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冰果然是歐陽寒冰,胡憂從張憶初的書房回來把整個事一說,她馬上就猜到其中的關鍵。知道張憶初就是想讓胡憂去負責找鄭開遠。
“你說得不錯,這個張憶初確實是有意讓我去找出鄭開遠,不過他並不是計算我,而是他的手下跟本就沒有其他的人可用,從目前的情況看,龍副官不可能是鄭開遠的對手,而張憶初絕不可能爲這事親自出馬”
現在回想起來,龍副官應該是沒想到他兩次中鄭開遠的計,而張憶初則是一早就已經多少猜到些其中有問題,但也只是猜到,直到聽了胡憂的分析,他才能肯定鄭開遠這次用的是金蟬脫殼之計。
金蟬脫殼不是什麼新招,關鍵在於什麼人用在什麼人的身上,鄭開遠很明顯技高一籌,張憶初心裏很清楚龍副官不是人家的對手,要想搶回先機,還得是胡憂出馬。
“其實張憶初還有另一個想法的。”胡憂笑道。好久沒做人家的小兵了,這感覺還真是很不習慣。
“試試你的本事嘛,這有什麼難猜的。”歐陽寒冰撇撇嘴道:“你雖說是名聲在外,但那怎麼都是虛名,張憶初要看的是你真正的本事。”
“不錯,張憶初遠遠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三界合一之後的世界對我們來說太過陌生,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在這期間,我們不能表現得太過能幹,卻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無能。”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東西都已經給你收拾好了,你什麼時候出發都沒問題。”
歐陽寒冰典型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生怕胡憂在外面缺喫少穿的,什麼都給胡憂帶上,也不管胡憂是不是真的需要。
胡憂這次,獨自上路,不管是張憶初的考驗也好,怎麼都好,考題已經出了,胡憂就得去做。
當然,胡憂可以做出一份很差的考題,惹得張憶初不爽,甚至是把胡憂趕出九軍團,那胡憂也就不算違背當初答應賣給張憶初一年的承諾。
“我是那樣的人嘛。”歐陽寒冰在胡憂熟營之時,也給過胡憂這樣的提醒。越是賣力工作就越是讓張憶初不想放胡憂,收起一些能力,水水的給張憶初辦幾件心裏不爽嘴上又不好說的事,張憶初對胡憂的印象越來越差,也就越來越不看重胡憂了。
別人都想要出位,只有歐陽寒冰知道胡憂跟本就沒有出位的想法。以九軍團的規模也根本沒可能留住胡憂太久,歐陽寒冰唯一的希望不過是在胡憂離開九軍團時不要有那麼多的阻滯就好。
胡憂當然知道怎樣給自己減少麻煩,但有些事,不是他的風格會做出來的。
獨自上路,多多少少有些寂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張憶初要看胡憂的能力,自然不會讓胡憂帶着一大幫的人出來,一個人,才能真正的體現出胡憂的能力和本事。
也許是故意,也許是確實手頭上也沒有,胡憂沒能從九軍團哪裏獲得任何關於鄭開遠的線索,真是乾乾淨淨的一點都沒有,胡憂這就麼隻身上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個城市。
鄭開遠的金蟬脫殼做得相當的成功,幾乎沒人想到他居然還沒死,關於他的消息自然是很少的,網上到是有一些說鄭開遠沒死的貼子,不過那些都沒實證,張口大嘴巴亂說,不信的也就不信了,信的也就那樣,反正和大家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死不死的,也沒誰在意。
想要找到鄭開遠,更多的真是要靠碰運氣,不過胡憂並沒打算完全靠運氣,他看似意的上一輛客車的背後是有他自己打算的。這輛客車的終點站是灕江鎮,胡憂查到鄭開遠的老家正是灕江鎮。在一般情況下,鄭開遠不會回灕江鎮,但在他認爲自己已經成功的利用金蟬脫殼讓所有人都以爲他死掉之後,他回灕江鎮的可能性也就大大的增加了。
家鄉總是給人一種莫名的情感,尤其是對離家的遊子。從手上的資料看,鄭開遠從十七歲離開灕江鎮後就再沒有回來過,胡憂猜他不是不想回,而是一早就準備以家鄉爲最後的退路,他對家鄉越是冷淡,心裏也就越是在意。
心裏怎麼想那都只是猜,猜得對不對,還得要到了地頭才能知道。
雖然來之前已經收集了不少關於灕江鎮的資料,直到下車胡憂才知道,灕江鎮雖以鎮爲名,事實上卻是有城的規模。網上能查到的只是灕江鎮有多少常駐人口,多以什麼爲經濟來源,但那肯定是幾年前的統計了,現在的灕江鎮簡直就是一座水陸交通的大城,在這裏,不止是現代人,連蠻族人和超現代人也是處可見。
來自三界的百姓在這裏自然的融合,跟本就不像其他地方非要分出什麼文明對什麼文明,文明是人類創造的,大家都是人,有什麼必要分那麼清楚嘛。
這次,無論能不能找到鄭開遠,對胡憂來說都不虛此行。一直以來,他希望的世界就是三界融合不分彼此的世界,卻沒想到小小的灕江鎮已經做到了。
觀察,要好好的仔細觀察。
胡憂打定主意,在喫透這裏的管理模式之前,怎麼都不會離開。至於鄭開遠嘛,管他呢,只能是看運氣緣份吧。
找了個店,胡憂暫時在灕江鎮住下,每天除了喫飯,他最大的興趣就是在街上四處亂轉,不看景,主要看人,看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看來自三個不同文明世界的人是怎麼在一起和平共處的。
慢慢的,胡憂看出一些眉目,他發現灕江鎮的人無論來自哪個文明,幾乎都是每隔七天到鎮府買一次糧食。
是的,灕江鎮幾乎所有的商品都是可以自由買賣的,唯一不可以自由買賣的就是糧食,糧食必須要去鎮府去買。
“爲什麼是七天去一次”胡憂問店老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來開店的也必須遵守這個規矩,不多不少,必須是每隔七天去一次鎮府。
“這是規定呀,哪裏有什麼爲什麼。”店老闆理所當然道。
“那萬一糧食不夠,又或是過多,不是很麻煩。”胡憂沒經歷過這種類似的供給制,但想想也知道這樣的供給方式是存在很多問題的,而且幾乎不可能解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