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權凜在得知皇權帝將夏嵐歌的dna送到赫家本部去鑑定時,就一直憂心忡忡,完全沒辦法做別的事。
雖然之前她一直篤定夏嵐歌耍了陰謀詭計。
她絕不可能是皇權家的人。
但不知爲什麼。
時間越是逼近,她的心就越是不安。
好像有什麼不可預料的事情在她不知情的時候發生了。
心。
無法安寧。
皇權凜在酒店的房間走來走去,心亂如麻,她想了想,又衝着酒店房間外喊道:“老徐!老徐!”
一直守在屋外的老徐聽到皇權凜的呼喊聲走進來,他見皇權凜焦躁的模樣,不禁低頭打招呼道:“凜小姐,你有什麼吩咐嗎?”
“赫家那邊真的沒問題嗎?會不會有被掉包的可能性?”
皇權凜今天已經無數次確認這個問題了。
老徐見她這麼緊張的模樣,不禁輕嘆了一聲,說:“應該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因爲整個鑑定過程,實驗室裏只有一個人,外面的人無法進入,而dna的樣本也是赫家的家主親自送過去的,這途中沒有掉包的可能性。”
“外面的人進不去,就能確定裏面的人沒問題嗎?”
皇權凜皺眉說:“萬一那個做鑑定的人就是夏嵐歌的人呢?或着被她收買了呢?”
“這”
老徐聽到皇權凜提出來的假設,搖了搖頭,說:“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爲做dna堅定的實驗人員是赫家家主身邊的老人了,而且赫家家主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在做dna鑑定的人選上,一定是小心排查過的。”
“真的嗎?”
皇權凜半信半疑。
雖然老徐說的都有道理,但是她就是無法安心。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老徐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眼神暗了暗,昨天一直憋着的話再也忍不住,出聲說道:“小姐你這麼擔心,到底是害怕夏嵐歌掉包,還是不掉包?”
“你什麼意思?”
皇權凜聽了老徐的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很是不悅道。
老徐說:“夏嵐歌的dna樣本被掉包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小姐你卻越來越憂慮。”
“”
“其實,你現在該擔心的不應該是夏嵐歌是否將dna掉包,而是萬一她真是皇權家的女兒,你該怎麼辦”
話音還未落下。
“嗖”地一下,皇權凜從沙發上坐起來。
她怒不可遏地看向老徐,因爲憤怒全身都在發抖,咬牙道:“老徐,你在說什麼混賬話!難道你也覺得夏嵐歌那個賤人會是父親的女兒嗎?”
“”
老徐靜默地看了皇權凜一眼,沒說話。
但皇權凜卻氣得在屋子裏轉圈,然後又瞪向老徐,咬着牙說:“開什麼玩笑?!夏嵐歌那賤人不過是個平民,她怎麼可能會是皇權家的人?”
“”
“當初害她的是父親的戀人,因愛生恨纔會製造車禍,如果你是那個女人,你會讓夏嵐歌安然無恙的長大嗎?”
“”
“可能嗎?這世上哪有那麼美好的事?!”
皇權凜無法承認,夏嵐歌是皇權瑾的事實。
夏家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也是小資家庭,家境還算殷實的那類。
而且。
夏父對夏嵐歌還很好。
可以說,夏嵐歌是在蜜罐長大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夏嵐歌的童年可比皇權凜的童年快樂得多。
這種快樂不是物資給予的,而是精神上的。
因爲皇權凜從進入皇權家開始,就天天錦衣玉食,想要什麼有什麼,但她在皇權家的每一天,那些皇權家的直系都在提醒她,她只是個養女罷了。
而皇權帝從皇權凜小時候就給她灌輸過思想,她之所以能夠存在於皇權家,只是爲了讓她討赫箏嬅開心而已。
她的存在,只是爲了讓別人開心。
一旦這一點做不到了,她立刻就會被提出皇權家。
因爲她說到底,也只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
如果沒有皇權帝的庇護。
她立刻就會變得什麼都不是。
因爲從小生活的環境促成,皇權凜的個性驕傲又自卑,她因爲自己在皇權家擁有的一切而驕傲,又因爲自己不是真正的皇權家的人而感到自卑。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但皇權凜的個性其實非常扭曲。
她見不得比她優秀的,所以她努力讓自己優秀起來。
最恨別人說她是養女。
希望什麼都能得到最好的,只有這樣,才能填補她的自卑感。
而夏嵐歌呢。
雖然家境比不上皇權家,但也從來沒有因爲花錢犯愁過,再加上父親處處護着她,給予她的關愛已經遠勝尋常家庭,也是這個原因。
夏嵐歌的精神世界非常富有,面對事物時,個性也是積極向上。
說實話。
每次看到夏嵐歌笑得那麼無憂無慮的樣子,皇權凜都覺得格外的刺眼,覺得很諷刺。
而且。
生爲平民的夏嵐歌,最後竟然平步青雲,搖身一變成了厲家的當家主母。
厲家已經是世上數一數二的超級豪門。
這些年來影響力還在不斷擴大。
而她的丈夫俊美又有手腕能力,還偏偏獨寵她一個人,生的兩個孩子也聰慧可愛,比一般的孩子更讓人放心。
皇權凜都想不通。
難道夏嵐歌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不然怎麼就這麼好命?
偏偏。
她的好命還不僅如此。
如果一旦證實了她就是皇權家那個車禍去世的小女兒,那她真是萬千榮寵於一身,家底雄厚的孃家,還有一個能夠與之比擬的夫家。
真是什麼好處都讓夏嵐歌給佔盡了。
憑什麼?!
就她一個區區的夏嵐歌,憑什麼能夠得到這一切?
公平嗎?
所以皇權凜不相信,也不承認夏嵐歌是皇權瑾的可能性,因爲她實在承受不了這個結果。
她怕自己嫉妒死。
“”
老徐看着皇權凜一點點變得扭曲的面容,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的神色,輕輕嘆了一聲,說道:“小姐,人必須要面對現實,因爲它不會因爲你逃避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