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煮酒點江山 >214章 改城爲市
    214章改城爲市

    杜長惟的話,說得很誠懇,不像是開玩笑,以他的年紀,也不可能拿讓城這麼大的事來開玩笑。

    胡憂在經歷過一陣驚喜之後,轉入了沉思之中。杜長惟讓城之事,對於他說來,是一件好事。當時在決定馳援堡寧城之時,胡憂就已經在心裏計算着,怎麼樣把這堡寧城收入自己的懷裏。

    是的,堡寧城爲燕州之邊,相距青州樂同城不過是一百里路,騎兵半日可到,併發起進攻。無論從局勢還是從位理位置來說,這堡寧城都是一座危城。相信要不是這樣,杜長惟也絕對不會把城讓給胡憂。因爲杜長惟也同樣知道,如果沒有野戰軍團入駐,這堡寧城遲早會有城破的一天。

    而現在的形勢是紅fen軍團太遠,狂狼軍團和黑十字軍團都無意與三國聯軍正面衝突,皇家騎兵團更是想都不用想,他們跟本看都不看這裏。浪天他們都不管,更何況這堡寧城。現在唯有不死鳥軍團了,他們不管,就沒有人管了。

    杜長惟不是傻,他是看得很透撤的。杜長惟沒有前任城主的那種勢力,他也不屑攀附那樣的勢力,所以他不可能效仿前任城守那樣,強行用堡寧城再跟別人換地。爲避免人破人亡,害人害已。把堡寧城讓給胡憂,不失爲一個不錯的選擇。

    嚴格來說,這也算是一種投資,就像是當年他父親跟裏傑卡爾德一樣,雖然最後戰死,但是至少還是給他帶來幾十年的富貴。

    經過十幾天的接觸,杜長惟知道,胡憂也算是那種比較重情義的人,現在以堡寧城相送,他肯定會記住這一份情。有了這份情,今後小杜江母子,就能有一個依靠。

    杜長惟老了,兒子杜可風又失蹤,生死不明。他必須得爲小孫子的將來做打算。人活幾十年,也看透了不少的事,他知道,曼陀羅帝國已經走向了沒落,被推翻是遲早的事。從今往後,帝國至少要經歷一段很長時期的戰亂。要想在戰亂之中存活,必須得依靠手握重兵之人。杜長惟決定選擇胡憂,以一座自己跟本沒有能力守住的城,爲子孫鋪一條家族再起之路,不失爲一個不錯的選擇。

    杜長惟看到的事,胡憂也同樣看到了。他知道,堡寧城是一個是非之地,但是他同樣也知道,這堡寧城他非要不可。

    現在北方,唯一有能力守住堡寧城的部隊,只有不死鳥軍團。以現在三國聯軍公然出兵堡寧城來看,三國聯軍已經計劃好了第二步戰略,燕州就是他們的目標。他們是想像割分青州那樣,再把燕州割出去。就算是割分不了,佔領也是可以接受的。三國聯軍現在就是一條狼,他們已經咬上了曼陀羅帝國這條肥豬,讓他們鬆口,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三國聯軍看上了燕州,胡憂也同樣看上了燕州。這堡寧城是燕州北之門戶,就像一個人的咽喉,胡憂不允許這麼一個戰略要地,在別人的手中。除非他就此死掉爭霸之心,不然這堡寧城他是非要不可。

    胡憂現在不是考慮要不要保寧城的問題,他不是什麼臉皮薄的人,人家既然把堡寧城已經送到了他的嘴邊,他沒有理由往外推。但是這個要法,有講究。說起來,胡憂現在有些做表子又想立牌坊的意思,他即想要這堡寧城,又想要得別人無話可說。

    前思後想之後,胡憂給吳學問幾人打了個眼色,吳學問幾個很機警,知道胡憂要跟杜長惟單獨交淡,於是全都默默離開了書房。他們知道,胡憂並不是有什麼事不想讓他們知道,而是有些事,還是兩個人單獨談會更好一些。

    吳學問幾人離開之後,書房靜了下來。杜長惟說出要把堡寧城讓給胡憂之後,就不再開口了,他在等着胡憂的答案。

    胡憂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說道:“三年多之前,我曾經遇上個一個老者,無意之中,談起了這以武統國的問題。”

    杜長惟看胡憂偏開了堡寧城,而是把話題轉到了整個帝國的制度之上,一時不知道胡憂想要說什麼,於是也不打斷,靜靜的聽着。

    胡憂看了杜長惟一眼,繼續說道:“自古以來,治國分文武,有道是文官死諫,武官死戰,文武兩官,就是帝國的兩條手臂,又或是兩條腳,缺一不可。

    國難之際,不苟且偷生,英勇抗擊,寧死不降這是文官的氣節。爲了大義,爲了百性生活,文官不畏帝王之威,逆批龍鱗,不惜拋棄身家性命,直言進諫,據死力爭,就算株連九族亦義無反顧。

    武官勇抵外虜,身先士卒,寧願馬革裹屍,不惜以身殉國,戰死疆場,也不願忍辱偷生,置民衆於水深水熱。所謂文官不貪財,武官不怕死,文官死諫,武官死戰,纔是一個帝國強國之跟本。有此文官武將,才能使帝國千秋不倒,百姓安居樂業。

    然而,放眼如今的帝國,文官已無,更何談直言進諫,據死力爭。而武官一手統國,卻只知道風花雪夜,文不能治人,治國,治家,治天下,武不能治軍,治敵。以武統國,已經從根本上剷除了文官死諫,武官死戰的土壤.無文官,武將就失去了制約,他們上下一體,等級森嚴,只有軍令,而再無事非黑白,全都是粉飾太平的酒囊,青樓楚館的常客。對外外強中乾,連一小小的安融,都無力對付。對內窮兇極惡色厲內茬,浪天紅巾軍,兩年不能除。

    如此帝國,如何能讓百姓安居,外敵不辱”

    最後一句,胡憂幾乎是喝出來的。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內心一下變得洶涌澎湃起來,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霸氣,大有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之勢。

    胡憂的一席話,聽得杜長惟目光閃閃,茅塞頓開。一張老臉,不停的抖着。這是他父輩用血建立起來的國度,看着這曼陀羅帝國,從富強走向衰敗,他的心在流血啊。

    判斷出帝國無望的那個晚上,他把本。自己關在了書房裏,對着父親的畫像,整整哭了一夜。很難想像,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可以哭得那樣的傷心。不是心碎,何以如此情傷。

    杜長惟不是沒有想過,要改變帝國的頹勢。前朝不興,尚且歷經千前,而曼陀羅帝國不過短短四十多年,何以變得如此風雨飄搖。

    可是杜長惟想白了華髮,也找不出一條可以讓帝國重生的路,他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應該怎麼幹。他唯一可以管住的,也只有自己而已。然而想要管住自己,也很難。因爲他不願同流合污,所以被逼來到這堡寧城。滿池全污水,奈何做青蓮。世人只知荷花出污泥而不染,誰人知道荷花之難。

    胡憂的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一下把杜長惟那顆死寂之心,又給點燃了。他想強忍着興奮,卻沒有能忍住,脫口而出道:“少帥,你打算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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