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彈”
她回憶起了不好的事情,一邊捂着心口,一邊咬緊了下脣。
“那個炸彈已經幫你摘除了。”一位坐在旁邊的少女說道,“不用擔心,現在你的健康狀況十分良好。”
“你是”維尼西亞往說話人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是一位有如洋娃娃般精緻而美麗的少女,深紫色的長髮如綢帶般灑在肩上,湛藍的眼瞳中彷彿隱隱地蘊藏着星雲般的色彩。她的臉上面無表情,就好比放在櫥窗中的模特一般。
“我叫艾拉。”
維尼西亞一時間看呆了,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究竟說了些什麼。
艾拉疑惑地歪了歪頭,似乎在對她那癡迷的眼神表示不解。
“啊那個,我從沒見過你,你是新人嗎”維尼西亞問道。
“我是這個人的管家。”艾拉指了指躺在她旁邊的少年,“他是這裏的新人。”
看向那個少年的一瞬,維尼西亞突然想起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氣。
“他這個孩子是”
記憶突然回溯到了遠在兩週之前的某天,維尼西亞在一家用來隱藏身份的女裝店裏,曾邂逅了一名“小偷”。小偷穿着一套店裏的衣服,但對他而言顯得有些太大了,看上去異常可愛。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維尼西亞已經明白,“她”是一位異能力者。
原本想要將他帶回aaco,結果還沒回過神,那個小偷就已經用能力跑掉了。
“他的名字叫雪巖,過去曾和你有一面之緣。”艾拉說明道。
“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唔雖然我隱隱地猜到了,但原來他真的是個男孩啊。”維尼西亞說道,“啊,抱歉,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
“那幫見鬼的垃圾流氓混蛋那幫混蛋就該馬上去死啊”
發出了這樣極度暴躁的怒吼聲。
“該死的我老哥還被關在那裏”
隨後,在用各種奇葩詞彙罵了足足五分鐘後,她才喘着氣撐着牀站了起來。
“我出去倒杯水。”
艾拉一臉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
“人類的憤怒,竟然能夠到這種程度嗎”
病房外是一條直通廁所的走廊,飲水機就靠在廁所的外邊。
“該死的。”
維尼西亞又輕罵了一聲。
她的心中充斥着極度的憤怒,然而她十分清楚這股憤怒,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在針對其他人,而是在針對自己。
“等等,維尼西亞。”
“誒”
是艾拉,。不知爲什麼她跟了過來,而且她那宛若不屬於人世間的瞳孔中,隱藏着某種,令人畏懼的事物。
“我想要窺探你的記憶,維尼西亞。”艾拉衝向前去,用手輕柔地摟住了她的脖子,然後露出了口腔中隱藏的尖銳利齒,“對不起,我實在無法抑制這股本能的好奇心。”
“等等不要”
已經來不及了,她的牙尖嵌入了血管,彷彿刀切入豆腐一般輕鬆。維尼西亞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心靈都被一種奇異的力量禁錮住了而動彈不得,想要推開對方的手根本使不上力。
“向我敞開你的靈魂沒錯,就是這樣”
記憶,在被閱讀。
和雪巖相遇的那一天,八月二十五日。
當時店裏來了一位客人,雪巖就是趁這個機會跑出去的。
客人戴着一副口罩,看不清面容,這讓一向多疑的維尼西亞起了少許戒心。
然而客人的口吻和神色都很正常,他就是來買東西的。除了說話有些聽不清外,這一點讓維尼西亞有些煩躁。
“抱歉,能摘一下口罩嗎我實在聽不清楚。”將心中突如其來的煩躁感壓下去後,她儘可能地用符合售貨員的語氣說道。
她並不是一位售貨員,這只是她表面的身份。店面是她哥哥,古魯特布朗開的,目的是隱藏兩人的真實身份。意大利最近發生了許多動盪不安的事情,在特殊時期,aaco探員有必要利用一切資源來保護自己。
“啊,抱歉。”
客人迅速地道歉,並摘下了口罩。
然後在看見客人面容的一瞬間,維尼西亞呆住了。
“等等,我知道你在該死的,你這傢伙,是家族的人吧”
從她反應過來,到拔出槍,對準客人的腦袋,這期間僅僅花了一秒鐘不到。
客人怔住了。從他的表情看,應該也完全沒有料到,一個開在街邊的女裝店內,竟然會遇上能夠識破自己身份的人。
“本來只是到老大推薦的店裏,順便爲妻子買件禮物,沒想到竟然連這種時候都能遇到這種事啊。”男人的神情逐漸從訝異轉變爲了憤怒,從那一瞬間開始,他從一名普通的市民,轉變爲了黑幫。
“啊,沒錯。我就是家族的行刑人之一,波亞琴柯。”客人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微笑,“那麼,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又要怎麼做呢,小姐”
“逮捕。”
“逮捕嗎。”
維尼西亞手中的槍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維尼西亞本人,也消失不見了。
記憶由此中斷。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從維尼西亞的角度來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事件便結束了。這就是她被綁架的全部過程,對方甚至連手都沒有動,就結束了這場戰鬥。
“是異能力,但是根本不知道其運作原理。”艾拉思考着,“維尼西亞並沒有死,所以不是高溫昇華,也不是瞬間粉碎,應該是吸到某個空間裏不,也沒有打開異空間的跡象所以究竟是”
“呃啊”
就在這時,艾拉身體被維尼西亞用力推開了。她正怒視着艾拉,一邊不停地喘着氣,一邊撫摸着頸部被咬出的傷口。
“對不起。”艾拉道歉道。
“說對不起也沒有用啦”維尼西亞叫道,“你這傢伙,難道是吸血鬼嗎”
“唔應該差不多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這樣做絕對是錯誤的,明白嗎通過血液來窺探他人的內心,而且你剛剛還用了魅惑的能力吧這是絕對的邪道,明白嗎”
“哦。”
“算了,總感覺像是在和出生沒幾天的嬰兒說教一樣。該死的”維尼西亞嘆了口氣,“怎麼老是我碰到這種倒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