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煮酒點江山 >348章 江湖救美
    348章江湖救美

    “恩公”

    一聲驚雷炸響,把酒樓裏喫飯的客人,全都嚇了一跳,就連一向膽大的胡憂,都有些臉色微變。

    轉頭一看,一個圍着白布圍裙的男人,大步跑了進來。

    胡憂一眼就認出了王富貴,四年不見,王富貴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如果一定要說有變化,那就是他似乎比之前高了一些。

    再仔細看看,並沒有長高,而是不用再挑擔的他,腰板比之前挺直了。以前,那副沉沉的豆腐擔和心裏的石頭,壓得他直不起腰,現在,他已經卸掉了那些擔子

    “恩公”

    又了一聲大喝,王富貴不顧他人的目光,一把抱住了胡憂。

    胡憂習慣性的想要把王富貴推開,最後還是放棄了。

    胡憂一向不喜歡來自男人的擁抱,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反感。王富貴的真誠,讓他感動的同時,也有一絲愧疚。

    “好了,老王。”王張氏輕輕的拍了拍王富貴,示意他先把胡憂放開。

    王張氏的眼睛裏,有淚花。王富貴也有,胡憂的眼睛有些紅紅的。

    “呵呵,我真是太高興了,失態,失態。老婆你也真是的,怎麼能讓恩公坐在這裏。走走,到後院進,到屋裏去。”

    王富貴興奮得有些前言不搭後語,拉着胡憂就往後院走。

    盛情難卻,胡憂也只得跟着。

    “夫人,他是誰呀”丫鬟小翠看得一臉的迷糊。

    “他就是胡憂”王張氏搶着小翠驚呼出聲之前,把兒子塞到她的懷裏,道:“你先看着憂兒,我去給他們做倆菜。”

    “憂兒,不許不乖喲”王張氏慈愛的在兒子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哼着小調去了。

    小翠喃喃着:“他就是胡憂有穿衣服呀”

    後院,胡憂直接被王富貴給拉到了炕上。林玉帝國偏處南方,冬無雪,夏無霜,並不需要用到炕,這完全是出於生活習慣。

    胡憂仔細的看了一圈,心中微微泛起了漣漪。屋子的佈置,幾乎與王富貴以前的那個家一模一樣。當看到那個炕中間還掛着簾子的時候,胡憂一呆,接着涌起的,就是無比的感動。

    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簾子,就是四年前掛上去的那張,他曾經弄髒了一點的地方,現在都還能看到印記。

    他們居然在從曼陀羅搬到這林玉之後,都還想到有一天,他會來住。之前聽夥計說,豆腐樓是有客棧的,他們居然沒有想過讓他住到客棧裏,而是住家裏

    胡憂的心不算軟,但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在發顫。

    “來來,恩公,咱們先喝着”王富貴親手抱了一罈狀元紅出來,給胡憂倒了一大碗,濃濃的酒香,瞬間瀰漫了整個房間。

    “王大哥,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兄弟好了,恩公這一稱呼,我受之不起你要再這麼叫,我只好告辭了”胡憂心中感慨的嘆了口氣。

    “恩,哦,兄弟,胡兄弟。”王富貴急得有些抓頭:“好好,我記住了,你可千萬不能走”

    胡憂看王富貴急的,知道他是老實人,也不爲難他,主動舉起酒杯,道:“來,王大哥,爲我們的重逢,乾一杯”

    “好好好”王富貴急忙應喝。

    略略帶點粉紅色的狀元紅,入口順滑綿長而不辣口,一碗下去,全身舒泰

    “爽,哈哈哈”

    放下青瓷碗,兩人哈哈大笑起來,王富貴放下了他的豆腐,胡憂也放下了心裏的那點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再說。

    王張氏端着剛炒好的菜,進到屋子的時候,胡憂和王富貴已經喝了個半醉,一切如四年前一樣。

    王張氏笑了笑,把菜一一擺到桌上,在一旁坐了下來。

    “老婆,來,跟胡兄弟來一杯。”王富貴搖晃着給王張氏倒上了酒。

    “好,胡兄弟,嫂子敬你一杯。”王張氏爽快的舉起了青瓷碗。

    “咣”碗碗相碰,兩人一口喝乾。

    一碗酒下去,王張氏的臉上,露出了紅暈:“兄弟,這幾年你都到哪去了,走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多着急。”

    胡憂呵呵笑道:“我還能幹什麼,四處亂混唄”胡憂不打算把自己的事說出來,他只想靜靜的享受這份真情。

    “成親了嗎”王張氏給胡憂滿上酒。

    “就我這樣的,哪有人嫁我喲”胡憂扔了兩花生到嘴裏,自我調侃。

    王張氏白了胡憂一眼,啐道:“你就騙嫂子吧。”

    “我怎麼敢,我要成親敢不請嫂子喝喜酒嗎”胡憂嘿嘿笑道。他這到是實話,雖然身邊的女人不少,但是胡憂沒有跟誰正式拜過堂。

    “想找什麼樣的,改天嫂子幫你找一個”王張氏問道。相比起四年前,她少了一份風情,多了一份賢惠。在她眼裏,已經沒有那股壓不住的浴火,她真把胡憂當了弟弟一樣看。

    胡憂從王張氏的眼睛裏,看到的是關心,這是他一直渴望的,家的感覺。

    胡憂玩笑道:“那感情好,我的要求很簡單,女的,活的就行”

    “去你的”

    夜深了,胡憂躺在牀上,卻睡不着。與他料想的一樣,王富貴沒有讓他去睡客棧,他現在就躺在大炕上,只在中間拉了道簾子

    破天荒的,胡憂今天喝了九分醉,除了腦中還有一分清明,他的身體已經基本不受控制,站起來直接就可以趴下。

    窗外有明月,耳邊傳來王富貴的鼾聲,和王張氏的不時拍拍孩子的微聲。

    四年前的那一晚,胡憂是滿腦子的女人,總想着跟王張氏發生些什麼事。而現在,他的心情很平靜。

    這裏沒有侍衛,卻讓胡憂感覺很安全。他可以很放心的就這麼躺着。現在的他,不是什麼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他是一個歸家的遊子。

    他不睡,那是因爲他想多感受一會,這種家的氣氛。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憂沉沉睡去。睡得很香,沒有做夢。

    在王富貴家裏住了三天,胡憂辭別了王富貴一家。王富貴和王張氏都要留胡憂,胡憂沒有辦法,只能撒了個小謊,說是要急着去幫一個人家治病,並承諾一定再來看望,這才得以脫身。

    小路上,胡憂邊走,邊錢拿錢袋裏的銅錢,這是他離開的時候,王富貴和王張氏硬塞給他的。

    他數,不是想看袋子裏有多少錢,現在的他,早已經不用爲三餐而煩惱,黃金鳳那個商業天才,每天都能賺進大把的金幣。胡憂數的不是錢,而是一份重重的情。他早已經記下了那個酒樓的所在,那是他的半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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