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聽說太子不禁安然無恙,還在暗中操縱一切,這些人心中立即吃了定心丸,投靠嚴嵩的想法也漸漸打消。
只要太子,還是太子,嚴嵩就絕不是太子的對手!
以往,比今日的嚴嵩還要權傾天下的權臣,諸如王振、劉瑾,哪個最後不是皇帝一句話,就身首異處?
太子一旦變成皇帝,天下之大,哪裏還有嚴嵩的落腳之地?
這些人紛紛見風使舵,表達忠心。
“原來,太子殿下果然沒有離開,一直在暗中關心朝局。”
“哈哈,只要有太子殿下做主,我等就有了主心骨!”
“我等誓死效忠太子殿下,聽從調遣!”
“還請徐大人代爲問候太子殿下,我等日夜思念他老人家啊。”
徐階看到目的達到,對高拱得意一笑。
高拱也不由佩服,徐階的判斷能力。前段時間,太子一黨人心渙散,隊伍都不好帶了,大有樹倒猢猻散之勢。
徐階祭出這一招,對太子黨重振雄風,極其重要。
徐階叫來一個小廝,交代了幾句,那小廝飛奔而去。
“各位稍等一下,本官正在詢問太子,該如何應對此事?”
沒多久,小廝又跑了回來,遞給了徐階一張紙。
徐階交給高拱,高拱打開,發現上面正是太子的字跡。
衆人一擁而上,去看紙條的內容,紛紛感慨。
“真的是太子啊!”
“這字跡,沒錯的。”
“太子,我們想你啊。”
“太子,快點出來帶領我們,怒懟嚴嵩吧。嚴賊在,國將不國!”
各個黨派大佬,爭先恐後表忠心。
“太子這紙條上,說了一個錦囊妙計!”徐階拿過紙條,看了一遍,喜形於色,神神祕祕道:“太子殿下面壁十年圖破壁,果然不同凡響,想出來的計策,堪稱無雙妙計!你們都附耳過來,小心隔牆有耳。”
這些大佬們頭碰頭,湊在一起。
徐階將太子的“妙計”,和盤托出。
“啊?還能這樣?”元詩教都驚歎了。
“這,這···”官應震的臉上,冷汗直流。
“這計策如此歹毒,真的是太子爺想出來的?”李三才聞風色變。
這些大佬們,都被這計策的周全、狠辣震驚。
徐階冷笑威脅道:“你們有誰,不願意參加的,現在說出來,退出還來得及。要是入了夥,可別想半路退出,或者反水!否則太子殿下的手段,你們心中清楚!”
這些大佬,一個個心中叫苦,不寒而慄。
早知道太子能出這種生孩子沒屁眼的缺德主意,上賊船易,下賊船難,他們就不來參加這文心會了。
太子黨話說的漂亮,但真正的意圖,背後的威脅,足以讓這些大佬們不敢輕舉妄動。
特別是王虎丫最近生下女兒,太子還是唯一的皇子,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太子‘出獄’,只是時間問題。也就是嚴嵩這傢伙,智慧太過逆天,硬生生把太子按在圈禁牆內,不然太子早就出來了。
既然太子還是太子,那這些大佬們就算不爲了取中名額,也得跟着太子一條道走到黑啊。免得將來被太子登基之後,無情清算。
徐階眼神兇厲,哈哈大笑道:“想來你們也想清楚了。嚴嵩妄圖對抗太子,只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遲早有一天,會被太子殿下整得家破人亡!這次行動計劃,你們都聽明白了麼?事成之後,你們的取中名額,都有一定比例。大家各有好處,就放心吧!”
打個嘴巴,給個甜棗,這就是徐階的一貫做法。
各個黨派,唯唯諾諾,心悅誠服而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張居正有些不服氣道:“老師,這些人只是參與一下,也能分走一杯羹?那些我們太子黨的士人權貴子弟,還不夠分呢。”
徐階冷笑道:“還是太子爺看的清楚,這次是嚴嵩獨攬大權,控制了科舉,加上有皇上給他的金牌令箭。要是沒有他們幫忙,怎麼把嚴嵩拖下水?又怎麼能火中取栗,讓我們的權貴子弟,獲得好名次?哼!這次便宜了他們,不過我們也不喫虧,終究是我們佔據最大的便宜!”
張居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太子和老師,是打算要糾集各方,來個法不責衆,或者乾脆讓嚴嵩有苦說不出!妙計!果然是妙計啊!”
高拱還是沒弄清套路,疑惑道:“太子爺到底是什麼主意?我還不清楚啊?”
徐階輕蔑一笑。
高拱治國是一把好手,可惜性格太耿直,堪稱太子黨中的耿直BOY,搞陰謀十個高拱也比不上他徐階。
(可惜,歷史上,徐階就是被高拱,依仗着隆慶皇帝的特殊關係,幹掉的。)
三人正在議論,一個與徐階長得仨分相似的年輕人愁眉苦臉闖了進來。
“爹!大事不好啦!爹!”
徐階看着這年輕人就來氣,沒好氣道:“孽畜!沒看到爲父正在與兩位大人,有要事相商?你瞎叫什麼?”
高拱不認識那人,張居正卻笑道:“原來是二公子,你不是要這一科下場考試麼?怎麼不去會文複習,卻找師傅?”
原來,這人就是徐階的二公子徐盛,京師中給他的綽號叫徐二公子。
這綽號,一方面說他排行老二,一方面是諷刺他的爲人,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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