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說得不錯,一個宗門要淘汰一人,不見得是隻因爲實力和天賦。
性格不討喜,甚至是宗門內勢力的內訌傾軋,都可能導致一個天才被人踢出宗門。
這類事情王歡以前見得多了,絲毫不算新鮮。
當然,王歡這麼說,也是爲了安慰江歸海。
其他人神通獨特,手段玄妙,對於江歸海的打擊還不會太大,畢竟和他是不同類型的修士。
但是這個鍾曉曉,和他完全就是同一個類型的修士,而且遠比他強大。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都無法在應天門內門立足的話,那麼他江歸海又憑什麼能夠立足呢?
如此一來,豈不是考入應天門內門,早晚也只有淘汰一個命運而已麼?
如此打擊之下,很難說江歸海還能不能有心氣兒繼續朝內門之中考覈,如果他放棄了,那麼王歡可是要抓瞎,他如今的身份只是江歸海的伴當而已。
應天門的真正宗門又不在這裏,沒有正常手續和途徑的話,王歡也休想混進應天門內竊取真紅之玉。
所以江歸海的道心,必須要穩定,不能叫他放棄。
果然,聽王歡這麼說了,一邊一直沒吭過聲的周靜秋也安慰道:“歸海你不要多想,你們江家到底在內門之中有些勢力的,江伯伯可以在內門照應你,至於這個鍾曉曉,我倒沒聽過有所謂的鐘家。”
江歸海聞言微微點頭,是啊,他是關係戶,這怕什麼?
只要他不是太過拉胯的話,估計還是能夠留在內門之中的。
他們這邊說着,臺上的比鬥可沒有停下。
鍾曉曉不滿的望着霍穎峯,將碩大無比的真源長刀,哦不,真源大棒扛到自己肩膀上。
下巴一揚,對霍穎峯道:“喂,小子,還不過來受死?別耽誤時間了。”
霍穎峯一機靈,他哪能聽鍾曉曉的。
這次考覈,對於他們這羣外來弟子來說,就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考驗,除了勝利只有死亡一個結果。
這樣情況下,他想認輸都不成。
“怎麼辦!這小妞兒太強了,我的真源絲線根本近不了她的身,恩,不成,不能硬拼!”?
霍穎峯腦海之中念頭飛速轉動。
他能夠在冬晴門臥底那麼久時間,就說明他這人不但實戰經驗豐富,而且心機深沉。
面對如此局面,他自然不會發瘋與鍾曉曉硬拼,直接轉身,就朝鬥技場另外一處角落跑去。
他邊跑邊使用真源絲線扯動自己的身體進行加速,他的真源絲線,可以外放激射出去。
鋒銳的金屬性真源能夠在堅固的黑石板地面上,貫穿石板之間的縫隙,從而固定住。
再一拉扯,便能將他霍穎峯的身體扯動,以超高的速度移動出去。
如此移動方式,霍穎峯自信同級別修士之中,能夠追得上他的人,應該不多。
更不用說最不以速度見長的土屬性修士鍾曉曉,她就更加不可能追得上霍穎峯。
眼見霍穎峯逃遁,鍾曉曉果然扛着大片砍就追將上去。
但是可惜,正如同霍穎峯揣測的那樣,鍾曉曉並不以速度見長。
於是乎十分荒唐的一幕就那麼出現了。
鬥技臺上不再戰鬥,而是一追一逃,兩個人居然是比拼起速度和耐力來了。
如此打鬥方式,頓時獲得了應天門外門弟子的滿堂倒彩。
這羣少爺小姐們,雖然是外門弟子,但畢竟也是應天門弟子,所以他們觀看戰鬥的立場,是天然就站在應天門內門弟子那邊的。
如今眼見霍穎峯只是逃遁,頓時什麼難聽的話語都罵出來了。
不過眼下的霍穎峯,也顧不上什麼臉皮不臉皮的,逃吧,小命纔是最爲重要的。
在一片罵街聲中,只有王歡讚歎道:“這個霍穎峯是個能夠實戰的人,你要和他多學習一下。”
他說着,還拍拍江歸海,江歸海則是微微點頭,露出沉思的表情。
王歡繼續道:“可惜,他這麼光逃還是避免不了死亡的命運。”
江歸海奇道:“爲什麼?”
王歡道:“金屬性真源的修士與土屬性修士比耐力,這不是作死嗎?”
對呀......
八大屬性之中,要說誰的耐性是最強的,那毫無疑問就是土屬性,而金屬性是僅次於火屬性的最不耐久真源屬性之一。
如果這是在宗門之外的生死鬥,那麼霍穎峯必定可以逃遁離開,鍾曉曉根本追不上他。
但是可惜啊,這裏是鬥技場,霍穎峯速度再快,他也不能離開鬥技場的範圍。
不然出手的人就不是鍾曉曉而是施不同了。
渡劫期的大能出手,霍穎峯必死無疑,所以可憐的他,只能帶着鍾曉曉在鬥技場上團團轉圈子。
這怎麼可能將對方甩開逃出生天呢?
果然,這一追一逃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後,霍穎峯的速度明顯降低了不少,已經開始氣喘吁吁。
而鍾曉曉還是一副神完氣足的模樣,繼續慢悠悠的就那麼吊在他屁股後面追着。
霍穎峯終於是絕望的停下腳步,看着鍾曉曉,眼睛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似乎是在哀求鍾曉曉饒他一命。
然而這比鬥就是生死鬥,不存在投降或者求饒一說,只有一方死亡纔算是結束。
鍾曉曉怎麼可能饒過他?
眼見他停住不動,鍾曉曉便笑道:“就是這樣,不要亂動,我將你拍死就完了!”
說着,大步上前,手中巨大的土黃色真源凝聚的棍棒,已經舉了起來。
霍穎峯又是絕望又是驚恐,嘶吼一聲:“小娘們,這是你逼我的,我宰了你!”
死到臨頭,他開始發瘋了。
就那麼朝着鍾曉曉猛撲過去,手指跳動,十根肉眼無法看到的絲線就伴隨他一起朝鐘曉曉都兜攏過去。
然而發瘋,並不是一定能夠解決問題的。
關鍵還是要看實力如何。
鍾曉曉眼見霍穎峯朝自己撲將過來,手中長刀頓時真源大放,黃色光芒耀眼無比,就那麼捲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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