，和李雙越一起打好包，然後送到趙總府上。
“啊？你怎麼又送回來了？”趙總掃過一眼，很是納悶道。
“我留下了一件，其他的欣賞過，調查過，已經記在腦子裏，就不需要再藏在家裏。”聞人升指着自己腦袋道。
“呃，你說你留下了一件，怎麼這裏還有13件？”趙總奇怪道。
聞人升笑了笑：“哦，你有一件藏品下了崽。詳細的事情經過，我也不多說了，都在附帶說明裏。”
“算了，你什麼時候想看就什麼時候來看好了。我不給你推來讓去，省得你覺得麻煩。”趙總說着，就讓人將藏品收起來。
“嗯，那我現在就想再看看其他的。”聞人升打蛇隨棍上。
趙總無奈道：“好吧，讓管家帶你慢慢看，看中哪件就拿哪件。我有事還要出門，就不陪你了。”
隨後聞人升就跟着一旁伺候的管家，一路走進地下收藏室。
趙管家前邊引路，一邊讓人將剛剛收回的藏品，重新在地下室的架子上擺好。
他對聞人升倒還真有些佩服了，原以爲對方拿到手不可能還回來的，沒想到真還回來了。
至於說留下一件，應該是給老爺面子，畢竟送出去的東西若是一件不留，那不是等於暗示都是垃圾麼？
於是趙管家介紹起來，也格外賣力。
“這是商代的銅器，當然都是合法渠道收藏的，據說還是紂王使用過的。”趙管家指着一個青銅杯子說道。
聞人升看着上面銘刻的小篆，默默地點頭：這要是商代的，他就當場拿大頂。
小篆是秦朝統一後，對文字進行統一的產物。小篆的制定是神州文字第一次被標準化的過程。
“哦，上面的篆文是流傳到秦皇時代，一位收藏它的大臣後來刻上去的，好像是家訓之類的。”趙管家接着解釋道。
嗯，聽人說話就要聽完。
不能貿然下結論，就是要下結論，也先在心裏下，這樣的話，就不用拿大頂了……
接着又是一些兵戈、陶器、古畫……應有盡有，種類繁多。
看來老趙還真是下了一番大功夫，不知是爲了附庸風雅，還是爲了投資，或者真是喜好此道。
“老爺其實也很少下來看，他給我說，留着錢只能貶值，不如換成這些收藏品，以後能傳家，萬一子孫不湊手，還能拿出去應急。”趙管家又說着。
“趙總果然是深謀遠慮，目光長遠啊。”聞人升點點頭。
盛世古董，亂世黃金。
對異種者來說，一直都是盛世。
因爲即便亂世到來，也會被提前轉移進防衛嚴密的安全之地，畢竟亂世是很好預測的。
比如大西南、極北之地，大西北……都有傳說中的高防地下工事，而且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建設，儲藏着豐富的生活物資，安全隱祕，以爲避世之用。
普通人家當很難世代保全，但異種者的家產卻很容易世代流傳，原因就在這裏。
聞人升這樣想着，最後又選擇了十件藏品。
“嗯，請您老幫我包起來，待我回家慢慢觀賞，觀賞完了再送回來。”他毫不客氣道。
他就是這樣一個老實人。
趙管家聽到這話，有點發呆。
這位好像不是來欣賞老爺收藏品的，倒像是來逛超市……
他也不是管家，而是一個售貨員。
他頓時有點爲難道：“聞人先生，我做不得主，還是先打個電話問下老爺吧。”
“嗯，你打吧。”聞人升一點都不尷尬。
趙管家於是打過電話，然後就捱了訓斥。
“我不是說過讓聞人經理隨便看隨便拿的麼？還打電話幹什麼，真是多此一舉。”
“老爺莫要生氣，我這就給聞人先生包起來。”趙管家委屈道。
那話他是在一旁聽到了，但這不就是一句最常見的客套話麼？
就沒見過有這麼實在的人，直接當真……
委屈歸委屈，這位趙管家還是很細心地給聞人升包裝好，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弄壞一件，他可賠不起。
這也是他不想借出去的真正原因。
聞人升借完藏品後，和李雙越回家。
挺好，身邊就住着這麼一個大土豪，以後沒事就可以來借閱一下。
那位負責的趙管家，還有的是擔心的時候。
但他無法安慰對方，這是觀念上的不同。
在老趙眼中，這些藏品都是死物，再怎麼樣，也比不上自己的價值。
但在這位管家眼中，這些藏品都是可以留給子孫後代的寶藏，是再重視也不爲過的東西。
所以他可以心大地走快遞，即便有所損壞，又能如何？
老趙巴不得自己多欠他些人情，能用這些花錢就能買到的收藏品，拉攏住自己，那是最划算的買賣。
帶着藏品回家後，沒等聞人升打開來欣賞，就聽到聞人德打來的電話。
“兒子，我要去移植異種，地點在北冰城。你們不用擔心我，這回誰也不用再陪着我，我已經上飛機了。”
“哦，那你還記得‘至人無己，聖人無名，神人無功’，出自哪裏麼？”聞人升開口問道。
“呃，你問這個幹嘛，這不是你自己做的一篇歌賦麼？”聞人德詫異道。
聞人升點點頭：“那就沒事了，我請吳老師陪着你，其他人就不去了。”
“唉，你們啊，都把我當小孩子，我已經是38歲的大人了……”
“在異種者眼中，普通人就是小孩子。”聞人升無奈道。
聞人德無話可說，只能退讓道：“那算了，就讓老吳過來吧，其實我還沒上飛機。”
聞人升於是又打了吳連松的電話，將事情拜託給他。
“行，我這就出發。”還在公司加班的吳連松，接到電話後，一口答應下來。
他收拾收拾東西，就坐車趕往東水機場。
聞人德正與孟林在一起，見他到來，孟林也沒有什麼意外。
隨後三人就上了飛機，一路向北。
三人並不知道，聞人升正在家裏寫着一份新的快遞。
那副古將盔甲已經打包好，快遞地址正是聞人德剛剛說的地方——北冰城，至於接收人，則是當地巡察司的一位朋友。
這就是傀儡的方便之處，隨時包起來快遞過去，隱蔽、安全、又節省主人的時間。
從某種程度上講，每個神祕專家，都該學上一學。只是時間和材料成本太高，必須到達高級纔有比較好的效果，不然的話，和個皮影戲的木偶人沒什麼區別。
一般專家不捨得投入這些，所以纔沒有成爲一門大衆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