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歌對沐婉晴並不瞭解。
雖然聽霖姨說起她小時候還被沐婉晴抱過,不過畢竟年齡太小,再加上車禍的緣故,過去的事情早就記不得了,所以就算莊斐這麼說,她其實也沒什麼頭緒。
大概是察覺到了夏嵐歌的爲難,莊斐又說道:“想不到也沒事,讓人醒過來並不是只有這一種方法。”
“那你什麼時候能過來?”
夏嵐歌出聲詢問。
“你這麼着急,那我今下午就過來。”
莊斐說。
“好,那我馬上讓人過去接你。”
“不用,我已經買好機票了,等到機場了再給你聯繫,你派個車過來就行了。”
“這多不好?”
夏嵐歌有些難爲情,說:“你專門過來幫我們的忙,怎麼能讓你自己買機票?”
而且。
沒想到莊斐動作這麼迅速。
竟然連來杭全軍的機票都買好了。
“這有什麼?我又不缺一張機票錢,而且你這邊不是着急嘛?”
莊斐不以爲意。
夏嵐歌聽後心中一陣感動,由衷地道:“謝謝你,阿斐。”
“不客氣。”
莊斐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率直,道:“咱們不是朋友嗎?朋友有困難相互幫助不是很正常的事?”
“……”
夏嵐歌聞言,心中不禁暗暗感慨。
並不是所有朋友都能做到像莊斐這樣行動迅速,畢竟大家現實裏都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一聽到朋友有難就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幫忙。
不過。
夏嵐歌覺得自己很幸運。
她所交的幾個知心朋友都是能放下手裏的一切立刻趕來幫她的類型。
不管是林霖,還是鬱歡或着洛彎彎,都是對她推心置腹的摯友。
想到這兒。
夏嵐歌心頭一暖。
她對莊斐道:“既然你這麼說,道謝的話我就不說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我請你喫飯。”
“行。”
莊斐也沒有推辭,直接應下,隨後又說:“我還要整理一些東西,等下午到了咱們再詳談。”
“好,你忙吧。”
“嗯。”
莊斐應下後,就掛了電話。
夏嵐歌將手機慢慢放下,輕呼了一口氣,隨後又擡手看了眼手機屏幕,似乎還在回想剛纔的事。
能得到莊斐的幫助是再好不過的。
而讓她更高興的是莊斐似乎已經完全從過去走了出來。
希望那個人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這時。
厲封爵跟司徒麟走了過來。
司徒麟出聲道:“姐,你跟那小子都聊什麼了?”
夏嵐歌聞言,回頭瞪了司徒麟一眼,說:“人家有名有姓,什麼叫‘那小子’,給我好好叫人名!”
“是是是……”
司徒麟聳肩,說:“莊先生,這樣叫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夏嵐歌滿意地點了下頭,隨後說道:“剛纔跟莊斐聊的時候,他說母親大概是進入了夢魘中,這種催眠術並不難解,只要說出事先定好的暗語,她就能醒過來。”
司徒麟挑眉,問:“那是什麼?”
“就是一句話,像是催眠暗示不都是需要有個媒介才能完成嗎?那句話就是讓我母親醒過來的契機,如果真的是沐婉晴對母親下的手,那麼可以想想,她可能會用什麼話作爲催眠的媒介。”
“我們又不認識那個沐婉晴,怎麼可能知道她會想些什麼?”
司徒麟撇了下嘴。
但緊接着。
他琥珀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抹精光,勾脣說:“不過,咱們不瞭解那個人,有個人不是相當瞭解嗎?”
夏嵐歌看向他,道:“你說我父親?”
“對。”
司徒麟點頭,笑着說:“我想在場的,應該沒有別皇權先生更有發言權的了,那個沐婉晴不是他的前女友嗎?彼此肯定很瞭解。”
“在我們這些人中,父親是最瞭解沐婉晴的心思的,這件事還是跟他說說吧。”
說着。
夏嵐歌就準備給皇權帝打電話。
然而。
她剛拿出手機,厲封爵就將她的手按下,道:“先別急。”
“嗯?”
夏嵐歌聞聲,不解地看向厲封爵,問:“阿爵,你還有什麼疑慮嗎?”
“你父親現在神經還處於緊繃狀態,事情沒有完全確定前,還是不要跟他說這事,免得除了什麼差池,那個人又責怪你。”
想到發現赫箏嬅昏迷不醒後,嵐歌不過是出言勸了幾句,結果那個男人就衝嵐歌大呼小叫的。
這讓厲封爵很不爽。
雖然赫箏嬅的情況是有些危及的,但這不是那個人對嵐歌發火的理由。
所以。
其實現在厲封爵挺不待見皇權帝的。
就算是岳父,要是敢欺負嵐歌,他照樣不會給那人好臉色。
夏嵐歌聽完厲封爵的顧慮,她眸子閃爍了下,隨後輕輕地將厲封爵的手放下,說:“阿爵,謝謝你,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既然有一絲希望,就該試一試,爸現在也很擔心媽,情緒不穩定咱們應該理解。”
“……”
厲封爵對此不置可否。
他眉頭微擰了一下,聲音硬邦邦道:“你就是心太大。”
無緣無故被人吼了還一點都不在意,沒見過這麼傻的女人。
“哪裏是心大?”
夏嵐歌不太滿意厲封爵這個評價,她反駁說:“都是一家人,那麼計較幹什麼?而且我當時也的確沒有考慮到爸的心情,他那麼說也是能夠理解的。”
男人一聽,眉頭擰在一起。
“你……”
但厲封爵剛開口,旁邊的司徒麟就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輕拍了下,搖頭道:“我說姐夫,你還是別勸了,我姐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出了事她肯定是率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說皇權先生錯了,她還跟你急。”
“……”
雖然不想承認。
但不得不說,司徒麟這小子說的很對。
面前這小女人的確是那樣的性格,而且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也罷。”
厲封爵收回手,聲音淡淡道:“你想打就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