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胡憂對金強東的強勢不爲所動。要說動打仗,他在戰場上的年數怕是要超過金強東的年紀。打仗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可不是手中的實力強就一定能勝的。以弱勝強的事,在那些不懂戰場的人看來,是偶然發生的現象,在胡憂看來,那跟本就是必然的結果。因爲那些所謂的強,並不是真正的強,而那些被認爲是弱者的人,也並不是真正的弱。
“難道不是嗎”金強東反問道。
胡憂深深看了金強東一眼,道:“其實龍族並不需要準備什麼,這一戰都不見得能打起來。”
“哈,你覺得你們這次做的事,會得到原諒嗎”金強東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毫無顧忌的哈哈大笑起來。
他確實有笑的資格,因爲他背後的大象族遠遠要比龍族強大太多。
“你們有開戰的理由嗎”
胡憂只不過是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讓金強東的笑聲噶然而止。野人谷的事,龍族知道,大象族也知道,但是別的勢力並不知道。除非大象族願意讓全天下都知道野人谷有什麼,否着他們就不能分開指責龍族搶奪大象族的利益,也就不能以這個爲藉口開戰。
大象族一直以來都想要喫掉龍族,但是他們一直都找不到藉口把這個天之角最古老的勢力給吃了。雖然他們也可以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直接出兵龍族,甚至是把龍族給滅掉。以大象族現在的強勢,沒有人敢說他們的不是。
可是人家嘴上不說,心裏是怎麼想的。大象族就管不着了吧。如果只是說說而已,到也沒什麼,大象族真正怕的是把天之角的次序給搞亂了。
大象族是很強大,但是他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與整個天之角所有勢力爲敵的地步。也許他們有一天能達到這樣的高度,但那絕對不是現在。要想真正發展成那樣的龐然大物。穩定的社會次序是關鍵,如果大象族今天打這個,明天打那個,愛打哪個就打哪個,其他的勢力絕對是人人自危,到時候無論是生產還是生活都全亂了。大象族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得到更好的發展。
胡憂真是因爲看清了這一點,纔敢對金強東說這樣的話。而金強東也是知道這一點,纔會笑不出來。
“你很厲害。”良久,金強東纔對胡憂說道:“野人谷的事,我們確實不希望外界知道,但那也不是絕對的。你想拿這個來要挾我們大象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胡憂哈哈一笑,道:“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這一戰是肯定要打的。至於會打成什麼樣子,那就得看大家的心情了。”
金強東向胡憂問起金關元的事,是在抓到胡憂的第五天。之前的幾天,金強東每天都要找胡憂去聊一會,長則三、四個小時。短則十幾分鍾,沒有特定的話題,大多數時候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和胡憂擔起過金關元的事。這一次,金強東終於忍不住了。
“金關元我不知道。”胡憂回答得很肯定。金強東會問金關元的事早在他的料想之中。因爲金強東抓到的那些人,都是之後才被查百勝調去野人谷的,對金關元的事他們並不清楚。金強東就算是再怎麼有本事,也只不過能從他們的嘴裏知道胡憂是誰,知道這個敢在大象族的嘴裏偷喫的勢力屬於哪裏,但是他絕對不可能問出有關金關元的事。
胡憂笑笑道:“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金關元我當然知道,但是你覺得我可以對他做些什麼嗎”
野人谷的事胡憂不怕認。這也是否定不了的,但是金關元的事,胡憂是說什麼都不能認,金關元可是金開元的親弟弟,金開元這個族長無論如果也不會讓幹掉他弟弟的人有好日子過。一但讓他們知道金關元是被龍族幹掉的,那都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他們就會對龍族開戰,而且是那種不滅龍族不收兵的死戰。
胡憂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所以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親口承認金關元的事,哪怕金強東指着他的鼻子說是他做的,他也同樣要搖頭。
“你真不說嗎”金強東有些壓不住火了。畢竟是年輕呀,又是從小順風順水長大的。這幾天他的耐心已經被胡憂磨得差不多了,想忍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呢”
裝傻是胡憂的強項,睜眼說瞎話曾經是他喫飯的本事,要和金強東玩這一套,對胡憂來說真是太容易了。
“金關元是野人谷的負責人,你們佔了野人谷,怎麼可能不和金關元交手”金強東硬聲道。在他看來,他已經很給胡憂面子了,胡憂不能總這樣打他的臉。
胡憂纔不管金強東的反應是什麼,依舊裝傻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沒有見過金關元。也許他有什麼事,或是去見什麼相好了呢。”
屁
金強東差點衝口而出三字經。金關元連老母親的大壽都沒有回去,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讓他離開野人谷
幾乎可以肯定,金關元這會怕已經被胡憂他們給弄死了。要不是這樣,金關元怎麼可能失蹤
“胡憂,我再問你一次。你們把金關元怎麼了”
“我真不知道什麼金關元,要不你問點別的吧。”
胡憂的裝傻把金強東氣得不行。他這一次出來,最重要的任務其實不是查野人谷,而是找到金關元。無論是生還是死,找到他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如果找不到
金強東絕對不希望那樣的事發生。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失敗過,這一次他也同樣不願意接受失敗。可是胡憂軟硬不喫,讓金強東除了生氣,拿他真是沒辦法。
帳篷還有,可是被子沒了。飯點已經過了,可是飯卻並沒有送來。待遇直線下降呀。
“看來過不了幾天,就得住牢房裏了。”胡憂自言自語的呵呵笑道。
對於這樣的待遇,胡憂到是一點都沒往心裏去。他現在是人家的俘虜,做俘虜就得有做俘虜的覺悟,每天大喫好喝的高牀暖枕,那算什麼事。對吧。
從束手就擒的那一刻開始,胡憂就沒想過能有什麼好日子過,這下好了,終於一切迴歸正常。好日子正在遠離,苦日子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