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沒得選,李秋水也沒有。
“你的腦袋已經不再流血了。”李秋水指指胡憂的頭。雖然她的包紮並不是很專業,但她還是很欣慰的看到自己的成果。
“是的,還沒謝謝你呢。”胡憂笑笑道。笑容中藏着苦澀。
“應該是我謝你纔對,要不是你,今天受傷的應該就是我了。對了,還沒請問你的名字呢。”李秋水的聲音很溫柔,一如她的名字,秋天之水,不熱不涼,剛剛好。
“叫我無名氏吧。”胡憂半開玩笑的說道:“爲了防止你以身相許,我不能把真名告訴你。”
實在是用過太多的假名,胡憂厭倦了總是不斷給自己編排假身份假名字。
“難道不知道真名就不能以身相許了”李秋水白了胡憂一眼,隨即笑出聲道。雖然相認的時間不長,而且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但眼前這個人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少的樂趣。
“你打算怎麼辦”胡憂指指那滿地的狼籍,韋雲峯那傢伙這次正是下足了本錢,幾乎把酒吧裏一切都砸的全都砸了。讓胡憂比較意外的是李秋水自始至終也沒給黃明全發去任何的求助信息,而黃明全似乎也並不是很關心這裏發生的事,甚至連治少部的人都沒有來看過一眼。
就那麼任那些人砸,直到那些人砸累了離開。這似乎已經不是一間酒吧,而是一個供衆人發泄心中不滿的地方。難道說情報有誤,李秋水和黃明全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要真是那樣,李秋水這一通砸就算是白捱了。不過胡憂不會輕易的認爲李秋水和黃明全沒半點關係。畢竟這個情報是綜合了韋雲峯和龍廣運所查回來的資料分析出來的,就算是不完全真實,李秋水和黃明全也至少是認識的。
“放着吧,會有人來收拾的。”李秋水嘆了口氣道。
“要不要找人幫忙”胡憂半試探的問道。
李秋水搖了搖頭,雖然她並沒有流淚,也沒感覺有多難過,但是胡憂能感覺到她不開心。
換了任何一個人遇上這樣的事。也絕對不可能開心,好好一間酒吧砸成這樣。要真能開心那怕是賣了整個酒吧也治不好他。
“也是,一年被砸幾次,什麼都有經驗了,這裏看來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一步,等你新酒吧開業我再來坐坐。”
“你能陪我喝一杯嗎”
說要走的胡憂並沒有走,依然留在那玻璃屋裏,李秋水從沙發後面拿出兩瓶酒,也沒找杯子。把其中一杯塞給胡憂,自己直接用牙咬開手裏的那瓶。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很難相信一個淑女能做出這樣的行爲。”胡憂瞠目結舌道。
李秋水大大的灌了一口,笑道:“我可不是什麼淑女,這樣喝酒痛快,你不想試試”
“那就試試。”胡憂學着李秋水的樣子也是用咬的把酒瓶打大,用力的喝了一大口。這酒很辣。入口像火燒,不過喝到胃裏確暖暖的很舒服。
“好就再來。”李秋水一改之前的溫柔,秋天的水有向冬天轉變的趨勢,卻又帶着夏天的熱情。
一口接一口,沒有小菜,甚至連花生都沒一顆。胡憂和李秋水就分別灌下手中大半的酒。這酒真的很烈,胡憂感覺着自己的後背都隱隱的冒汗。
忘了是誰說過,做男人就要騎最烈的馬,喝最烈的酒,與最烈的女人相處去做那最烈的事。
李秋水應該算不得那最烈的女人,但是她喝起酒來真的很猛。胡憂自覺已經有五、六分的酒意,不知道她有幾分。
“你的酒量不錯。”
“你也不差。”李秋水笑道:“知道嗎。從小到大,沒有人能像這樣陪我喝酒,你是第一個,來,我們幹玩這點,咱們再開一瓶。”
不由分說的,李秋水把剩下的小半瓶酒全倒進嘴裏,胡憂不得不硬着頭皮有樣學樣。每個人都有兩面性,看來這個李秋水並不像一開始想的那麼簡單。
李秋水轉身拿酒的時候,腳步踉蹌了一下,這讓胡憂稍微安心,他的酒量不差,卻也沒到抱着酒瓶千杯不醉的那種,別消息沒打聽到,反被人灌醉什麼都說出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之前你說從小到大,你從小到大都喜歡喝酒嗎”第二瓶喝了有差不多三分之一,胡憂開始套話。他自覺已經有七、八分的醉意,相信李秋水也應該差不多。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醉解千愁”李秋水的聲音開始變得含糊,眼神也有幾分迷離。
“到是聽說過,可你小小年紀能有多大的愁”
“愁是不多,更多的是孤獨。母親死得早,我從小是跟我父親的。我父親總是那麼的忙,不論家裏有什麼事,永遠都別離找到他。那空空的屋子,那麼的安靜,那麼的冷清,我不喝酒,那能怎麼辦。知道我爲什麼要開酒吧嗎,其實這酒吧並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熱鬧,我喜歡這裏總有那麼多的人,喜歡看到他們開心或不開心,大聲的叫罵或是大口的喝酒”
“你的父親是幹什麼的”胡憂似乎很隨意的問道。
“天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連回家都神神祕祕”
李秋水醉了,胡憂沒醉。可他不能這麼把李秋水一個人丟在這裏獨自離開。這酒吧看來確實如李秋水所說,一年總被砸個幾次,那些酒吧的員工也已經很習慣,鬧事的人走了,他們也走了,甚至沒有人來看看他們的老闆是什麼情況。
看着蜷縮在沙發上睡得並不十分安穩的李秋水,胡憂的大腦開始回憶之前李秋水說過的那些話。無論有用的還是感覺似乎沒什麼用的,胡憂都一一的翻出來反覆的分析。漸漸的他感覺韋雲峯和龍廣運的情報是有誤的,李秋水很可能並不是黃明全的拼頭,而是黃明全的女兒,只不過李秋水並不是跟黃明全姓而是隨母親姓李。
黃明全對李秋水並不是很關心,幾乎是任着她自生自滅的那種,這也解釋了酒吧被砸而李秋水並沒有向黃明全救助的原因,弄不好李秋水連怎麼聯繫黃明全都不知道,更不要說知道黃明全的身份和手中權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