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貽香”卻是悠然笑道:“倒不是我詭辯,即便是單從這輸贏二字來看,未必便是我輸了。你以爲憑你這裝神弄鬼的雙瞳,所看見的一切當真便是真相?只怕還差得遠了。你方纔說我的結論乃是本末倒置,大錯特錯,如今原樣奉還!”說着,她吐出一口長長的濃煙,故作高深地笑道:“我先前的結論,的確有些不盡不實,甚至還有不少謊話然而有些事我不說,並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得一子冷笑片刻,隨即爭鋒相對道:“你所知道的事,你又怎知我不知道?一樣的道理,有些事我不說,並不意味着我不知道。”
耳聽得一子這番話夾纏不清,倒向是在和自己賭氣,“謝貽香”當即輕蔑地一笑,反問道:“是麼?”得一子卻直視“謝貽香”的雙眼,冷冷說道:“說到底,你我都是編故事的人。如今我的故事編得更完美、更令人信服,當是你輸了。”
聽到這話,“謝貽香”的目光頓時一亮,默默地凝視着得一子,似乎想要將他的內心看穿得一子更是毫不退卻,用他那雙血紅色的瞳孔和“謝貽香”四目相對。過了許久,“謝貽香”突然長嘆一聲,淡淡地說道:“原來如此。我終於明白你今日爲何而來。”
得一子冷笑道:“螻蟻終究只是螻蟻,現在纔想明白,未免太晚了些。要說畢府裏的這樁命案,什麼恆王遇害,什麼關公顯靈,什麼畢無宗復生,這所有的一切,我根本不屑一顧。”
“謝貽香”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說到這裏,他那雙血紅色的瞳孔中分明透漏出一絲興奮,喃喃說道:“芸芸衆生,當中真正可怕之人,往往無名無姓、無親無故。來如風生水起,去如煙消雲散天地爲之爪牙,蒼生爲之奴僕能shā rén於無形,能誅心於無聲。卻絕不會留下任何線索、絲毫蹤跡,使庸碌的世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哼,因爲所謂之世人,不過皆盡螻蟻罷了,又何需要在螻蟻眼前揚名?若非當日偶然一面,茫茫人海,只怕連我也尋訪不得。”
說着,他愈發變得興奮起來,甚至還有些激動,揚聲說道:“在鄱陽湖畔遇見你後,我立刻打消了入夢沉睡的念頭。當時恆王命喪於畢府之事,已逐漸流傳開來,更有先競月身陷其間一說既然紛亂別離,競月貽香本是一對戀人,再加上謝畢兩家的關係,謝貽香自然也會前來畢府。所以我提前入蜀,只在路上等她前來,到最後果然不出我所料,面對畢府這一樁錯綜複雜的命案,謝貽香這小丫頭到底是焦頭爛額,走投無路之下,終於喚出了你!”
聽完得一子這番話語,“謝貽香”雖然努力擠出一個笑臉,但笑得卻有些尷尬,緩緩地道:“你這話我卻有些不明白了,莫非你費盡心思,繞出這麼一個大圈子,到頭來卻只是要和我爭個輸贏,證明我輸了?這對你而言,能有什麼好處?”得一子雙眉一揚,正色說道:“人生在世,猶如各持黑白博弈,若是沒有博弈之對手,縱然能苟活百年,又有什麼樂趣?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