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嵐歌抱住的那一刻。
厲封爵下意識就想將人推開。
但在動手的前一秒,男人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因爲腦海中一個聲音在提醒他。
面前這個人是嵐歌。
是他當初深愛過的女人。
也是他發誓終生要保護的女人。
不能推開。
夏家突遭變故,對於現在性子敏感脆弱的嵐歌而言,這是非常慘重的打擊。
若是現在他再推開她。
她一定會因爲承受不了而崩潰。
他已經辜負了這個女人。
不能再加深對她的傷害。
短短几秒。
數個念頭就在厲封爵的腦海中閃過。
最後。
厲封爵妥協一般,又將慢慢手放了下去。
他語調變得溫和,道:“沒事,我來了,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
現在嵐歌需要的不是安慰。
而是儘可能地讓她將壓抑的感情宣泄出來。
嵐歌聽到厲封爵的這番話。
就好像心中緊繃的那根弦突然斷裂似的。
她再也撐不住,緊抱住男人,埋在他的懷中發聲大哭起來。
“嗚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
“父親……”
“父親……嗚哇哇哇……”
“哇哇啊啊啊……”
嵐歌哭得異常傷心,撕心裂肺一般,整個人哭得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厲封爵引導道:“吸氣,記住呼吸。”
男人的聲音彷彿又一股魔力。
讓嵐歌不自覺地按照男人的指使行動。
她放聲大哭着。
就保持着這樣的舉動不知道過了多久。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走了一茬又一茬,男人也沒在意周圍人的視線,耐心等待着嵐歌將情緒釋放出來,漸漸趨於平靜。
旁邊的夏母跟夏嵐雪看得尷尬異常。
這個情況。
就好像只有嵐歌是真的傷心似的。
明明夏父出了這種事,她們也很難過好吧?
嵐歌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來哭泣,最後哭得沒力氣了,聲音才漸漸小了下來,整個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身子直直地往下滑去。
厲封爵手快,將她扶住。
“還好吧?”
嵐歌情緒低落,埋頭哽咽道:“我腳使不上勁兒……”
“……”
厲封爵沉默片刻。
隨後輕嘆一聲,道:“我扶你。”
說着。
便半扶着嵐歌朝外走去。
嵐歌不禁擡眼,悄悄看了對方一眼,只見男人目視前方,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
沒由來地。
嵐歌眼神黯淡了幾分。
她輕輕地低下頭,身子朝着男人的方向靠着,像是想要尋找依賴物。
“……”
厲封爵感覺到嵐歌靠向自己的力道。
他眸光閃了閃。
沒有說什麼,但卻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
走出醫院。
兩人快速上車。
厲封爵對司機吩咐了去夏家。
卻被厲封爵的下屬攔下,說:“夏太太,夏小姐,你們是後面一輛車。”
“……”
夏母跟夏嵐雪順着對方的手指看過去。
發現在厲封爵的車子後。
還跟着一輛。
兩人沒法,只好不情不願地坐後面一輛車。
前往夏家的路上。
嵐歌軟軟地靠在車門上,情緒低落。
厲封爵也對目前的情況有些措手不及。
誰也沒預料到。
夏父竟然會發生車禍喪命。
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晴天霹靂。
厲封爵吩咐下屬,安排夏父的葬禮,然後一併通知夏家那邊的親屬。
但說是親屬。
其實夏家那邊也沒有親戚。
因爲夏父的父母早已經去世,親戚間也沒有來往,很久以前就斷了聯繫。
如今親近的也就一些朋友以及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將一切安排妥善後。
厲封爵放下手機。
他又看向靠在車門邊上的嵐歌。
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低聲淡淡道:“嵐歌,你要撐下去……”
“我想回孤島。”
嵐歌忽然出聲打斷他道。
“……”
厲封爵一頓。
只聽嵐歌繼續說:“父親死了,我對這兒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了,人生地不熟的,母親跟妹妹也不喜歡我,留下也沒意思,回孤島,至少還有阿爸陪着我……”
“……”
男人眸光微斂。
他薄脣微啓,淡聲道:“不行。”
“!”
嵐歌眸光劇烈一顫。
她回頭朝男人看去,紅着眼睛問:“爲什麼不行!?”
厲封爵冷靜看向她,說:“孤島太荒涼,一共就三戶人家,相互間還沒有聯繫,如果你出個什麼事,我都沒辦法立刻處理。”
“我不會出事的!”
嵐歌說。
“不行。”
男人繼續拒絕,說:“我不放心。”
“……”
嵐歌聞言。
心臟彷彿被狠狠撞擊一下。
她緊咬了下嘴脣,眼淚又在眼眶中打轉,道:“你憑什麼管我啊?”
“……”
“我們之間已經沒關係了。”
“……”
“我要去哪兒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
厲封爵面對嵐歌質問,停頓一秒,淡聲道:“因爲我說過,我要對你負責,如今夏伯父意外去世,我更要保證你今後的安全。”
“……”
嵐歌聽完,吸了吸鼻子,哽咽說:“我不需要!我要回孤島!”
“不準。”
男人語調平靜道。
“我就要回去!”
嵐歌咬牙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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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如果你非要走,那我會權力禁止你的出行,不管是海關,還是陸行,沒有我的命令,沒人能放你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