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封爵靜靜地看了嵐歌一會兒。
見她神色認真。
漆黑的雙眸閃爍了下,才緩緩說道:“你現在還有傷,這件事等傷好了再說吧。”
嵐歌見厲封爵似乎在迴避這個話題,頓時有些急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厲封爵,有些委屈地說:“爲什麼要等傷好了再說?你現在不能給我個明確的答覆嗎?戈蘭不是我創辦的公司嗎?”
“……”
“難道說我這個創辦者還不能回去了?”
“……”
“我知道現在戈蘭的負責人是阮小姐,你是不是因爲她,所以才這麼敷衍我的?”
“……”
忽然。
厲封爵放下筷子。
他正視着嵐歌,冷靜道:“戈蘭是你創辦的服裝品牌,這沒錯,你如果想回去,當然可以。”
“那……”
嵐歌一聽,眼前立刻亮了起來。
但緊接着。
男人話鋒一轉,又說:“但你現在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吧?你還會服裝設計嗎?知道如何構圖,如何搭配嗎?”
“我……”
嵐歌被男人的話噎住。
這時。
厲封爵繼續道:“凡是都要講究個循序漸進,你現在什麼都不會,回去也沒用。”
“……”
嵐歌聽後,簡直又憋屈又難受。
就好像心裏梗了一根刺。
不上不下的。
雖然男人說的有道理,可她就是不爽了。
厲封爵也沒再看她,淡聲道:“先喫飯吧,回戈蘭的事以後再慢……”
“不要!”
這次。
不等厲封爵把話說完,嵐歌就打斷他,咬脣固執地說:“我就要回戈蘭,那是我的公司,只要待在那裏,我肯定會慢慢記起怎麼畫設計圖的!”
“……”
厲封爵聞言,眉間輕蹙。
他再次擡眼看向嵐歌,只見對方緊緊盯着他,眼中滿是堅定。
事實上。
戈蘭本來就是爲了嵐歌也留下的。
這些年來。
他不斷往戈蘭裏面砸錢,也只是想要保留一樣跟嵐歌有關的東西,因爲她當初很愛這個品牌,所以在她去世後,厲封爵便想要替她將這個品牌延續下去。
如今嵐歌回來,想要回戈蘭,也是無可厚非。
說不定。
正是因爲對戈蘭有深厚的感情,所以她才固執地想要回去。
這麼一想。
厲封爵又有些猶豫起來。
要不要答應嵐歌呢?
嵐歌見厲封爵似乎有些鬆動的跡象,她趕忙再接再厲,道:“封爵,你就讓我回去吧,反正不是還有阮小姐嗎?她懂得設計,到時候讓她再慢慢教我,說不定我很快就能回憶起來。”
“……”
厲封爵聞言,眼神閃爍。
腦海中又閃過一個念頭。
其實。
嵐歌如果能以這個契機記起過去的事,說不定反倒要好些。
因爲現在的嵐歌太過偏激執拗。
根本沒辦法商量。
若是她能變回以前的她,那個善解人意的她,說不定反而能夠看淡釋然。
“封爵……”
嵐歌扯住厲封爵的衣袖,撒嬌道:“求求你了,就讓我回公司吧,我不想一直無所事事,如果能做點事,說不定就能暫時忘記這些痛苦的事了。”
“……”
厲封爵朝嵐歌看了一眼。
嵐歌立刻睜大眼,努力地眨了眨,想要讓男人看出她的真摯。
男人看着嵐歌刻意討好的神情,眼中毫無波瀾。
他別開眼,輕嘆了聲,淡聲道:“那好吧,明天我先跟小冉商量下。”
聽男人這麼說。
嵐歌本該高興纔對。
不過她卻對男人的措辭有些不滿。
她緊咬了下下嘴脣,悶聲道:“你跟阮小姐不是已經斷掉關係了嗎?再叫她小冉不適合吧?”
“……”
男人微怔。
要不是嵐歌說起,他都沒注意到稱呼這件事。
緊接着。
嵐歌又說:“還有,戈蘭本來就是我的公司,我想回去難道還要跟她報備嗎?她不過是我不在的時候的替代品,我回來了,她難道不該自覺把位置讓出來嗎?”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之前都沒有察覺。
現在仔細一想,她才發現阮小冉這個女人相當有心機。
幾乎將她的東西全部都佔爲己有了。
她又想到上次去戈蘭的時候。
阮小冉來見她時,那個氣場,那個派頭可足了。
彷彿她纔是戈蘭真正的主人似的。
可明明她纔是戈蘭的負責人吧?
她在那裏囂張個什麼勁兒?
分明就是仗着她剛回來,又失憶了,所以就開始狐假虎威了,真是個壞心腸的女人!
她對阮小冉的印象越來越差。
而嵐歌卻沒注意到。
在她說了這番話後,厲封爵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嵐歌。”
男人冷沉道。
“……”
但嵐歌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難以自拔。
她根本就沒注意到男人說什麼。
厲封爵見狀。
眉間一擰。
他語氣加重了幾分,道:“嵐歌!”
!!
嵐歌這下終於回過神來了。
一回頭。
就看到男人臉色不愉地看着她。
她嚇了一跳,又變得畏畏縮縮起來,縮着脖子小聲道:“封爵,你,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厲封爵面容冷峻。
彷彿一座移動的冰山,渾身散發着一股冷氣。
他緊盯着嵐歌,淡聲道:“我希望你明白,阮小冉並不是你的替代品。”
“……”
“她是由我任命的戈蘭服飾品牌的總負責人,而且上位期間,將戈蘭管理得井井有條。”
“……”
“我覺得你起碼對她懷着的應該是感激之心。”
“……”
“而不是現在這樣,用這種傲慢的態度將她說成一個替代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