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行點點頭:“那又如何”
徐老惡狠狠道:“嚴蒿要是不倒,你這第四的閣老,猴年馬月才能熬上首輔之位這次還不跟着太子一起幹,推倒嚴蒿”
內閣是個論資排輩的地方,只要前面的人不走,位置空不出來,後面的人再出色,也只能熬資歷。
徐老巧舌如簧道:“自古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嚴蒿這首輔要是不拍死在沙灘上,你就算入閣,也沒法做首輔。”
他又勸誘道:“你如果肯站在太子一方,整倒了嚴蒿,許是張維碧都老了,太子遲早讓你當首輔”
申時行沉默了一會,一臉淡然道:“君子黨而不羣,小人羣而不黨,何也”
徐老看他這禮部尚書,到了深夜無人時還要一本正經,拽文掉書袋,啞然失笑道:“你跟我還玩虛的”
申時行搖搖頭,嚴肅道:“你是大雨天官,我是禮部尚書,我們是大雨朝廷重臣,要慎獨慎言啊。”
徐老也只好嚴肅起來,搖頭晃腦道:“所謂君子黨而不羣,說的是君子志同道合,才聚一起,卻不是因爲利益,小人羣而不黨,說的是小人以利益結合,卻沒有心中一致的志向。”
他諄諄善誘道:“可我們現在是爲了輔佐大雨太子,勇鬥米蟲嚴蒿,這不正是君子黨而不羣麼我們不是要拉你結黨營私,而是爲了絆倒米蟲、重整大雨而已”
申時行盯着徐老看了半晌,終於徐徐點了點頭:“只此一次”
徐老大喜過望。
想不到,申時行居然被自己打動,答應與太子聯手。
他這禮部尚書,影響可不是一票而已。
禮部尚書,還管着下九卿中的翰林院、國子監祭酒,以及鴻臚寺卿等,加在一起,其實是三票。
徐老深情道:“你幫了太子這個忙,日後入閣,絆倒了嚴蒿,張維碧許是昏聵,日後你必然成爲首輔。”
反正也是太子的事,徐老索性開空頭支票,大肆封官許願。
望着徐老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申時行負手而立,表情晦明晦暗,讓人看不清楚。
他心中怎麼想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或許,他是在笑徐老瞎了眼,他申時行可是嚴蒿老爺的人。
徐老說服了申時行,又馬不停蹄,直奔張維碧家。
張維碧果然是老狐狸,一開始讓管家推脫說不在家,又說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
但徐老可深知這張維碧的弱點。17筆趣閣 .17s
張維碧只能苦笑起來,指着徐老笑罵道:“你這張臭嘴,我遲早讓你害死”
徐老拉着張維碧坐下,嘿嘿一笑:“我說的是事實。你這個次輔,位置該動一動了”
徐老深知人心,知道對於張維碧、申時行這種老狐狸,說什麼道義虛的都沒用,唯有來真的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權力動人心
首輔不倒,次輔就永遠是副手。
果然,徐老的攻擊很見效,張維碧的臉色一變,陷入了沉默。
徐老更是諄諄善誘:“那嚴蒿在內閣中,從來都是作威作福,從不將你和許是放在眼中。現在皇上擺明要打破嚴蒿對內閣的壟斷,破除一言堂,你何不此時轉投太子”
張維碧心中一動,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怎麼說”
徐老道:“只要你明天支持太子,幫我們整倒嚴蒿,嚴蒿必然逐步失勢,我們便可支持你這次輔,當上首輔”
張維碧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卻沒有馬上答應徐老,徐徐道:“嚴蒿把持國政多年,根基深厚,豈是那麼容易能鬥倒的”
徐老以爲他心動了,哈哈一笑道:“嚴蒿再強大,手中的權力也是皇上給的。如今皇上要扶持太子制衡他,他怎麼會有絲毫機會”
張維碧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
他眯縫起眼睛,冷冷道:“想那嚴蒿把持內閣朝政,多次坑我害我,我對他當真是苦大仇深。有了這麼好的報復機會,不下手纔是笨蛋”
徐老大喜過望,心說有了內閣張維碧、禮部尚書申時行的支持,這次嚴蒿絕對沒有可能逃過一劫
一想到,明日自己趾高氣昂,傲然站在嚴蒿的面前,極盡嘲諷之能事,狠狠挖苦嚴蒿,報了之前的一箭之仇,就爽到飛。
恩師夏言的血仇、自己的私人仇怨,新仇舊恨交織在一起,讓徐老這冷靜的老狐狸都難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恨不得現在就朝議廷推,狠狠抽嚴蒿的臉。
不過,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張維碧其實也跟申時行一樣,也是嚴蒿的人
就在太子黨傾巢出動,到處活動擺票的時候,嚴蒿卻沒有去任何人的家中拉票,而是回到了嚴府。
嚴府後堂,一個絕色美女走了出來,不是圓圓又是誰
圓圓素面皓手,輕輕挽住了嚴蒿的胳膊,將嚴蒿迎接進去。
圓圓端着一杯香茗,放在嚴蒿的手中,美眸中滿滿都是憂慮:“圓圓請求,不再上舞臺演出。”
嚴蒿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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